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道別離開

“為何要自毀前程？”臨行前，滕宇翔滿面的不舍之情，握著滕季堯的手，問道，“留在宮中繼承大統，難道不遂你的愿嗎？”

“翔哥哥，我認為最佳人選并不是父皇寫下的這個人。”指了指自己，滕季堯說道，“但我心里的那個人，卻一定是適合做上皇位的那個人。”

那時的滕季堯雖然才十二歲，但說話行為已經有些大人模樣了。

“可是堯兒，即使你不想做皇帝，”滕宇翔嘆了口氣，說道，“也絕不該做出燒了詔書這等荒唐事啊……”

“我知曉翔哥哥對我的關照，”滕季堯深深地看著滕宇翔，一字一頓說道，“但如果我不這么做，恐怕根本難以改變父皇的心意。”

滕宇翔沒有說話，但看著滕季堯的眼神之中，已然閃現出不同的光彩。

“綏遠那邊，我已經打點過了，”滕宇翔松開滕季堯的手，叮囑道，“萬事小心。”

“我知道，”滕季堯點了點頭，“父皇身體越來越差，翔哥哥要好好照顧他老人家。”

道別之后，滕季堯便坐上了前往綏遠的馬車，也并沒有在意滕宇翔有沒有在他身后看著他慢慢遠去。

“王爺，”一位女子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星瑤殿中，“有進展了。”

“說吧。”滕季堯瞬間收回沉浸在回憶里的思緒，沉聲說道。

“那位落小姐確實是您的……”女子跨步向前挪了挪身位，靠近燭光后，露出俊俏清冷的面容，“是我親自試探的，絕不會出錯。”

“零號，你做事我向來是放心的，”滕季堯低聲說道，“但這件事，千萬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屬下領命。”女子微微頷首，堅定回答。

外人不知道的是，寂王府內有一班江湖高手，由專門的師父教訓，組成了一支威力極強又善于偽裝的隊伍，但平日里，這一班高手不過是寂王府里最常見的侍從。可這并不是滕季堯的意思，而是另一位江湖神秘人士的授意。

“小七現在在什么位置？”滕季堯說道這個代號的時候，眉頭微不可見地抖動了一下，“若是能聯系上她，就讓她盡早回府。”

“按照您的意思，她現在正在去往落英山的路上，您忘記了嗎？”零號也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小聲說道，“您是不是過于擔心她了？”

“本王可沒有擔心她……”像是被戳穿了心思，滕季堯立刻反駁，“近日血衣教蠢蠢欲動，且越來越囂張，事務繁多，才有些記不住事兒。”

“那王爺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屬下就先行退下了。”零號是何等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這話題不能再繼續打趣下去了，于是便走為上策。

偌大的星瑤殿又恢復到只有滕季堯一個人的狀態，燭光搖曳，冷風陣陣，連一句輕輕的嘆息聲都會被放大好多倍。

“原以為只要讓出皇位，就能平穩一生。”滕季堯只敢用氣聲，如此念叨給自己聽，“還是想得太美了。”

與此同時，被稱為“小七”的女子，名字叫做虞冉筱，她的來歷，是寂王府暗衛中最神秘的一個。此時的虞冉筱正一身夜行衣裝，策馬揚鞭趕往落英山。

落英山并不是龍云閣的真正駐地，不過是擁有百年根基的龍云閣眾多分點中的一個。

虞冉筱有些不明白，寂王府若是和龍云閣聯絡自有龍云閣專門馴養的小飛鷹，有什么手信是非要讓她千里迢迢地跑一趟的？

“虞姑娘？”坐龍云閣的第三把交椅的人，是江湖人稱白扇先生的蘇沐白，“可真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