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季寒煙蘇醒
心中一陣酸澀,霍邱文覺得好笑,是啊,無論她以前是誰,她現在都是冷千尋,他二哥的妃子。
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許久霍邱文哽咽的開口:“二哥放心,日后我絕不會在喚她一句靈兒,日后她只是我的嫂嫂。”
“只是那個狗縣令將靈……嫂子害成這樣,你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本王會教訓他,煙兒需要休息。”
冷千尋重新坐回榻前,霍邱文在原地愣了一會,抬步離開。
今日他就不該來,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差一點鬧出笑話。
好在這一夜都沒有發燒,季寒煙在第二日午時終于從昏睡中醒來。
城王府頂上的烏云,隨著季寒煙的清醒逐漸的散去。
王爺府的人也為此松可一口氣,在季寒煙昏睡這段日子,府中上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每個人都在提心吊膽,生怕惹怒了冷千尋,被殃及無辜。
季寒煙坐起身子,環視著四周,屋子的擺設裝飾都很簡單,跟她以前在畫靈閣時的房間很像。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縣衙的大牢里,可這里是哪?
季寒煙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在她苦思冥想之際,冷千尋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看到榻上坐著的人兒,冷千尋登時喜上眉梢:“你醒了?”
季寒煙皺了皺眉,面前這人為何如此眼熟?
“你是何人?”
冷千尋身子一僵,她連他這個夫婿都不認得了嗎?
他端著藥碗走了過來,崴了一勺用嘴吹試著藥,覺得藥沒有那么燙時,這才往季寒煙嘴邊送去。
季寒煙警惕的看著冷千尋,看他衣冠楚楚,氣質非凡的樣子,應該不簡單。
最重要的是他為何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至于在哪見過,她卻怎么也都記不起來了。
“你是誰,這是哪?我又怎么會出現在這?”季寒煙緊張的問著。
“你一下說了這些問題,要我先回答你哪一個呢?”
“你是誰?”
“我是你的夫婿,城王爺。”冷千尋不知道揣著怎樣的心情跟季寒煙介紹自己,不過是三年而已,她便將他忘得徹底,而他,卻將她銘刻與心底,怎么也擦抹不去。
“你就是城王爺?”季寒煙吃驚的看著冷千尋,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不會是你把我從官府里面救出來的吧?”
冷千尋點頭,手依舊高舉著藥勺:“王妃還打算讓本王舉到什么時候?”
季寒煙目光定格在藥丸上,眼底滑過一抹復雜。
冷千尋無奈搖頭:“大夫說你傷勢很嚴重,你又不肯喝藥,是不想好了嗎?”
“你為何要救我?”季寒煙質疑到問著,明明在地牢時縣令說過,是城王要他殺她。
可在她生死一瞬時,卻是他救了自己,難道縣令在撒謊?
一個小小的縣令,哪來的膽子?
“因為你是本王的王妃。”
身子一僵,季寒煙緊盯著冷千尋看,緩慢伸手去接藥碗:“給我吧,我自己可以喝。”
“還是本王來吧,你身受重傷且又感染風寒,身為你的丈夫,本王有責任照顧你。”
季寒煙多看了冷千尋幾眼,丈夫?她真把她當成是妻子看待嗎?若真是這樣的話,為何在她入牢三日才出現?
她雖然不全信縣令的話,卻也沒不信。
縣令敢對城王妃下死手,其中定跟城王脫離不了關系,不然一個小小的縣令沒有那么大的膽子。
至于城王為何知道她是假的還救她,莫不是他知道了她身份?
似是看穿了季寒煙的心思,冷千尋解釋道:“不管你是誰,皇上賜婚不得違抗,皇上要本王照顧好你,那本王便要照顧好你。”
季寒煙沉聲不語,僅是這樣簡單嗎?她不相信。
冷千尋留著她,一定有他的目的。
“本王晚些再來看你。”冷千尋端著空碗離開,臨走時不忘親自加了一些碳火,生怕季寒煙會被凍著。
直至冷千尋身影消失,季寒煙才收回視線。
出了后院,冷千尋心情大好的去了書房,昨日一夜未眠本來很困的他,在跟季寒煙聊過以后精神氣爽。
雖然僅是簡單說了幾句,卻足矣讓他開心一整日。
他想趁著季寒煙休息,盡快的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這樣才有空余時間多陪著季寒煙。
“表哥什么事這么開心?”沈冉竹迎步走了過來,聽聞季寒煙醒了她很擔心,想要去看她又怕打擾她,她只能來詢問冷千尋關于季寒煙的身體狀況。
冷千尋腳步微頓,見來者是沈冉竹,爽朗的大笑了起來:“這世間還有什么,能比得過你嫂嫂能讓本王開心的事嗎?”
“我聽聞嫂嫂醒了,她可無大礙?”沈冉竹擔憂的問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嫂怎么會進地牢?”
“已經沒事了,她現在在休息,你晚些去陪陪她,本王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冷千尋繞開了沈冉竹的問題。
沈冉竹撇嘴,見冷千尋不愿意提及也不多問,抱怨的說著:“表哥要能把處理公務的心思分給我,我也不會無聊了。”
冷千尋拍了拍沈冉竹的肩膀,對她心懷愧疚:“日后表哥定會多陪陪你。”
冷千尋遲疑半響,又道:“跟你嫂嫂。”
沈冉竹眼前一亮,挑逗道:“看表哥的樣子,好似很喜歡我這位綱過門的嫂嫂。”
“也不知我這嫂嫂是什么樣的人,能俘虜表哥你這顆高冷的心。”
冷千尋無奈:“出去吧。”
沈冉竹哦了一聲,雅致未盡的離開。
休養半月后,季寒煙身體已經康復,這半月來她一直在為真正季寒煙的死而困惑,如今病好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調查季寒煙的死因。
今日夜色黑沉,無星無月,季寒煙換了一件夜行衣,根據她的打聽,真正季寒煙的尸首正放在縣衙的停尸間。
她身影敏捷的穿梭在黑夜之中,在縣衙的停尸間停了下來。
季寒煙警惕的環視著四周,見四下無人她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屋子里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季寒煙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去掀死者身上蓋著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