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些自己心愛的小物件,她大病了一場。
周峰問她:“怎么燒的這么嚴重”?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沒有預演,沒有設定,更沒有劇本的。一切都朝著無法預期的方向進行著。
劉暖依舊大睜著猩紅的,紅腫的雙眼,腦中嗡嗡一片,也不知想些什么,就那樣直挺挺的躺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暖終于睡著了。
夢中,儒雅貴氣的周峰,對著她溫柔的笑。她無比虛弱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之上,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那份寧靜。
周峰一臉寵溺和慈愛的望向那個粉粉嫩嫩的,肉乎乎的小家伙,伸手就抱了起來。
周峰別別扭扭的抱著那份柔軟和粉嫩,看著既違和又和諧。躺在病床上的劉暖,笑容更濃了。
就在此時,剛才還小心呵護嬰兒的周峰,突然間變成了一只怪獸。小小嬰兒露出了驚恐之色,大聲哭叫起來。
劉暖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得身下的疼痛和虛弱了,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奪回嬰兒。
可是,劉暖無論怎么拼盡全力,全身卻像失了筋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的劉暖,眼看著嬰兒要被怪獸吞入口中,她醒了。
劉暖把本來就大而漂亮的丹鳳眼,睜的更大。她一骨碌坐了起來,看著依舊黑漆漆,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全身寒冷刺骨。
劉暖不經意間用手摸了一把額頭,滿手濕淋淋的,額頭散落的幾縷長發,已然打成了結。
她又仔細看了看周圍,是的,這是她的家,她生活了很久的家,哪里有什么嬰兒,更沒有什么怪獸。剛才發生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而已,當不得數的。
她又重新躺到了床上,蓋上了淡紫色外罩的蠶絲被,心里亂糟糟一片。
“看來,他今晚注定不會回來了”劉暖輕輕的嘆了口氣,翻了個身,繼續靜靜的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劉暖又睡了過去。朦朧之中,有一個身影和衣躺在了劉暖的身邊。
劉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的要命,根本睜不開,她索性放棄了,愛咋咋地吧。
翌日,天已大亮,陽光普照大地。整個小區也熱鬧起來了。
劉暖的主臥光線充足,一大片一大片的陽光投過淡紫色的窗簾,隱隱約約射了進來,整個房間暖暖的。
劉暖孤身一人,斜斜的躺在大床之上,淡紫色被罩的蠶絲被,嚴嚴實實的蓋在她的身上。
她那白白凈凈的臉上的淚痕,如此的醒目。等她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所以,確切來說,劉暖是被餓醒的。此刻的她,又餓又渴,還一陣陣的暈眩。
劉暖強撐著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到廚房找吃的。
結果她只找到了一個蔫蔫的西紅柿,和一個小個頭的本雞蛋。
劉暖伸手輕撫了一下平坦的腹部,臉上浮上一抹苦澀,心想:“寶寶是無辜,爸爸不愛,媽媽愛,媽媽馬上給你做好吃的”。
片刻之后,一份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面,已經被擺放在餐桌上了。
劉暖坐在餐桌之上,看著秀色可餐的面條,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很快,滿滿的一碗面就見了底,劉暖感覺肚子里還有些空落,就站起身來。
劉暖到達廚房,又盛了滿滿一碗面,回到餐桌,繼續大口大口的吃喝起來。
很快,第二碗面又見了底劉暖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突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她也無心其他,蹣跚著走向臥室臥倒在大床之上,很快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又睡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劉暖這才悠悠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空蕩蕩的的房間,她的心里凄苦一片,周峰終究沒有回來。
劉暖起身,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上空空如也,她已經料到了,但是還是不甘心。
劉暖又開始翻找起了短信信息,只有寥寥幾條,其中三條是物業公司發的,還有一條是催繳電費的。
她放下了手機,內心不再崩潰,反而異常的平靜下來。
她開始分析起來。她這段時間是被周峰的突然的冷漠態度,以及離家出走給搞昏了頭腦。
細細分析起來,定是有緣由,只是這個緣由,周峰不愿意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而已。
但是她也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時時刻刻受此煎熬。
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算是要分開,也要光明正大的分離。
現在這種周峰給予她的冷戰狀態,她是萬萬也不可接受的。
想到哪就做到哪,此刻的她像打了雞血似的,全身的每個毛孔都興奮起來。
劉暖一路小跑到達衛生間,草草的洗漱一番,又匆匆來到了衣柜面前,隨手抓起了一套白色的休閑衣褲,麻利地套在了身上。
這才忙不迭的跑到門口,用腳蹬上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彎下腰來,快速的系上鞋帶。都顧不得拿上門口柜子邊的米色包包,就火急火燎的出了家門。
來到了繁華大街之上的劉暖,仿佛置身于另外一個世界了。原來人的心一旦被孤獨,被冷漠,就跟原來的精神世界劃分開來了。
三三兩兩的人們或說或笑,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駐足沉思,各忙各的事情。
沒有人多看劉暖一眼,哪怕劉暖是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時間久了,偶爾有一兩個登徒浪子想與劉暖親近親近,可是劉暖那一副爹死娘嫁人的冷漠表情,讓他們自覺無趣,很快就去尋另一目標了。
在秋高氣爽,熱鬧鼎沸的大街上晃悠了半個多小時的劉暖,這才想起出行的目的,她暗罵自己沒腦子。
劉暖從白色的運動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她猶豫了片刻按下了周峰的電話,電話里傳出了滴滴滴的聲音,很久都無人接聽。
劉暖不甘心,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周峰的電話,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劉暖放棄了撥打電話,她知道這是周峰不愿意接聽自己的電話。
因為,之前不管自己在何時何地,不管有沒有事只要打電話,周峰都會快速接通的。
現在的周峰不知在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