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兩份飯，李四盯著看了一下王信。
王信很隨和，“吃吧，不客氣，我請你。”
李四多年來被人坑過幾次，所以不得不小心一點，還記得上次就是被人請吃飯，最后自己買單。
幾口飯下肚。
李四對著王信說道：“小子，你對哥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王信笑道：“我能有什么企圖，一張白紙上社會，我只是從你這想打聽下，社會，究竟怎么樣才能飛黃騰達，我現(xiàn)在很需要錢，我要給我喜歡的女人買東西，給我辛苦的老父親過上好日子，甚至我要給我那些窮親戚瞧得起。”
“不錯，你有志氣，跟當年的我一樣，只不過當年，我是上了社會幾年后才有你這樣的感悟，你是大學生吧？”
“讀了個野雞大學，沒什么用，四哥這樣的人才比我好上百倍千倍。”
“誒，見笑了，我也就比你早出來幾年而已，雖然日子苦些，現(xiàn)在總算也有所好轉了。”
李四看著光鮮，實際上縮衣緊食，好些天了，早上就啃了一個饅頭，還有一個放在冰箱里存著打算晚上回家吃，他的眼神飄忽，深怕王信看出他的窘迫，特意大聲說了幾句。
“咳，這味道真不錯啊，這家店你經(jīng)常吃嗎？”
王信苦笑道：“第一次，我現(xiàn)在對吃，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怎么？小子，你有心事？”
王信點點頭，“四哥，你說我能做點什么來錢快。”
李四眉毛一挑，湊近王信的耳朵說了一句。
王信瞬間面紅耳赤。
“做鴨。”
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當然懂這個名詞，他不由得對李四上下打量了幾下，不小心瞄到了他的紅色襪子。
潛意識中想起以前舍友說過，通常在酒吧，這些娛樂場所，會有一幫人，穿著紅襪子，然后會在桌面放一包煙，煙壓著打火機，這類似就是行里的潛臺詞。
王信心想：“原來是這種人，出賣自己的身體，十分可恥，我得離他遠點。”
條件反射的王信往邊上靠了靠。
李四自嘲的笑了笑：“你跟其他人一樣，也是瞧不起我們這個行業(yè)，雖然我是干這行，但是我也正在努力改邪歸正，你看我這不，就是在找工作么。”
王信看著李四消瘦的身形，鬼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這年輕人身心都被掏空了，所以，去外面尋求一線生機，走正道。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王信也是聽說過這些諺語的，所以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
“四哥，好好找一份工作，拾起男人的尊嚴。”王信拍了拍李四的肩膀。
李四眼中泛起霧氣，波光閃動，夾雜著的是一分感動，但是一想自己哪方面實在是不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老弟，謝謝你的安慰，我會重新站起來的。”
王信放下了筷子。
“老板，買單。”
這要是在以前，李四是搶著買單的，只不過最近被一個富婆拋棄了，只能在外面夾著尾巴做人。
隨后二人走出餐館，走在路上。
李四欲言又止，蹉跎了一會兒，說道：“小弟，謝謝你請我吃飯，下次有機會，我請你。”
王信笑了笑，原本以為能從這些社會老油條中學點經(jīng)驗，可是，卻沒學到半點人生哲學，這頓飯算是白請了。
這時，李四的電話聲響起。
“喂，七姐，哦，我在湖濱大道，好，我馬上來。”
李四欣喜若狂，然后對著王信說道：“小子，咱兩互換手機號碼，空了，哥請你吃大餐。”
王信從李四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好像接了一個大單，雖然有點反感這類人，但是也跟他交換了手機號碼。
“好，那今天先到這，我們改天再聚哈。”
李四快速朝路邊奔去，然后坐著一輛出租車離開，留下王信在冷風中凜冽。
“看來工作還是自己找。”
他路過報攤，買了一份報紙。
搜了一大片，打了幾個電話，就一個電話邀約面試。
他去了，這是一家廣告設計公司，名為商標設計事務所。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胖子問道：“你叫王信？大學生？學什么專業(yè)?”
“我學了平面設計，色彩設計，這些都有。”
“哦，會不會設計商標。”
“會一點，學校里學過。”
“CDR這個軟件應用如何？”
“馬馬虎虎。”
“來，這邊試試。”
王信被帶到一臺電腦前，電腦開著，正好是CDR軟件，上面赫然羅列著幾種商標。
“請坐，試試描一個，或者你自己設計也可以。”
王信臉色微紅，因為軟件學校的課時用得不多，所以他坐下來手足無措。
最后他攤牌了，“我是用筆畫的。”
邊上的女孩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戴著金絲眼鏡的胖子老板推了下眼鏡道：“小伙子，如果什么不會，我這邊可不請哦。”
“老板，不會我可以學，我很快就學會的，只要你給工資。”
因為，王信在報紙上看到的是1500-2500底薪，所以在他目前階段認為這就是高工資。
那胖子盯著王信看了半晌，“我只能給800，試用期一個月，過了看能力，能力好1500，不好還是800.”
王信被前幾次打電話拒絕，心灰意冷了，倉促之間，就決定了先混日子，八百也是錢。
所以他心意一決，“好，那我什么時候可以過來上班？”
“明天吧，越快越好，我這邊實際上也缺人。”
王信很開心，馬上就能上工。
他離開大樓的時候，馬上給林芯兒發(fā)信息，信息寫道：芯兒，我找到了一個月800的工作，下個月是1500。
那邊回信道：“恭喜你啊，我的小信信，晚上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我請客。”
“不要了吧，錢難賺。”
“有啥關系，我家的小信信找到了工作了，我得好好幫你慶祝。”
王信想了下，林芯兒對自己這么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兩個小情侶，相約在河坊街夜市，打算吃小吃。
夜晚的FD市，顯得格外迷人，燈光映襯下，遠處的山景迷離，近景斑斕，一靜一動，配合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