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眼淚還沒干,眼淚都模糊了視線,可云光卻笑了,笑得諷刺,笑得苦澀。
見到這個人,她明明應該是高興的??!可是為什么,她偏偏覺得那么難過呢?
看著這個奇異又熟悉的地方,她想,或許一切答案今天都會揭曉。
看著眼前眉目如畫卻又疏離冷淡,氣質斐然的男子,云光笑意苦澀,她喚道:“阿綏?!?/p>
燕綏墨色的長發靜靜的垂落在他的后背、肩上、胸前,衣袂飄飄,這是一套繁復的衣袍,玄色的醫療上有金絲紅線繡的紋路,華貴又莊重。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這是她的阿綏,可又好像不是。
燕綏想要對云光笑一笑,可不知為何笑意苦澀,燕綏手臂微動,他想抱一抱離他很近很近的女孩,可不止為何攥緊了拳頭。
到最后只有一聲“云光”說出了口,縱是有千言萬語,此刻也無法宣之于口。
系統怔愣愣的看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平時一直念著主神大人,一直叫著要做任務,可現在卻什么也不說。
燕綏的出現,終于完完整整的將云光一直以來對系統的懷疑和不相信確定了。
系統的話,怕是大半都是假的,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了。
沉默良久,云光開口問道:“所以,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感受到了這里有什么東西吸引著我,這應該是你沒有想到的吧,事已至此,我想那個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務應該不是目的?!?/p>
燕綏沉默不語,最后只能勉強的笑了笑,抬手一揮,一塊紅色的玉佩朝云光飄去。
云光接住,她可以感受到,一直以來的呼喚就來自于她手上的玉佩。
玉是好玉,可上面的雕工雖算不得有多差,卻也算不得有多高明,可云光看著卻笑了,莫名的懷念。
燕綏握緊的拳頭,有些輕微的顫抖。
玉佩輕輕顫動,仿佛在表現它的喜悅,剎那間,光芒大作,讓人刺目的光將云光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云光感覺有無數的碎片朝她涌去,不斷的進入她的腦海、身體。
是記憶,也是力量,還有她遺忘的時光。
云光感受著這股溫暖的力量,卻只想哭,眼淚怎么也停不下來。
當她接受完所有的記憶才明白,這是她積攢了很久的很久的痛苦。
光芒散去,云光的模樣已不在是八歲幼童的模樣,而是和她原來世界一樣的大小。
玉佩化作了云光現在穿的衣裙,張揚耀目的紅色曲裾,長長的頭發用同色的發帶半束。
云光深深的看了眼燕綏,冷冷一笑,直接轉身離開。
燕綏有些頹然,系統在剛剛被強行解除了綁定,在燕綏旁邊飄著,還是沒有具體的形體,讓人看不出這里有什么。
[主、主神大人,現、現在怎么辦?]系統小心翼翼的問。
燕綏想了想,說:“你最近沒少給云光添麻煩吧。”
[……]系統有些無語,它試探著說:[這個……應該不是重點吧?]
燕綏目光冷淡,沒有理系統,轉身向建筑里面走去,系統想跟進去門卻突然間關上,很明顯不讓系統進去,想一個待會。
[嗚嗚,一個二個的都那么過分的嗎?]系統十分委屈,飄在庭院里小聲嘀咕著:[你們鬧成這樣又不管我的事,我嗚嗚嗚,嗝,嗚我做錯什么了嘛!還都不待見我……]
[好吧,我是能吃了點,會玩了點,沒……沒用了點,嗚嗚也沒……應該沒啥大問題的吧?]
話語悠悠的飄散在空中,最后一句話語氣中充滿不確定。
庭院中漸漸恢復了寧靜,驕陽依舊,鮮花怒放,一片歲月靜好。
走出大門,云光回頭看了看那方影壁,揮了揮衣袖,大門消失不見,小巷的盡頭不再是名為無問的不知名商鋪,而是一個死胡同,上海弄堂了常見的死胡同。
阿才和兩個保鏢依舊在地上昏迷不醒,云光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劍,用力破開青石板插入泥土中,瞬間有光破土而出。
原本這個世界的陸云光出現在這里,像一個木偶一樣站在云光的面前。
云光在女孩的面前蹲下,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微微笑著呢喃:“要……好好的活下去呀!”
之后,云光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有光四散開來,飄向遠方。
云光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來到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覺的抹去,更改成原本的發展。
不久,原本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的陸云光揉了揉眼睛,站在小巷口有些疑惑。
好奇怪哦,陸云光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想著,我怎么在這發起呆來了?一來滬市沒兩天就生病了,這病才好沒多久呢,也沒好好逛過滬市,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出來逛逛,我怎么在這發呆呢?唉,真是浪費時間哦!
想著,她懊惱的笑了笑,然后很高興的順著大街光逛了下去……
阿才的記憶里,剛從金陵來的大小姐一直都是十分乖巧溫柔的,就是身體弱了點,剛來滬市就生病了,今天還是大小姐來滬市后第一次出門呢!
還有正在辦公的陸森,正在學校上課的陸學謙,在咖啡館喝下午茶的陸學舟和容渠……他們的記憶,冥冥之中改變了。
云光之前在陸公館拆了垃圾系統的游戲機鼓搗出的東西也都消失不見了。
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這天意,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