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婚風波
一輛囍轎遠從京城趕往邊境鳳州,往城王府方向趕去。
縣令帶著一群衙役從對面迎來,攔下喜嬌。
喜婆神色一緊,她笑嘻嘻迎上前,一眼便注意到跟在縣令一旁的小藝。
她面色一緊,厲聲訓斥:“你這是做什么,今日是你家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怎可……擾亂你家小姐喜事?”
“轎子里面的人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早在三天前就被人害死。”小藝啼哭道。
早知道她當時就不該聽季寒煙,帶著她逃走。
喜婆大驚,她扯過小藝,小聲的質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跟前看著,你家小姐從未離開我視線半步,她怎么可會假?”
小藝抹了一把眼淚,泣不成聲:“三天前的那個晚上,我跟小姐偷偷逃走,誰知道半路遭遇賊人刺殺,小姐她……不幸遭遇迫害。”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喜婆質疑的看著小藝,要真是這樣的話,在小藝離開那天,新娘就被掉包了,怪不得她問小藝去哪,新娘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安排小藝去辦些事情,不日就會回來。
那日她還奇怪,為何新娘子的聲音變了,現在看來并非新娘聲音變了,而是她被人掉包了。
“喜婆,你覺得我會拿我家小姐開玩笑嗎?”
喜婆皺眉,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如何像遠在京城的季家交代,如何像城王交代。
就在喜婆想著解決之法時,一旁的縣令發話:“人證俱在,將這冒名頂替的季府大小姐給本縣令抓起來,帶回衙門審問。”
轎子內。
假的季寒煙雙手緊攥在一起,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她咬牙,掀開簾子從轎子內走出,喜婆跑來,拽掉她頭上的喜蓋,在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時,踉蹌的退后兩步。
“真是假的……”西婆結巴的說著。
小藝手指著假的季寒煙:“就是她,就是她殺死了小姐,假冒小姐妄想要嫁給城王。”
縣令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季寒煙,他招了招手,衙役得令上前抓捕季寒煙。
季寒煙皺了皺眉,鎮定的看著縣令:“我看誰敢抓我,我可是要城王妃。”
“你是冒名頂替的,你才不是什么城王妃,你是殺人兇手。”小藝激動的喊著:“是她殺了我家小姐,縣令,你一定要抓住她,將她就地正法。”
真正的季寒煙死了?這怎么可能,她只是把季寒煙打暈,并沒有弄死她,是誰動手殺人?
“帶走。”
縣令不耐煩的說著。
傳聞城王不在意這個城王妃,若非不是皇上下旨賜婚,城王不能違抗圣旨,早就拒絕婚約。
縣令想著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幫城王解決麻煩,城王沒準心情好了,記掛他這個恩情,在他需要的時候幫助他一把,他才不會不辭辛苦大晚上出來抓人。
這寒冬臘月,他還想在家摟著新納入府中的小妾,美滋滋的睡覺。
誰叫這是關乎城王的事,他耽擱不得。
“等等。”季寒煙甩開了衙役拽著她的手,走到縣令的面前停了下來:“縣令大人,我現在可是王妃,你這樣目中無人來抓王爺的人,你就不怕得罪王爺?”
縣令冷笑:“你一個假冒之人還敢稱自己為王妃?我看你是想當王妃想瘋了。”
“帶走,回去嚴加審問,明日一早本官希望她能伏法認罪。”縣令冷哼一聲,甩袖要走,卻在次被叫住。
“即便我是假的,那我現在也是城王的女人,你抓我,怎么也要城王點頭答應。”
拐角處一輛黑色馬車忽然停下,在車外,黑衣男子柄明這邊發生的事。
“走吧。”男子低沉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是。”黑衣人招了招手,車夫趕著馬車,消失在城王府門口。
馬車內不是旁人,正是城王,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他這個時候本該在王府等待迎接新娘,春宵一刻。
但他卻在新娘即將被送到的前半個時辰忽然離開,路上碰巧撞到新娘遇到麻煩更是置之不理。
對于這個即將過門的妻子,他無半點好感,更不想娶她。
之所以答應迎她過門,不過是為了敷衍皇上。
他遠在邊境鳳州,天高皇帝遠,人嫁過來以后如何,便不是皇上能管得了的。
鳳州地牢。
寒冷刺骨的冬風透過破舊的窗戶吹打進來,打在季寒煙單薄的身體上,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季寒煙穿的本就單薄,被鞭刑后,衣服上被抽出了數道口子,布滿鞭痕的肌膚裸露在外,冷風侵襲過后,寒冷刺骨。
貝齒磕碰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牢房簡陋寒酸,連干草都沒有,外面的雪從窗戶吹落進來,掉落在地上,化為雪水。
地上潮濕冰冷,季寒煙身受重傷,為了避免寒冷,她只能將自己縮成一團。
寒流侵入體內,肢體漸漸失去知覺,困意席卷,眼皮不停的在打架。
她就要這樣對死了嗎?她不甘心,她還沒有找到滅畫靈閣的人,她還沒有報仇,她不可以就這樣死了。
可是,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季寒煙在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為了畫靈閣,可是眼皮不受控制的下垂,合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暖洋洋的太陽從東而升,普照著鳳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太陽的出現給寒冷的臘月帶來絲絲暖意,金色的光暈透過窗戶,折射在季寒煙的臉上,身上。
她安詳的側躺在地上,身子蜷曲一團,睫毛上掛著一滴凍結成霜的淚珠。
牢房的大門被推開,縣令拉攏著一張臉,朝著跟在后面的衙役招了招手。
會意后,衙役將滿身傷痕的季寒煙拖走,綁在十字鐵架上。
衙役端來一盆冷水潑在季寒煙臉上,將原本昏昏欲睡的季寒煙驚醒。
她大口的喘息,任由水從額頭上流淌低落在眼睛里,依舊在努力的睜眼。
縣令接過衙役遞來的鞭子,不耐煩的說著:“說,為什么要行兇殺人,假扮城王妃?”
“我沒有。”季寒煙堅決的說著,雖然很狼狽,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明亮堅決,不曾因為受刑而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