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管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少爺還在公司,那女的和別的男人吃飯,我已經把照片發給少爺了。”
老爺子驀得睨眼看過去。
譚管家驚得團身后退一步,“老爺子,少爺正在回來的路上。”
“想見大孫子,還得靠你這個手段。”老爺子收起疾言厲色,喟然長嘆,“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收心娶個老婆給我生個大重孫子。”
譚管家笑笑,“少爺人品學識樣樣好,只要他心定了,給你老生大孫子那是眨眼之間的事。”
“眨眼之間?”他倒是想呢,老爺子氣哼哼的說:“去看看怎么還不回來。”
“是,老爺子,我馬上去。”譚管家撅著胖胖的身子快速出了房間下了樓,“少爺到家了嗎?”
助理搖頭,“車子調頭了。”
調頭?譚管家看向茫茫夜色,少爺就這么喜歡呆在鳥窩一樣的小房子里?富態的老臉起了皺紋,少爺難道忘了十二年的那個女孩。
“譚管家……”助理小心輕聲叫道:“你怎么跟老爺子講?”
譚管家轉頭看向樓上,裴氏少東家已經三十而立,就差成家了,他的老主人急得嘴角都起火了,作為他的老仆,該他盡心出力了。
聽到開門聲,沈溪關了灶上火,連忙出了廚房迎上來,“澤南——”笑意盈盈撲到他懷里,細伶的胳膊圈住他的勁腰,頭貼到他懷里,軟軟的小小的一只,讓人憐惜。
眼眸低垂,裴澤南半道調頭,他就是來問問小女人,一邊問自己有沒有吃,一邊跟別的男人約會去吃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當小女人撲到他懷里軟軟叫出他名字時,他已經忘記生氣這回事了,看她光潔如玉的臉龐,紅若櫻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沖動。
俯身,鼻息暖暖得噴到了沈溪的臉上,有些癢。
滿眼晶亮,她望他。
四目相對,都是彼此的影子。
“澤南……”
“溪溪……”
他的唇貼到她的唇上,輕輕的輾轉。
今天不一樣,沈溪迎上他的吻時想,狗男人實在高,她不得不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脖子迎上他的吻。
良久,唇才分,兩人呼吸都有點急促,她眼里濕漉,像清晨林間霧散遺露,那雙眼清澈見底。
他著了迷,喉結上下輕滾,情難自抑,抄手就要公主抱。
沈溪阻止:“先吃飯。”
“現在?”裴澤南陷在情欲里,只想抱她吻她與她溫存。
“嗯。”沈溪低聲軟語,“為了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沒吃多少。”
大半個小時前,某人坐在車里看到照片時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細竹腿扔出地球,此刻綺繾的就想把某人拆入裹腹。
沈溪做的菜就跟她的性格一樣寡淡無味,可是自古就有‘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些沒什么味的飯菜,在裴澤南嘴里成了美味。
“真的這么好吃?”對方吃得津津有味,沈溪盯著筷子上的菜感到不可思議。
見她只盯不吃,裴澤南伸長脖子,就著她的筷子,就把菜吃了,伸手還摸她頭頂,“趕緊,再不吃冷了,你的胃要不舒服。”
還知道她不能吃溫冷的食物,沈溪歪頭,笑得甜甜,伸筷子夾菜送到他嘴里,“好吃多吃點。”
裴澤南自然而然的張嘴吃了她夾的菜,亦夾了一塊給送到她嘴里,“姐姐再不吃就沒了。”
剛才接吻之前,他好像叫她溪溪。
溪溪,很好聽呢!
吃完飯,兩人從餐廳到了客廳沙上消食。
兩人肩并肩靠坐在一起時,沈溪溫軟的靠在他肩頭,手里拿著手機看基股走向,輕聲細訴,和他閑聊,分享基股賺錢的點點滴滴。
裴澤南一面聽她說話,偶爾瞄一眼基股折線圖,一面唇輕輕慢慢的地親她的耳朵,從耳廓到耳垂……輕允添吸。
像陽臺上曬太陽的貓兩口,像熱帶雨林里坐在山頭撓癢的猴子情侶……跟情欲無關,是日久生情的親昵。
有人說,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就是見色起意,所謂日久生情不過是權衡利弊。
愛情中糾糾纏纏弄不懂的心思太多了,愛情也根本沒什么規律可尋,每個人都有獨屬的愛情故事,幸福甜美凄慘潦倒,甚至,愛情的角落里充滿晦澀還有難以啟齒的陰暗面。
但總有人不信邪,偏偏要去相信愛情,去成全愛情的童話。
沈溪與裴澤南都發現了,他們擁抱親吻上床似乎和以前一樣,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只要有時間,裴澤南都會去沈溪的單身公寓,順便早上送她上班。她對他說過很多次,她可以自己乘地鐵,他就是不聽,“那你買車,我就可以不送你。”
買車?沈溪的人生計劃里還真沒有這項,她不僅要孤獨到老,在物質上也以最節簡的方式生活,買車,想都沒有想過。
就算學,拿到駕照最快也得四十五天,那時契約該過期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管沈溪如何想,裴澤南不僅給她請了最好的教練,一三五早晚練習,星期天,他親自上陣手把手教她,連上車準備、起步、直線行駛最最基本的都手把手教,加減擋位操作、變更車道、靠邊停車、等更不要說了。
超級大的練車場地上,她開的手忙腳亂,歪歪斜斜,慘不忍堵。
宋銘帶著棒球帽躺在遮陽棚下,晃著二郎腿,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果飲,“老衛,你說我們兩個來干嘛,像個傻子似的。”
衛瑾儉穿一身白色修閑服,帶同色款棒球帽,心情不錯:“澤南的身體不錯,味、嗅覺基本上都恢復了。”
“那他還費這勁干嘛。”他掃了眼不遠處開過來的汽車,問。
他輕輕一笑,“你說呢?”
宋銘直起身,若有所思的朝遠方看了眼,“你的意思是裴歌喜歡這妞?”
“至少不討厭。”
宋銘眉頭皺起,不耐煩的立起身,“不說了不說了,裴哥說練車十點結束,還幾分鐘,我得跟那些孤朋狗友賽車去了。”
三月天,S市并不熱,沈溪從車里下來時,渾身虛脫都是汗,“是不是我太笨了。”離合與剎車她踩錯了好幾回,差點撞到圍墻上,嚇得心臟病都快出來。
裴澤南伸手攬她靠懷,“那里笨?”側頭,微笑垂首,他一只手指刮了她小鼻子一把,寵溺。
又摟又捏鼻殺,宋銘牙差點酸掉了幾個,“老衛,這還是我認識的裴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