第3章九幽路上獲重生

“對了，你當初懷孕的那個孩子是于成則的。陛下當初想要三分之一的兵權換那個孩子的存在，可他拒絕了，因而陛下也只得讓姐姐用湯藥去佛照一下妹妹。”

像是這話還不夠直接，她頓了一下大小道：“當初我端給你的那碗湯藥是絕子湯，絕子湯顧名思義就是永遠也懷不上孩子。”

莫四娘的話很淡很淡，眼睛更是一動不動地欣賞著七娘臨死前的窘境。看著她的身體在火焰的繚繞下，不斷抽搐，那被琵琶骨穿透的四肢已經紅的讓人頭暈目眩。

——然而縱使這樣七娘仍然沒吭一聲，只是一個勁地盯著莫四娘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楚連城，莫四娘，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最后她的聲音怨恨至極，那繁星滿天的夜空忽然驚雷滾動。一時間整個寂靜的九闕宮，籠罩上了無法抹去的陰霾。

宣國正德二十五年，莫國公府女眷回京途中。

“小七，你醒過來了！”溫厚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喜意。

莫七娘微微拉開了眼睛，那渙散的瞳孔不斷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得看著眼前大概五十又幾的貴婦人，聲音里面露著些許的訝然：“祖母……”

嬌軟的聲音根本不是近三十歲的自己可以發出，而且她死的時候，祖母好似也沒有這么年輕。

“你這孩子，真的是嚇死祖母了。”

這一路上七娘高燒不斷，若自己有辦法也不會讓她帶病趕路。可現如今正值年節，莫家人搭蘇國公世子的順風車進京城，若是勞煩人家太多，終究是不便。

“祖母，我們這是去那里？”

她確定自己已經死在了鳳藻宮，那琵琶骨穿身，烈火焚身的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可怎么一閉眼，一睜眼之間，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變了呢？

“這是去京城的路上，怎么燒糊涂了凈說胡話？”

老夫人蕭氏一邊搭著她的額頭，一邊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懷里。聽到這話莫七娘愣愣地盯著馬車好一會兒，等老夫人喚她的時候她整個臉蛋染上了一抹略顯激動的紅暈——她這個時候已經無比明確，自己貌似回到了從前。

正德二十五年，大雪紛飛的隆冬。

這一年宣國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讓人瞠目結舌的便是莫家人的起復。因為莫國公府的起復，太過于駭人聽聞，畢竟，當初莫家人被流放的原因是卷入太子謀逆一案。這與弒君沒有多大的差別的驚天大案，最終卻草草收場。讓天下人震驚的是，正德帝并沒有收回莫家簪纓世家的牌匾、也沒有殺頭滅族，只是流放。

莫家的女眷被遣回莫家封地永州，而十歲以上所有男丁則被送往了冀州，那個傳說戰亂不斷，條件惡略的屠宰場。也就是莫家被貶的那一年，自己被許配給了姑姑唯一的兒子楚連城——這大宣王朝的皇長孫、太子爺唯一的兒子，成了自己一切毀滅的開始。

“想什么呢？”

看著小孫女眼眸微斂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夫人微微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雖然已經十五歲的姑娘了，可這模樣還是讓人疼愛的緊。

“祖母，小七好想您。”

老夫人摸了摸她發絲，笑容里面帶著淡淡地無奈。七娘緊抱老夫人的腰肢心里面淡淡輕吟，熟悉的親人，熟悉的仇人，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那么可愛，又那么可恨。

“辰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