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頭監管者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剛才茶會上的凝固氣息。
所有人齊刷刷的都抬頭看著兔頭監管者,只見兔頭監管者血紅的芝麻大點小眼睛,連個眼皮都沒有,卻還能感覺到滲人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略過,最后眼神停留在薛末身上,以及她的頭頂上。
薛末感受到了兔頭監管者的目光,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頭頂的小禮帽,緊了緊手掌心,薛末還是將手拿了下來。
挑釁一樣朝著兔頭監管者挑了挑眉毛,嬌俏的模樣引得兔頭監管者胡子微顫。
裂出了一個微笑。
兔頭監管者朝著薛末走來,邊走邊將頭頂的黑色大禮帽摘下,放在左手并背在身后。
兔頭瞬間化為了人類的頭,臉上的白色兔毛漸漸消失不見,血紅的兔眼眼眶逐漸擴大為人類大小的眼睛,嘴巴位置一下子凹了進去,然后砰的一下變成了成年男性的臉龐。
剛才還鮮艷如血的雙眸如今變成了暗紅色的眼睛,眼底的紅色瞳孔經占據大部分面積,白色的眼球只有了了一點,詭異但是優雅高貴,高聳的鼻梁顯示著他驕傲的血統,堪比歐洲貴族的優異眉眼,白皙的皮膚顯得那雙紅眸更加妖冶特別。
帥哥。
絕對的顏值。
兔子笑了笑,單膝下跪面對著薛末,雙手捧起薛末白皙的右手,英俊的臉龐慢慢低下,俯首用自己微閉的嘴唇,溫柔的輕吻一下其指背。
薛末愣了一下,她知道吻手禮源自西方的傳統禮節,最初是騎士對女士表達尊重和奉獻的意思,后來變成了對領主尊敬和效忠。
尊敬和效忠?
對她啊,沒明白什么狀態。
薛末就看著兔子對他做了吻手禮后,站了起來,一臉紳士的笑容的低頭看著薛末的臉龐。
薛末也抬頭仔細看著兔子的人臉,面無表情,語氣卻格外的輕快。
“你知道嗎,你穿上了人皮,也不是人。怪物終究是怪物,就算穿上了人類的衣服,換上了人類的皮囊,變成人類的習慣,你——”
站起來直視著兔子的眼睛。
“你也還是個怪物。”
“永遠。”
“永遠”
邊說著,薛末邊走向靠近兔子,腳步輕盈,卻步步緊逼。
“永遠。”
“不會是人類。”
薛末眼神冰冷,原本清澈的琥珀色雙眸,此時卻充滿著死氣與厭惡。
毫不遮掩的厭惡。
兔子倒也不介意,看著站在距離自己只有一掌之隔的薛末,也沒有后退也沒有前進,嘴角微微上揚的說。
“可愛的小姑娘,你說的沒錯,可是皮囊對于我們而言也只是一個皮囊,這個樣子只是為了讓你們人類看來不會敵意那么大,這是規則告訴我們的。”
兔子邊說邊用他那雙眼睛看著薛末的眼睛,暗紅色的雙眸中倒映出薛末琥珀的顏色,融合在一起竟然也毫無違和感。
反觀另外四個監管者,竟然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朝著兔子的方向低頭微微彎腰。
薛末環顧著四周的監管者的狀態,嘴角抿著笑,眼角眉梢盡是風情,剛才的冰冷瞬間融化,讓人覺得她做的都是有道理的,不會再去為難她。
“看來是我誤解你們了,我還以為你有獨自思考的能力,原來只是一個娃娃啊,任由你所謂的規則擺布,真是可憐。”
薛末譏諷著兔子的無能,嘲笑著他就算能力通天,終歸也只是受人擺布的玩偶。
兔子完美的面具似乎是破裂了一絲,嘴角的笑容瞬間冷了下去。
兔子往后退了兩步,和薛末保持了一定的社交距離之后,面無表情的看著薛末諷刺的表情,又抬頭看了看天,似乎要透過這深海之下的天空看到什么一樣,無聲的看了一會兒就低下了頭,走向了一旁被薛末弄亂了的茶桌。
看著桌子上顛三倒四的茶杯與打翻在地的精致點心,兔子戴著白色手套的大手在桌上一揮,打了一個響指,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似乎是剛才的鬧劇并沒有發生。
接著旁邊的椅子自動騰出了位置,兔子收了收燕尾服的下擺,優雅的正襟坐在金絲饒邊的靠背木椅上。
一個響指茶壺自己倒起水來,一切又恢復了剛開始的那個樣子。
薛末看到兔子的這些行為,撇了撇嘴,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而其他的四個監管者看到兔子坐下之后,也乖巧的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只不過杯中的茶水已經見底,卻不敢再加上。
“你想知道什么。”
兔子默的開口說道。
“所有,以及拯救地球成為救世主的方式。”
薛末直直的說道。
似乎也不避諱著他們并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別人詢問了什么便回答什么。
兔子聞言,低頭暗暗的笑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止不住的上揚,脫去了手上的白手套,露出去了修長的手指與修剪整齊的指甲蓋子。
“那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不聽。”
“?”
“?”
“?”
“?”.....
五臉懵逼,怎么還不按套路出牌呢。
兔子倒也沒生氣,只是淺淺的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也沒責怪薛末沒按照常規說下去。
“你不讓我講故事,我就沒法告訴你啊。”
“那你直說不就完了嘛,這么大年齡的人了,還愛講故事。”
兔子清了清嗓子,關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著茶匙,晃動著緋紅的茶水,悠悠的熱氣從茶水上慢慢飄出,恍惚著眾人的目光。
.......
我,不是人類,在很久以前,天和大地還是被天柱相連,而人類是被神創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在涿鹿之戰后,神被人類打敗,我是天底下僅剩的一個神。
我活了很久很久,已經不知道活了多久,我自己都失去了記憶,而且隨著地球慢慢的變老,我身上的力量也變得所剩無幾了,我只有一副不老不死不生不滅的身軀,和一個大概還是神的靈魂。
我伴隨著地球的生物生,便隨著他們死,在我眼里時間更替也不過是春夏秋冬罷了,為了不無聊,我融入了地球的現代生活中,甚至還有了自己的朋友。
直到,直到那一天...
地球來了一種蟲,像鐵線蟲一樣的寄生生物,原本的故事只是一條狗被寄生了。
我看出來了它,一種不屬于地球的寄生生物,正寄生在我朋友的狗狗身上,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反正我告訴了他,他的狗身上有一種很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