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所謂機緣
“天人之姿,畫中仙之貌。姑娘的一舉一動、好心腸、還有生氣的模樣,在下都喜歡。”南宮敘認真的說著,對于眼前女子的喜愛簡直超過了自己的預期,感覺她的一切都在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息月的目光明亮有神,望著對面坐著的南宮敘,突然狡黠一笑。
“那……我這樣你也喜歡?”說時遲那時快,息月突然從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南宮敘的脖子上,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南宮敘居然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和驚懼,反而是開懷一笑,斜著頭看著息月像一個露出爪子的小貓一樣。
“我說過,你生氣我也喜歡,你的所有。”
息月突然變了臉色,真的動怒了,一把扔了匕首轉身就走。只留下南宮敘在石桌前凝神看著她的芊芊背影,卻不知息月早已緋紅的臉頰。
半月后,南宮敘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了,息月每日還是會過來為他看診、換藥。
“你的醫術也是你師父教的嗎?”南宮敘的傷口早就開始長出新肉了,現在換的藥并不是消炎和止血的,而是幫助肌肉恢復的,看得出來息月很是懂得醫理。
“嗯,醫術是從師父那里學來的,略懂一些罷了。”自從上次南宮敘突如其來的告白以后,二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息月也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
“那你的琴棋書畫、詩經禮儀可也是那師父教的?”在南宮敘的眼里,息月口中的師父他只遠遠看過幾次,想來是什么不愿出世的什么高人吧。
南宮敘問的這句話,息月卻沒有回答,手上換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怎么了?可是我說錯話了?”南宮敘看著息月不說話,目光里似乎有什么壓抑著的痛苦,不愿提起,頓時覺得是自己唐突了。
“琴棋書畫是我娘親教我的,詩經禮儀是我哥哥教我的。”回憶里,仿佛自己還是那個南越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母后每日都會在御花園的涼亭里教自己彈琴下棋,而王兄會準許自己進入御書房,和他一起看書習字……
往事翻涌上心頭,息月心里并不好受,曾經所擁有的都化作云煙……
“那你的家人呢?”
“都不在了。”息月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事實,南宮敘的心卻是一陣鈍痛,看著息月莫名十分的心疼。
“沒事的,還有我在。”南宮敘突然俯下身去抱住了息月,息月的身子猛地一驚,整個人都僵硬住不敢動彈了。
南宮敘第一次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替她感到心痛,這是他從前從未有過的體會。
這也是息月第一次被自己王兄意外的男子擁抱,溫熱的懷抱和男子身上龍涎香的味道迎面撲來。
是夜,息月正睡得安穩,突然就聽到房外突然很多嘈雜聲,還有刀劍相對峙的聲音。息月立馬就把外衫一披拿上劍沖了出去。
“嘭!乒!”
“主子!”言尚一看到息月走了出來,立馬提劍就是利落的一下,劍血封喉,蒙面人就直直倒下了。
言尚趕緊的跑過來,習慣性的護在息月的身前。
“怎么了?”息月還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按理來說她們隱居在蒼月山這么多年,從未有人找上門來。外界都知道南越王室早已全部自縊在皇宮,無一活口。
“應是你救下的男子仇家來尋仇了。”言尚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南宮敘跑了過來。
“都是你!是你招惹來的這些人。”言尚把息月護在身后,面色不善的對南宮敘說著。
“這些人都是專業殺手,經過嚴格訓練的死士,你護著你家主子先走,我來對付他們。”南宮敘別的沒說,只對言尚交代了這么一句。
“我不走。”冷面著說完這么一句話,息月就拔出劍,南宮敘想要伸手阻攔她,“少說廢話!”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殺手一波一波的又襲過來了。息月的武功不弱,但是還絕對不夠去和這些殺手對抗,南宮敘一下子就著急了,他和言尚把息月護在身后,不讓她暴露在敵人的攻擊范圍里。
殺手一個個倒地,鮮血染紅了桃園,還未抽出新芽的桃枝上濺上滴滴點點的鮮血,滴落在地上暈開殺意。
“你帶著主子離開!”言尚手起刀落,剛斬殺一個敵人就回過頭對著南宮敘說著。
“給我上!”這時候張治成也帶著人殺了過來,南宮敘趁著這個空檔先帶走了息月。
攬著息月運起輕功,南宮敘要先把息月帶到安全的地方。南宮敘在息月的指路之下,兩人找到了后山的一處隱秘山洞。
“主上!”突然一群穿著統一黑色衣衫的人闖了進來,看到南宮敘就都齊齊跪下。
“你們是誰?”息月戒備的站起來,手里握著的劍還在抖著。
“他們是來尋我的手下,不是惡人。”南宮敘一抬手示意他們起來。
“屬下救駕來遲,請主上責罰。”跪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對著南宮敘說。
“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主上,山莊里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消滅,請主上定奪。”
“我師父呢?”息月一聽到這個好消息也是放下心來。
只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息月立馬就有不好的預感,走上前去逼問。
“他們怎么了?我師父呢!言尚呢?”息月紅著眼睛像一只受驚的小豹子一樣。
南宮敘上前一把抱住她,息月掙扎得特別厲害,“放開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好好好,我們回去,我帶你回去。”南宮敘拍著息月的背安慰著。
息月和南宮敘回到山莊里,看到整個山莊都在大火里,只剩下言尚一個人跪在房子面前。
“言尚!”息月跑過去,看著言尚的肩膀受了傷一臉的擔憂。
“主子我沒事,小傷而已。”
“師父!師父呢?”息月拽著言尚的衣服,一臉的淚痕看著住了六年的地方,一夜之間竟然全部都成了灰燼!
“主子……師父他在房中,師父說這就是機緣。”言尚扶住快要站不穩的息月,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息月看著馬上就要被大火全部吞滅的房子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