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氣憤中掏出手機。
“喂，李總啊，你這裝修公司怎么搞的啊，設計費收我這么貴？還是不是朋友？”
“周總，你如果叫我們葉總親自給你操刀，那肯定要給他一點了，這個我也管不著的啊，畢竟別人也是干了十五年的設計師，我也是高薪聘請過來的，除非你每個月把我把他兩萬塊工資發掉。”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就是李總。
“你！好，你以后別指望我給你的KTV帶客戶了。”
李總笑道：“周總，話不是這么說的，就像豪車跟中檔車總有一個價位，你要免費是不是？”
“不然呢？”
“我們公司有免費的實習生，他來做你家的設計怎么樣？”
“免費？實習生？”
“對，沒錯。”
“能搞好？”
“在我們的指導下，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來個實習生吧。”周總掛完電話看向葉以禮，“那個，葉總，有沒有免費的那種實習生，我這小房子也就不勞煩您的大駕了。”
葉以禮朝邊上的王信招了招。
王信驚慌失措。
周總馬上上前熱情的招呼，又是遞煙，又是噓寒問暖的，讓王信好不自在。
王信用手指了指自己，葉以禮點了點頭，甩了甩手，示意他兩出去。
王信懂了。
“周...周總，這樣，我們出去再說吧！”
周總走在了前面，快步走出葉以禮的辦公室。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信，是這里的實習生。”
“哦，別看不起實習生，你看那些在座的各位都是從實習生過來的，所以，你得努力學習，沒多久你就能坐他們的位置了。”周總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的形象在王信心里瞬間拔高了許多，雖然是個老色鬼。
“周總，您先坐一會兒，我去給您拿方案。”
王信帶著周總來到了洽談室，轉身出去打印圖紙去了。
周總瞇著眼看著王信出去，呢喃道：“這就是沒上過社會的人，你可知經歷了社會的洗滌，會變成什么樣么？”
他點燃了一根煙，翹著腳，吞云吐霧看著天花板。
王信拿著兩張紙，來到了周總邊上。
他將兩張圖紙往周總面前一鋪，小聲的說道：“周總這是您家的設計方案，一張給你看，一張當做草稿我們局部修改，您先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細化的地方。”
這一套流利的話術，就是剛才去打印的時候林芯兒教的，甚至局部點綴了細節，王信就是現學現賣。
“嗯，我先看看。”周總看的很認真，拿著筆指指點點。
“餐廳到客廳有多少距離。”
“這個...這個，我去電腦上測量下。”王信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回來。
“餐椅到沙發距離有七十公分。”
周總搖搖頭說道：“不夠，你看看我這張椅子到后面墻尺寸相差多少？”
王信慌里慌張，臉色漲紅了起來，“我去拿一下卷尺。”
他又出去拿了卷尺，然后反復在電腦上標尺寸，來回跑。
周總并沒有生氣，反而諄諄教誨。
“年輕人，不要怕麻煩，但是一定要記住，下次可以避免這些多余的工作，一定要簡化，比如這張圖紙，你標好尺寸，就不用來回走了。”周總笑道。
王信心中猶如被重錘打了一記，深深烙印在了腦海里，他明白了，下一次他一定將這些尺寸爛熟于心。
“周總，不好意思，讓您覺得麻煩了。”王信虛心的說道，因為他從周總對待事物的態度上面也學到了很多。
“不麻煩，大家都有過年輕的時候，我覺得你的性格還不錯，適合做這一行，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周總贊許道。
王信抓了抓頭憨笑道：“我們先來解決你的方案問題吧，我以后還不知道怎么辦呢。”
“嗯，方案跟我想的差不多，就是緊湊了一點，到時候我買家具的時候得買小點，還有燈光，你幫我設計下，我不喜歡太亮，因為我喜歡睡懶覺。”周總說道。
“燈光？好，我明白了，那么周總，您什么時候開始裝修？”王信說道。
“你去把你們葉總叫來，帶上合同，我是看上你這個人，到時候我沒空跑工地的時候，麻煩你小伙子多跑幾趟。”周總會心的笑道。
“好的，沒問題，周總，您稍等。”
王信大步邁向葉以禮辦公室。
“葉...葉總，周總說要簽合同。”
“什么？這也能簽？你小子說了什么嗎？方案有沒有變動？”葉以禮驚訝了。
王信頭搖成了撥浪鼓，“方案他沒有問題，最后他說的時候說燈光暗一些就好。”
葉以禮感覺不正常，“他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沒有！”
葉以禮準備了兩份合同，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洽談室。
“周總，承蒙您看得起我們公司，這小家伙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他叫什么名字。”周總傲慢的說道。
葉以禮也是第一次見到王信，支支吾吾。
“我叫王信，三橫王，信用的信。”王信認真的說道。
“好名字，小葉，以后我的家就交由小王跟蹤打理，你可別換人。”周總冷道。
“沒關系，到時候你家里弄不好了也與我們公司無關。”葉以禮道。
“你什么意思？”周總生氣道。
“就這個實習生，你以為多有用？”葉以禮譏諷道。
王信聽著直咬牙恨恨地，為什么自己的上司不欣賞自己，反而客戶能尊重。
“至于方案問題，我問責小王，施工質量問題，我找你，如果可以，我們簽訂合同，不行，就當我沒來過。”周總鄙夷的看向葉以禮。
“那自然，要做半包還是全包。”
“我這已經給是第七套房子了，早就知道了你們的套路，如果有清工，我還是比較喜歡清工，沒有就做個半包吧，多少錢來著？”
“您這邊多少平方面積。”葉以禮已經拿好計算機。
“房產證面積95，套內面積85，自己算。”
“哦，我們公司半包880，880*95=83600，一共八萬三，給您優惠六百塊。”
“六百塊能干啥？容我打個電話。”周總沒好語氣的說道。
“等等，再給您優惠個三千六百塊？不用跟李總說了吧？”葉以禮笑著說道。
“喂，李總，你這邊小弟不仗義啊，半包算我880塊錢每平方，還一點打折都沒有，要么就跟你的KTV一樣給我打對折，要么以后我就把你送我的貴賓卡扔了。”周總豪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