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凌錦今日出宮了嗎？

從京郊回皇宮，必定途經京城最熱鬧的朱雀大街。

當凌錦帶著春瑟經過街上告示欄的時候，只見告示欄前聚滿了人，好奇的凌錦擠到人群的最前面看清告示欄上張貼的皇榜。

“這皇帝陛下啊，為了凌錦公主特意布告天下，要為公主擇婿。”凌錦的身側有好事者談論著這皇榜上的內容。

有旁人回應道：“這公主的駙馬一定是要求頗高，看來不是侯府公子，就是公府世子嘍。”

“哎，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若只是公府世子的話，就不會前幾日公主拒婚一事嘍。”

公主拒婚的事一被提起，立刻引起了在場眾人熱烈的討論。

“不是吧，這齊國公府怎么說也是三朝元老、世襲公爵了，連齊國公府的世子都配不上凌錦公主，那試問普天之下還有誰能配得上？難不成公主是喜歡像我這樣只會殺豬的人？”男子的話，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宮……”春瑟氣結，一時口快就要將‘公主’二字喊了出來，被凌錦冷眸一瞪，旋即就又給憋了回去，“小姐，我們還是走吧，休要聽這些人胡言亂語。”

凌錦卻不為所動，她倒是很好奇民間百姓究竟是怎么議論她這個大周公主的。

“皇榜上說，這駙馬人選的選擇權在公主手中。只要你能被公主看上眼，就算你是只知屠宰的屠夫，亦能一朝躍龍門。”

“唉，那還是算了，我可是聽說咱們的凌錦公主那心氣可傲著呢，連齊國公府的世子都不成，我們就更別想嘍。”

閑話聽到這，凌錦就再沒興趣聽下去了。

她從看熱鬧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悠然地走在來來往往的街上。

她身邊的春瑟癟著嘴，憤憤不平道：“太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這些無知小民竟敢如此妄加議論殿下你？”

春瑟抱不平的同時忍不住偷偷多打量了幾眼凌錦的神情，見她神色淡淡，趕緊說幾句好話道：“不過公主你也別難過，好在啊，這陛下啊還是心疼你的，讓您自己擇定夫婿，這可不是一般公主能有的恩寵。”

凌錦聞言輕頓，深以為意道：“是啊，父皇總歸是疼我的。”

她想到前世父皇對她的百般寵愛，她喜歡齊修，仗著父皇的疼愛一意孤行地嫁進齊國公府。

想起齊修，凌錦的神情出現呆滯。

自那日她當眾拒絕了和齊修的婚事后，她就再沒見到過齊修，想來他現在應該為著不必娶不愛之人而樂不思蜀了吧。

念及此，凌錦的心像是蒙上了一層氤氳，被小小的失落籠罩著。

走著走著，春瑟發現她們去的方向不是回宮的方向，“公主，我們是要去哪？”

“喝酒！”

“喝酒？”春瑟這才看清，她們的面前出現了一間小酒館。

就在凌錦帶著春瑟要進酒館里喝酒解悶的時候，赫然看見儲秀宮的宮女竟然出現在街市之上。

“沉香？”凌錦眼眸微瞇，她認得，那個宮女是蕭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沉香。

一旁的春瑟卻并未看見沉香，只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她不解地看向凌錦道：“小姐，怎么了？”

“我們不去酒館了，去另外一個地方。”凌錦不由分說地舍小酒館，徑直朝前走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一頭霧水的春瑟倉促趕上，跟著凌錦一路朝著東邊的方向去。

“小姐，奴婢不明白，我們究竟是要去哪里？”春瑟一邊在凌錦的身后跟著，一邊不解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凌錦帶著春瑟遠遠地跟在沉香的后面，在街角處她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只盯著前頭沉香的身影閃進一棟紅樓。

她的視線被紅墻樓閣上的牌匾吸引。

——鳳棲苑。

凌錦想也不想，提起裙擺便是要朝里面去，被春瑟一把拉住，“公主！這里可是煙花之地啊。”

經春瑟這么一提醒，凌錦才回過神來，看清鳳棲苑門口站著花枝招展的女子，進進出出地也都是男子。

鳳棲苑雖名為歌舞坊，卻早已被全京城默認為聲色犬馬之地。

男子出入其中，那叫附庸風雅。

可若是女子出入其中，少不了會被人指指點點。

凌錦卻癟癟嘴，不以為意道：“煙花之地怎么了？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男人裝扮。”

春瑟低頭瞧了眼身上穿的服飾，很是為難道：“可是……小姐！”等她再抬眼，凌錦已經朝這鳳棲苑的大門走去了，春瑟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鳳棲苑是一座圓形式的建筑，正中間是檀木搭建的木臺，身姿曼妙的舞姬在那上面翩翩起舞，為前來尋樂子的公子們助興。

木臺的上空直通環形屋頂，四周是一桌一座的客座。最左邊坐落著一環形階梯，緩緩向上，通往二樓雅座。

凌錦帶著春瑟一出現在這鳳棲苑內，立刻便有小廝上前來招待，“二位公子，看著眼生啊，可是頭一次來？”

被這么一問，春瑟一陣啞然，還是凌錦十足鎮定道：“我們是頭一次來。”

“既然是第一次來，那小的就給二位公子推薦下我們這做好的姑娘……”

“不必了！”不等小廝把話說完，凌錦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給我們一間雅間就行。”

“這……”小廝面露難色，“公子，實不相瞞，樓上雅座都滿了，要是您不介意，小的可以……”話還沒說完，小廝便被凌錦突然掏出的一錠黃金吸引去目光。

“黃金？”小廝眼冒金星，伸手便欲拿。

凌錦一回手，將黃金給收了回來，“把這黃金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現下，你們著是否還有雅間？”

“有有有，姑娘，您稍等，小的這就去喊媽媽來給您安排。”見錢眼開的小廝扭頭就去想鳳棲苑的掌事媽媽通稟。

不多時，便有一個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女子搖著蒲扇走了來，看樣子應該就是鳳棲苑的掌事媽媽了。

女子輕搖著蒲扇，上上下下打量了凌錦一番，眉眼含笑道：“公子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