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緩緩的在耳邊流過,院子里很靜,除了偶爾能聽到的鳥叫,和寺院弟子誦經的聲音。
一道靚麗的身影跪在殿前的坐墊上雙手合十,眼睛緊閉著向面前的佛祖乞求著什么。
方丈看著面前跪在佛祖面前的人,取過一旁弟子遞來的條簽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施主,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的緣分大約并不在這里,何必一遍一遍求簽文?”
女人睜開眼,看著眼前方丈手里握著的細簽,接過的時候雙手微顫,竹制簽條掉在地上,她看著眼前的簽條,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大師,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您能不能再幫我想想辦法!”她抬眼看向老方丈。
“施主這又是何苦呢?你二人沒有緣分,強求也只是徒增煩惱,何不放手各自歡喜。”方丈布滿皺紋的臉看上去極其慈祥,似乎可以普渡眾生。
“有些事情又豈是大師看到的那么簡單?放開的話他可能歡喜,可沒了他我卻沒辦法歡喜,人生在世不過圖一念想,如若這點兒念頭都沒了你叫我如何活?”
“方丈不是向來悲天憫人嗎?可否為我指條明路。”女人神情凄苦,但不難看出她眼底的不甘和掙扎。
方丈輕輕搖頭,將竹簽遞給一旁的弟子轉身離去,暗黃色的衣袍在陽光的照射下漸行漸遠。
小徒弟畢恭畢敬看著方丈離開,回到佛殿,撿起掉落在女人面前的簽條,拿慣常用的毛巾仔細擦拭,裝回竹筒。
世間癡男怨女何其多,唯一情字害人不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相思斷腸也死命扯著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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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院。
“小師父,我打算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否有空閑的屋子。”一道清麗的背影旁邊跟著一個身穿僧袍的和尚,看著年紀很輕,應該還沒有成年。
“佛殿的側院里有很多空房間,施主如果沒事的話現在我帶你去。”小和尚眼神很是純凈,看著面前的人似乎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寺院香火還挺旺啊!”霍榆似乎是不怎么在意的隨口說道。
“這兒雖然是在郊區的山上,但是名氣在外,所以有很多人慕名前來。”小和尚也絲毫不作偽,真真實實的將事情的原尾告訴她。
“不知道這里今天是不是有名人前來,我剛剛在寺院里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中間好像有個人,寺廟向來清凈,怎么還聚了這么多人?”
小和尚皺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回答,他語氣里帶著喜悅,仿佛對來人極為歡迎。
“大概是薄大哥來了,每個月的今天就是工作再忙它都會過來。”
“薄昱?”
“他是個演員,名氣很大的,所以有人要簽名也很正常,偶爾他來的時候會有粉絲找他,所以施主見到的也實屬正常。”
“他經常來嗎?”
“薄大哥的母親住在這里,所以他一有空就會來,不過你可別說這是我告訴你的,寺院是不允許外傳的。”小和尚聲音壓低。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霍榆失笑,這個小和尚一本正經的看著怪可愛的,本來年齡也不大還故作老成。
“因為施主如果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就一定會碰上薄夫人,所以我先告訴你,讓你事先有個心里準備。”
“嗯?”
“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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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映照在不遠處高樓上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偌大的落地窗前有一盆很大的綠植,因為精心修剪之后十分規整,占地面積很大的辦公室布局很合理,因而也不顯得空曠。
“公司上市之后反響還不錯,購買拋售的股票的人很多,在同行中的競爭力也在不斷上升,近一個月以來行情發展的態勢極好。”
辦公桌后面坐著個模樣極其冷峻的男人,說話的語氣里淡淡的卻不帶一絲情緒。
落地窗前的一個黑影望著窗外下面的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嘴角難得多了絲趣味,“對家沒有搶票?”
“搶什么票,你讓一個空殼子來搶?是不是太高看他們了?”
許清辭說話的時候連輕蔑也未曾有過,似乎這只是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不值得多費心思。
“這段時間公司上市辛苦你了,改天我做東請你喝一杯,好好犒勞犒勞你。”
“不辛苦一點怎么行?某人可是大忙人,天天拍戲哪有閑時間管公司的事?”許清辭腳搭在桌邊一點一點的,召示著主人的無聊。
“這不是本職工作也不能耽誤?作為演員的自我修養我還是有的,再說還有劇迷天天等我的作品,罷工了他們看什么?”
落地窗前的男人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對許清辭接著補充道,“而且我一年也只拍一部。”
言下之意是還想多拍一點?
“一部劇七八個月,一年一共十二個月,休假還得休兩到三個月,剩下一個月的時間還要出去轉一轉。”許清辭斜撇他一眼,收回視線。
“咳咳……”
沙發上的男人沉默不出聲了。
“先不說這個了,什么時候有時間去公司看看?總不能這么長時間員工連領導層都還沒見齊。”
許清辭翻開剛剛送來的文件。
“過兩天就可以,上一部戲殺青沒多久,我現在都有空。”沙發上的男人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慢吞吞地解釋。
“那你過兩天帶著陳助理去看看。”許清辭在文件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隨意扔在一邊。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天,突然沙發上的男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嘆氣。
“這是生活過的太無聊了,特意來我這兒發牢騷,要不我打電話讓你未婚妻過來給咱們薄總解悶?”
許清辭合上最后一份文件,起身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眉眼間盡是調侃。
“可別……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說她就說她,把我加進去這算個什么事兒?就是單純的鄰里關系。”男人丹鳳眼微動,眉宇間多少帶了點無奈。
“這人也是癡心一片,聽說前幾天還特意去山上的寺廟求姻緣,萬一真的求到了那就是緣分,你在哪兒沒碰上她?”
“我早先找大師算過,姻緣線不在她身上,她怎么求也沒用的。”
薄昱一本正經的說道,丹鳳眼上的劍眉微挑,“再者說有緣那也是孽緣,哪有人見面沒多久就和人表白的,還一路況狂追不舍這么多年?”
“說實話那姑娘追了你也多年,了解也算夠了解了,你就沒一點感覺嗎?”
許清辭略微有些好奇,兩人還都是鄰居朝夕相處,沒動心不太可能。
“說沒感覺是假的,就她那勁兒我自詡是做不到的,但感動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歡總不能耽擱人。”薄昱丹鳳眼沒有絲毫情緒,猶豫了一下沉吟道。
“得了別說我了,咱們許總錢包里那照片寶貝的跟什么似的,那次時間急連照片上的人長什么樣都沒看清,什么時候讓我再看看?”
“等她回來再說。”許清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溢出笑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那我可就特別期待了,一直聽說你有一個小青梅,我可是直到現在也沒見過人影,什么時候帶嫂子過來瞧瞧?咱們這兒也不說是見不得人。”
“……”許清辭手邊屏幕突然一亮,“那邊來消息了,有點兒小事需要處理一下,剛好你今天也在,順路過去瞧瞧?”
“今天天氣真好,搞得我有點困了想回去睡覺,你慢慢忙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