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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聲澀入骨

8.原主霍榆

她一個局外人無法對里面的情況進(jìn)行評判,可問題是活下來了哪里還有什么對錯之分,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段女主犯病的記錄在小說原文里根本沒有記載,這才是最要命的。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總覺得在和原主爭奪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過程中有些記憶好像流失了,總覺得是很重要的東西……

烏云離開原本遮住的月亮,月光透過玻璃照到床上,遮住一半房間的窗簾上也銀光微閃。

床上的那人黑色睡袍滑落到肩上,露出一側(cè)單薄的肩膀,在月光下瑩瑩發(fā)光。

她似乎沒有知覺,纖弱的胳膊抱著雙膝,額頭抵在膝蓋上,長發(fā)散落在肩上,雙眼緊閉著。

****

傍晚六點半,正是黃昏時分,暗橙色的大太陽懸掛在天邊,一點一點向下移,只剩半邊露在遠(yuǎn)處樓頂上,天空里的晚霞很美,和那天的一模一樣。

霍榆站在病房門口,沒有推門進(jìn)去,雙眼望著窗外的天空,幾只麻雀飛過,停在那邊的電線桿上。

“姐姐,你看麻雀!快看!!快看?。?!”霍榆微征,聽到聲音片刻后回頭,走廊上卻空無一人。

終于還是推開房門,推門的胳膊微顫,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還是沒能習(xí)慣,霍榆嘲諷自己,真是沒用??!

病床上的人靜靜地躺著,呼吸罩下的呼吸很微弱,卻也均勻而平緩,好像那人只是睡著了。

下一秒就會突然睜開眼睛,瞪她一眼,對著她大喊,霍榆你看什么看,好煩啊你!可是她再也不會聽到了。

……

以前霍依那兒的抽屜里一直放著很多書,里面有一個故事霍榆到現(xiàn)在一直記得很清楚。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她在和男朋友訂婚的路上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一直在醫(yī)院里躺著。

某一天她突然醒來,看見一群護(hù)士在一旁小聲地聊天,于是向她們詢問自己兒子和丈夫呢。

自己今天出院他們也不在,很奇怪,以往無論在干什么,像這種事都是他們都會請假過來,路上會買一束花送給自己。

女人想著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

護(hù)士很驚奇她能醒來,但還是告訴她,她在這里躺了已經(jīng)有二十年了,她們都很驚奇二十年間她不僅沒有死亡,還在一天天變老,有一天竟然還能醒來。

簡直是是醫(yī)學(xué)史上的奇跡!

而且她男朋友在很早以前就成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開始偶爾會來看她,后來就很少來了。

……

那么會不會有一天你也能和她一樣,在我不知道的某一天突然醒來呢?到那個時候我就把眼睛還給你好不好??!你醒來好不好?。?/p>

黃昏時分,窗外的太陽緩緩落下,天開始變得灰暗。

街上人來人往,買饅頭的大爺還在吆喝著,騎著小單車向遠(yuǎn)處吆喝的少年飛馳而來,又一閃而過。

公交車從醫(yī)院大門前經(jīng)過,下班高峰期車廂里的擠滿了人,幾個人站在前門不上不下,車門關(guān)不上,司機(jī)罵罵咧咧讓后面的人下去。

房間里沒開燈,一個人影雙腿懸空安靜地坐在窗臺上,盯著病床上的人動也不動。

天越來越暗,良久,陰暗的房間里亮起一絲光,又熄滅。

八點十五,護(hù)士該來了,她不能停留太久,要不然那邊知道了霍依這小姑娘可能就不保了,人影跳下窗沿,關(guān)門聲輕輕響起。

****

F城夜晚的街燈向來能絢麗的擾亂人的眼睛,再慢慢的擾亂那顆未經(jīng)世俗沾染的心,然后拾起拋下,直到它爛做一團(tuán)也不肯作罷。

“小樺,數(shù)學(xué)競賽是不是在下周,公司臨時出差,我可能沒法送你過去,回頭讓你爸看著請個假送你去!”

女人穿著精致西服涂著大紅唇,發(fā)絲打理的一絲不茍,雙手握著方向盤,對耳機(jī)里的人囑托,聲音卻并不十分溫柔,有點例行公事的感覺。

“行,那我回去給我爸打個電話問他。我到了門口了,先掛了,媽你路上開車小心。”說完以后電話就掛斷了。

少年個子很高,看著很清瘦。即使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遠(yuǎn)處的燈光映在他臉上,也隱隱可見他側(cè)臉的精致。

路上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見到少年也忍不住多留意幾眼。

他停在原地看向面前的燈牌,突然想到那個在學(xué)校里很沉默的女孩,她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在座位上聽歌,耳機(jī)里的歌他知道,就是燈牌上這個組合的。

為此他找到了這個組合的全部歌曲,下載到歌單里日日重復(fù)播放,每一首歌他都會唱,為的是有一天可以有機(jī)會唱給她聽。

他花了近一年的時間讓她習(xí)慣他的存在,眸子里慢慢開始出現(xiàn)他的影子。直到她想到有趣的事會笑著和他分享。

終極是沒算過時間,辛苦準(zhǔn)備好的一切卻因為父母工作的變動化為烏有,歸零,以她的性格,他現(xiàn)在回去站在她面前,恐怕又成了陌生人。

她會先緊張一陣,然后慢慢再和他熟悉,就是需要重新認(rèn)識一遍。他不太想和她變成陌生人重來,不過如果是她的話,他可以耐心一點,慢慢等她。

少年想到這里臉上露出笑容,心里充滿了溫暖,不再停留大步向門內(nèi)走去。

***

東街是夜晚年輕人的狂歡場所,燈紅酒綠向來惹人注目。

酒吧里的光五顏六色地到處亂晃,震耳又充滿激情的搖滾樂在舞臺上響著,震的人鼓膜都快要爆炸了。

里面的人嗨的很起勁,大廳里的燈光在他們身上晃,偶爾略過的雙眼充滿迷離。

男男女女在人群里摟抱著,手逐漸從女人腰上下移,女人把他一推,自己隨后跟上,兩人離開人群。

二樓包廂。

四五個胳膊上紋滿青色紋身男人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各種酒,幾個男人端著酒杯相互敬對方。

正中央的男人笑瞇瞇地,顯然心情很好,整個房間的氛圍因為他高興輕松了不少。

靠邊上黑色緊身體恤的男人身上半倚著一個身材極其妖嬈的女人。

她身上的布料少的過分,只堪堪遮得住關(guān)鍵點,一只手上端著杯子給男人喂酒,另一只手在男人身上亂摸,男人表情微變。

“老四!”坐在另一邊的男人聲音壓低,向男人警告讓他注意點場合,別隨手瞎來。

被叫做老四的男人清醒過來,眼睛趕忙瞥向正中央的男人,見男人沒什么反應(yīng)還在和他們吆喝著喝酒,暗自松了一口氣,一把扔開扒在身上的女人。

該死的差點壞了大事!

“強(qiáng)子,這事能成嗎?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這地來的太容易了!我心里不踏實!”老四悄悄的離開座位坐到另一邊換了位置,壓低聲音問。

“不好說,不過現(xiàn)在這地在咱兒手里,老大高興咱們就都高興,管那么多干啥,又不是吃皇糧的!”強(qiáng)子灌了一口酒,示意老四添酒。

老四拿起酒瓶給他添滿,覺得還是不太合適,又怕自己說錯了影響自己在大哥那兒的地位,到時候自己又吃力不討好。

何必呢?

反正現(xiàn)在地都在這兒了,好好的握手里的東西還能讓別人搶了去,老大也不是吃素的,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MD!!!

老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T城的夜晚向來過了十點以后就沒人了,逛街的人在九點多的時候就會看時間準(zhǔn)備回家。

馬路兩旁的燈光很亮,每隔五米就有一個,街邊小吃攤的老板都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

一個干瘦老人在工地上搬磚,遠(yuǎn)處的燈泡上鋪了一層很厚的灰塵,四周光線很暗。

爾易不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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