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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26章前世父母

突然在視野的側后方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向她走來,男的年四十,穿三品官袍,通身儒雅氣質,女的年三十,風韻猶存,一衣藕色衫,貌姝麗,俱笑意盈盈。

玉衡先是身體一僵,舒緩過來后在心中低低笑了,倒是我不就山,山偏就我。

來人站定在她面前,微微福身:“賀喜長公主。”

“御史大人不必多禮。”

眼前的御史大人玉知海正是她的親生父親,時過境遷,他老了七歲,而她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對面不相識,生疏而客氣。

玉知海驚訝:“長公主認得在下?”

如何認不得?他是生她養她的親生父親,卻也是未曾給過她一天父愛的父親。在他記憶里,他永遠只是一個淡去的背影,生母早逝,他也早早娶了繼室,又陸陸續續納了三房四妾,膝下兒女眾多,哪里還記得早亡的發妻和如履薄冰的女兒。繼室又是個厲害的,雖不屑害她,卻也未好待過她,在玉府她只是一個過得尚不如得臉大丫鬟的嫡小姐。到最后被父親記起的原因也只不過是她是一個有用處的女兒,用來換取政治利益,親手將他推入火坑。

誰又能想到衣冠楚楚下是如此一顆狠辣冷漠的心呢?玉衡有時候想想或許林儀都比他好上幾分,至少林儀尚能做做表面功夫,亦有廉恥,知道敬重發妻,偶爾關心子女,也關心門楣聲譽。

見玉衡遲遲不說話,繼室應氏插話:“長公主閨名可是玉衡?”

應氏是一個長袖善舞又善于揣摩顏色的人,在她面前最好的回應就是面無表情,不動聲色:“正是。”

“可巧了,妾身也有一個女兒名叫玉衡,小字衡,仔細看來與長公主有些相像,適才在大殿上頭暈目眩地看花了眼,還以為我那苦命的女兒回來了,這才跟上來與長公主說說話,以慰相思之苦,長公主莫怪。”應氏的眼里竟真的泛起了淚花來,說的動情動容。

玉衡卻是無動于衷:“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應氏沒想到她會這么問,看了一眼玉知海,確認無誤后道:“可憐的孩子生母早逝,妾身雖是她的繼母,但卻視若己出,當自家孩子帶著。”

“那你們之間的感情必定很好了。”

“自然。”

玉衡在心里止不住地苦笑,她人都死了,還要被應氏編造利用一把用來攀附權貴,而她口中視若己出、感情很好的女兒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擠出兩滴假淚來,何其可笑!

氣氛到了,玉知海神色哀傷,道:“也是覺得與長公主甚是有緣,我這內人便偏拉著我一定要與長公主說說話,我看著長公主倒真像看著自己女兒一樣。”

應氏喃喃:“若真能成為咱家女兒該多好……”

玉知海拔高聲調,打斷她:“說什么胡話呢?長公主是太后的義女,怎么能成為你的女兒?”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做婆做娘都一樣,若是我們慎兒能娶到像長公主這般人美心善,我可可真是燒了三輩子高香了,定把她當親生女兒一般寵著。”

玉衡算是聽明白了,拿女兒攀權貴還不夠,還打起了兒子的主意了,話里話外都是要把她和玉慎牽紅線的意思。玉慎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嫁人時玉慎才十五歲,十五歲便被應氏寵壞了,學著紈绔公子招搖過市、欺男霸女、不學無術。她有次在街上飄著的時候還瞧見了玉慎當街強搶民女,如此一個混世魔王竟想做皇親國戚?

他們害她一輩子不夠,還要再禍害她一輩子嗎?玉衡倒也不與她彎彎繞繞:“令夫人原來是這個意思,只是我適才當著皇上的面連皇后娘娘賜婚的意思都駁了,難不成您覺得令公子比得上周大統領?”

應氏沒想到她會這么牙尖嘴利,絲毫情面不留,求救地看向玉知海。玉知海瞪了應氏一眼,玉衡自幼渴望得到玉知海的垂憐,在日消月長里學會了揣摩他的角色和眼神,她自然知道玉知海在想什么,他是在怪應氏,過于急促與新貴攀好。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長公主是云中雀,林中鳳,我們怎敢妄自輕浮怠慢,是為大不敬。”

玉衡淡笑:“那還說什么呢?”

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從前踩著自己,冷著自己的人如今卻要處處看她的臉色,除了諷刺二字也說不上別的了。

這便是自己的父母。

玉知海和應氏知趣地離開,但總覺得心里橫著一塊疙瘩。

漸遠了后,玉知海冷臉抱怨:“讓你別來你非過來,拿著熱臉去貼那冷屁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

應氏也在一瞬間變了臉色,哪里還有半點溫柔樣:“我也是為玉家好,三個女兒嫁的沒一個有出息,倒需要我們來貼補,唯一一個有出息的衡姐兒沒命享福早早去了,我若能在她面前打個照面,得個臉熟,也不奢望慎兒能做駙馬,最起碼妍兒能嫁個好人家。”

“你一天天地凈想著這些!”

“什么叫我想著這些,玉知海你摸著良心說我應寧是不是為你們玉家嘔心瀝血,操勞大半輩子,若是沒有我,你能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嗎?當初要不是我把衡姐兒嫁給周九川,你上次在醉仙樓跟太傅兒子搶花魁,還把人家頭給砸了,若不是周九川認你一聲岳父大人,不把你丟進大牢里才怪……”

應氏這嘴念叨起來是沒完沒了,幾句話說的玉知海是又羞又惱,真想把她那破嘴給捂上:“這么多人呢,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怎么?羞愧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去醉仙樓學別人一擲千金搶花魁時怎么不覺得羞愧?”

“你!”玉知海氣得七竅生煙,礙于眾目睽睽,也不敢對應氏怎么樣,強拉著她快速離開。

雖聽不到二人在說什么,但看見二人的背影就知道他們在做什么,玉衡對芳草道:“他們現在應該吵成一鍋粥了。”

先前讓她打聽玉知海,其后又對他們不甚友善,芳草也不明白玉衡到底在想什么:“小姐對玉家夫婦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往事歷歷在目,但玉衡只說:“猜測而已,走吧,去看月亮。”

八月十五,皓月當空。眾人簇擁著皇上皇后花前月下,一品文臣被皇上點出來當場賦詩一首,懂與不懂的都在鼓掌附和,鬧鬧哄哄。

此時若上前少不得被當靶子,倒不如一個人悠閑自在,這么大個后宮還尋不到一個寬敞地方賞月?

玉衡攜著芳草朝相反方向走去,遁入一片陰影中。芳草提議中秋一定要吃個冰皮月餅才算圓圓滿滿,說的她也餓了,適才在宴席上并未進食多少,此時肚子里已經在大鬧乾坤了。于是芳草便高興著回去拎一盒月餅了,約好了在此處等待。

今夜是有星的,萬點金星伴隨著一輪圓月,上百盞宮燈高低錯落,懸掛宮廷回廊,將宮中照得亮如白晝纖毫可見。

玉衡向前走著,躲進了一片陰影的拐角,趴在欄桿上,伸手去接皎皎流下的月光,看著月光如線般從指縫間漏出。都說中秋思家,她該思哪個家呢?哪里又是她的家?

玉衡是趴在樓臺的欄桿上,足有三丈高,所謂高處不勝寒,她竟覺得冷了起來,抱著自己跺跺腳,想著芳草怎么還沒開,是不是自己在偷吃。卻偶然看見樓臺下涌來了一群人,皆著閃著寒光的戎裝,佩著整齊劃一的刀劍,走動時急促的腳步聲和盔甲的碰撞聲傳進耳里。

隔的有些距離,玉衡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知道這種裝扮的是翊林軍,領頭旁邊跟著了個小嘍啰的人物,大咧喊著:“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隨意走動?”

應該是翊林軍巡夜來了。玉衡想了想,總不能在一堆大男人面前自報家門,大喊自己是新封的長公主吧。于是朝他們擺手示意自己離開。

然而底下的人并不能理解她在做什么,在他們看來她在擺手,面露哀傷,向后退著,她的側身后是另一處欄桿。

底下人大喊:“姑娘,不要想不開啊!”

夜里風大,妖風過境,削弱了聲音,以致于玉衡并不能聽清他在說什么,以為是在催促自己離開,便退得更后了。待腳后跟半個懸空,身體重心后傾,她才發現在她身后又是一個低矮的欄桿。

不過好在自己柔韌性還算好,也不是退得太靠后,憑著自己努力回正了身子,虛驚一場,若是再靠后點,怕是要摔成肉餅。這皇宮建造樓臺高閣時都不考慮安全問題嗎?

玉衡一顆心剛回到嗓子眼,一個人影踏上飛檐,倏忽落在她面前,將她猛地向前一推,推離欄桿,與墻壁來了個親切的問候。

“你這是在給翊林軍添麻煩。”聲音比月光還要清冷。

玉衡被撞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饒是再好的脾氣也要發火了,她又沒有要輕生,她這不是及時挽回了自己一條性命嗎,要不是她避得快,她這高鼻都要被墻壓榻了。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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