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凌錦今日疑惑了嗎?
“是。”
凌錦見他們要將唇被打得渾身是傷的春瑟拖走,再是無法隱忍,她沖到春瑟身邊,推開所有想要拉她的宮人,“誰要是敢動她,本宮要她好看。”
蕭妃在一旁苦口婆心道:“公主,皇后這也是為你好。春瑟這丫頭留在你身邊,只會帶壞你,你還是……”
“你給我閉嘴!”凌錦狠狠瞪了蕭妃一眼,她語帶輕蔑道:“你算什么,竟然也敢指責本宮的事?”
“我?”蕭妃一陣吃癟,內心早就得意到飛起,她就是想惹怒凌錦。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這賤婢帶下去。”皇后心意篤定,她今日是非要發落了春瑟這丫頭。
見宮人來拉人,凌錦仍舊不愿放手,春瑟虛弱道:“公主,不要為了奴婢,和皇后娘娘起沖突啊。”
“傻丫頭,本宮今日要是連你都護不了,那才真是無用呢?”凌錦一個轉身,直接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面色大驚,“錦兒,你這是做什么?”
“母后。”凌錦深吸一口氣,哽咽道:“兒臣從小到大都沒求過你什么,這次就當兒臣求您了,求您放過春瑟吧。她自小就在兒臣身邊,陪著兒臣一起長大,兒臣身邊不能沒了她的照顧。”
“你……”皇后就算再生氣,面對凌錦如此誠懇的乞求,畢竟是做母親的,她實在做不到完全的狠心。
最后皇后怒而拂袖離去,蕭妃緊隨其后跟著離開。
臨走前,皇后刻意吩咐了,半月之后要將凌錦送入太學學習一事。
夜涼如水,長燈明滅。
凌錦靠在長榻上,身上斜斜地披著件外套,滿腔心緒都在回憶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鳳棲苑內,和宮女沉香暗中相見的人竟然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王德。
一個深宮內的嬪妃又會和宮外的侯府世子有什么瓜葛?
凌錦越想,越是覺得這當中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內幕。她猛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對外喊道:“來人,來人。”
夏月快步入內殿來,“公主怎么了?”
“夏月,挑個信得過太監,替本宮去調查件事。”
夏月揚眉問道:“不知公主意欲調查何事?”
“蕭妃的家世背景。”
“蕭妃?”夏月聞言微驚,只見凌錦雙眸炯炯,格外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凌錦吩咐完夏月事情后,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便是披著外套走出去。
也不知怎么的,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春瑟的房間,見春瑟屋里的燈盞還亮著便走了上去。
她走到門邊,還未推開門,就聽見從里面傳來的對話聲。
“啊啊啊,輕,輕點,夏月姑姑。”怪叫的是春瑟,她正在被夏月姑姑傷藥。
“還知道疼,下次就別再犯錯。”夏月一面給春瑟上藥,一面嚴厲提醒。
春瑟嘟囔著嘴道:“我自小和公主一塊長大,公主去哪,奴婢自然是要陪著她。”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在公主也這么多年了,應當明白咱們家公主雖然備受陛下娘娘的呵護寵愛,可這深宮之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家公主,你也不是不知道。稍微踏錯一步,便有可能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咱們家公主承受多大的恩寵,便要承擔多大的嫉妒和怨恨。你我身為公主身邊人,應當多為公主分擔些才是。”
“那自是。”夏月的話惹來春瑟的贊同,她雖不甚明白夏月所說的意思,但她明白,做奴才的,就是盡心盡力地為主子著想。
側立門外的凌錦聽見這番話,心下動容。她并未驚動屋內人,而是悄無聲息地離開。
前世的她生性驕傲,行事作風從不為旁人著想。她身邊的人跟著她雖享受了許多的榮華富貴,卻也受了不少她的磨難。
說不懷恨在心都是少有,可唯獨春瑟和夏月姑姑,是僅有的兩個真心對她的身邊人。
三日之后的一大早,凌錦正在用早餐之際,外頭便是小江子的求見。
她昨日才派小江子出宮去調查蕭妃的背景,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有消息了?
凌錦放下手里瓷盞,低聲道:“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小江子便被夏月姑姑領著入內殿來。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凌錦輕抿了口溫水,唇舌漱了幾下,對這琉璃盞吐了出來。她接過夏月遞過來的手絹,一邊擦手一邊道:“說吧,查到了些什么。”
“回公主,奴才連夜調查,發現知道蕭妃身世的人寥寥無幾。據幾個以前和蕭妃認識的宮人說,蕭妃原是長春宮嫻妃身邊的宮女,因在嫻妃身邊伺候時被陛下看中寵幸,所以才封了蕭嬪。后來因為生了落霞公主,而被封了蕭妃。”
“就這些?”凌錦反問。
“確實就這些,奴才問遍了宮內人,就連內侍局的檔案里都沒有蕭妃的過去。”小江子如實以告。
凌錦蹙著眉,深思著,忽而又笑了起來,“這個蕭妃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她大抵是料準本宮會去查她,所以事先將一切痕跡都給摸干凈了。”她的嘴角掛著玩味兒的笑,此番她倒是遇到對手了。
一旁的夏月幫著問道:“可是查過蕭妃和忠勇侯府的關系?”
小江子點點頭道:“奴才也查過了,這蕭妃和忠勇侯府除了幾次在宮內皇宴上遇到過,并無過多瓜葛。”
凌錦將手帕丟到一邊,驟然起身道:“看來,本宮今日,是得去長春宮看看了。”
既然她派出去的人得不到過多關于蕭妃的線索,唯一僅有可知的便是蕭妃曾是嫻妃宮里的宮女這一個消息,凌錦也只得親自去這么一趟,正好她的五日禁足也過去了。
和凌錦長樂宮的熱鬧繁華不同,位于皇宮西北側的長春宮顯得有些冷清了。就算不拿長春宮和長樂宮相比,就算是和一眾妃嬪的寢宮相比,嫻妃的長春宮也是遜色的。
按理說,嫻妃是在皇帝未登基之前就在府里的舊人,不當過得如此凄冷才是。可事實便是如此,這皇宮之內身為皇帝的女人,從來都是日新月異,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