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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50章發(fā)現(xiàn)貓膩

靈堂就真的只剩下玉衡一個人了。火盆里的紙錢燒得正旺,她又燒了一把,慢慢燒著,對著靈位喃喃:“終是沒能替林玉衡好好盡孝,九泉之下您一定能遇見真正的女兒,母女也終能團聚了。”

許氏于她無生養(yǎng)之恩,但相處數(shù)月以來,她在許氏身上感受到了一份缺失的母愛。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無論對錯總會護住自己的也是她,生著病也要為自己四處奔波求情的也是她,臨走的時候拉著自己的手一遍一遍流淚的也是她。

許氏,一生太苦了。她是許家的掌上明珠,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她本可以做朔煬許家的嬌花小霸王,但卻遠嫁給了林儀,其中緣故不詳,或許只是女兒家的一點嬌愁心思。話本般的開頭,卻不是話本般的結(jié)局,所托非良人,斷其傲骨,使其一生困于深宅,看著丈夫令有嬌妾,也為著賢妻名義留了嬌妾和她一雙兒女。儷蓁蓁表面上對她俯首帖耳,林儀表面與她相敬如賓,她那樣聰慧的人又如何不知道,她只是自欺欺人慣了,良人依然是良人。后半生又為女兒奔波勞累,病癆纏身,仍是個操心的命。

玉衡記得她剛從莊子回來的時候,許氏躺在床上發(fā)著高燒,摩挲著她的臉,分不清是胡話還是清醒著的:“玉衡啊,你知道為什么母親總向著你嗎?因為你啊,像極了年輕的我。”

賢德稱贊,治家嚴(yán)謹(jǐn)?shù)脑S氏,生性灑脫,嬌矜明艷的許祉蘊,逝于熙寧六年秋冬,一生不知小女已故,未得見最后一面。

她跪在靈堂前,人后淚水滂沱。復(fù)又重重磕了一頭,淚眼朦朧中一句:“一路好走。”

鍍金回來變成長公主的林玉衡回府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誰也不敢怠慢,清掃了屋子,上下里外仔仔細細,長公主不喜歡蔥,那盤里便是一點蔥末都見不到,生怕出了什么紕漏惹本就心情不順的長公主生氣動怒,又兼之林氏新喪,府內(nèi)竟壓抑得可怕,竟連一點笑聲都沒有了。

林儀雖不是個好父親,但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官職,玉衡回來后也沒有在去說什么,把消息回稟了京州使官,不日林玉衡安然無恙回府的事將會傳至京州。

府里大小事宜都是由連氏管著,包括許氏的喪事,本來林儀取連氏為的就是幫襯許氏管家,連氏一進門許氏這病就更重了,管家事務(wù)也一應(yīng)全交給了連氏。而在此之前都是玉衡打理,說明白了玉衡占一個林姓,她回來了,掌權(quán)之權(quán)就又落回了她手里。

玉衡還沒想到這一層面,只是想著如何把許氏的喪事辦得更體面一點,墳地選在大嵐山祖墳何處風(fēng)水更好,苦涼院的那位倒是自個兒主動派人上來交了管家鑰匙。

玉衡拿著管家鑰匙輕輕晃著:“你對連氏可有了解?”

房內(nèi)只有她和芳草,自然問的芳草。芳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認真地打珍珠絡(luò)子,針線在手指間舞弄著,十分靈巧,聞言聽下手中動作,想了想:“我一個奴婢能了解主子什么呢?奴婢也就比小姐早回來三日,不曾多接觸連夫人,只是聽景秀她們說挺和氣的,沒有架子,依奴婢看不過就是因為小門小戶出身眼界低罷了,震不住人……”

芳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沒完沒了,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碎碎抱怨。玉衡本就性子內(nèi)斂,芳草不在她身邊的這幾日,嚴(yán)歸闕又是個說話沒根據(jù)的,都快將她悶死了,回來了能聽到芳草還是這么愛無邊無際地八卦,沉郁的心情也得已好轉(zhuǎn)。但是她聽著又覺得有什么不對,把芳草的話又在心中過了一遍,抓住了一個詞:“不應(yīng)該稱連姨娘嗎?怎么會叫連夫人?”

芳草半張的嘴滯住了,絡(luò)子都差點滑下去,不過也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該知道的事情總會被她知道,薄唇抿成向下的弧度:“連氏入府沒多久,就被老爺抬了平妻,也就沒人敢再喊她連姨娘了。”

玉衡神色一晃:“母親就沒異議嗎?”

“也,也是夫人提議的……”芳草小心覷著她的臉色,發(fā)現(xiàn)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多么怒火沖天和錯愕,疑惑道:“小姐不生氣嗎?”

玉衡搖搖頭:“為什么生氣呢?人是她選的,也是她要抬平妻,左右都是她自己的意思,沒人逼著她。”

“其實奴婢也看不明白夫人在想什么。”

“她前半生操勞得太厲害,落下一身的病根,不過是苦苦熬著,玉瑾出嫁后她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是因為她心里的那口氣放下了,唯一的牽掛便也就是我罷了,只是可惜我未能得見她最后一面,辜負了她的苦苦等待。”這將成為玉衡心中永遠的最大缺憾,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玉衡一番話說得芳草眼淚汪汪,夫人對她也很好,給她的月錢都比別人多,回來的時候夫人還沒有咽氣,直到昨夜里才合了眼,親眼看著夫人駕鶴西去,心境自然不一般,靈堂哭靈就屬她哭得最撕心裂肺,不知道還以為是夫人親出的閨女。這剛消腫的核桃眼又泛起了淚,惹得玉衡哭笑不得:“我這還沒哭呢,你倒又哭了起來。”

芳草揉揉眼睛,抽噎道:“奴婢就是覺得咱家夫人太可憐了。”

玉衡將她攬懷中輕輕安慰,也是給自己的安慰:“如果母親是因病仙去,我也就罷了,但倘若是是有人從中作祟,我絕不饒過。”

芳草哭得投入,哭了好一會兒沒能止主,玉衡實在無法,就拿著她手中的絡(luò)子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這是奴婢給小姐打得絡(luò)子,小姐不在,府里也不讓我做事,我一個人閑著無聊便想給小姐打個平安絡(luò)子,戴著也好看。”一提起絡(luò)子,芳草就破涕為笑得意洋洋,哪里還有什么愁苦樣。

粉白絡(luò)子被打成桃花模樣,又串了珍珠更顯秀氣,手藝還算精巧,看出來是很用心做的,順著長長的流蘇想著配在哪里好呢,想著就要把它收起來。卻被芳草搶回來護著:“奴婢這還沒打好呢,等打好了我找流芳閣配個安神香料做成香囊,這樣小姐夜里就不會總是做噩夢了。”

玉衡眼眶不著痕跡地有些濕潤了,看著她單純可愛的模樣,突然有些欣慰,無論如何,她的身邊還有芳草。

二人打趣起來,擯棄傷與悲,互相舔舐著傷口。玉衡突然想起正事來:“不行,我要去找尚恩那個兔崽子。”

能讓好脾氣的小姐爆粗口可不是什么好事,芳草驚訝:“現(xiàn)在正是午時,尚恩應(yīng)該在廚房附近,這段時間飲食忌口得多,尚恩怕出差錯,親自監(jiān)管著的。小姐怎么突然想起尚恩了?可是尚恩做錯了什么?”

“倒也沒什么,你不會忘了他多少天沒往宮里送家書了,信里只字不提母親的病情,把我的話統(tǒng)統(tǒng)忘到腦后去了!”

芳草看她真的生氣,連忙為他辯解:“尚恩也是怕小姐擔(dān)心家里,報喜不報憂而已,后來夫人病入膏肓的時候也是寫了信的,不知怎么的竟沒收到,許是車馬勞途山高水遠擱置或是丟件了。”

“不行,我非要給他點教訓(xùn)。”玉衡站起身,芳草也跟著,她把她按回凳子上坐著:“我又不會把他吃了,你好好打你的絡(luò)子。”

芳草知道攔不住,就只能手上打著絡(luò)子,心中默默祈禱尚恩平安。

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因為是新喪,連夫人早就下令茹素,以清淡為主,但府里留著的賓客和主子們又個個是黃金胃,口味挑剔,廚子不得不把素食也要做出口味和花樣來。

玉衡來到廚房門口,廚子在顛鍋,下手在配菜,尚恩在背著手游走巡視,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只有他最清閑。

“喲,今日午膳都備了什么呀?”

“備了芋煨白菜、神仙粥、白皮糖蒜、桂花糯米藕……”尚恩正一一報著菜名,忽覺不對勁,朝門口望去,可不就是二小姐她姑奶奶家嗎,忙不迭迎上來,笑臉以對:“廚房油煙味兒重,仔細嗆著,小姐怎么親自過來了?可是餓了,奴讓小廚房另備些合小姐胃口的菜肴如何?”

尚恩依然是能言善道,很會說話,這樣的人精現(xiàn)在可是坐穩(wěn)林府管事一把手的位置,只是不知這管事現(xiàn)在是幫誰管的事。玉衡淡淡推拒了她:“你少和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回來定是要拿你興師問罪的。我且問你,緣何不在書信中陳明我母親病情。”

“也都是夫人的意思,想著小姐在宮中已是水深火熱,何必拿府中之事掛小姐的心,后來奴也偷偷寫了,小姐沒收到嗎?”

“要是收到了,會過來找你問個明白?”

“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尚恩佯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尚恩的說辭與芳草一致,許是途中丟失,或是宮中攔截,也不能全然怪上尚恩。正值晌午,又是饑腸轆轆時,廚房里誘人的香氣直勾得她饞蟲都要出來了,揮過尚恩,走進廚房:“說得我都餓了,我先找點東西墊墊肚子,就你方才說的芋煨白菜,聽著挺可口的,哪位廚子師傅做的?”

廚房里的人見玉衡來了,俱都放下手中廚具菜肴,動都不敢動,仿佛在接受著死亡的巡查。玉衡游了一圈,看他們個個神情嚴(yán)肅宛若大義赴死,不禁感慨連廚子都這么怕她嗎,不過想想按照林玉衡的挑剔脾性,必定沒少遷怒廚子,所以府上才給她辟了個小廚房,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的人來了能不緊張嗎?

“不必緊張,各忙各的,我看看就好。”此言說出,聽得廚房一個大喘氣,眾人這才敢忙活自己的手。

尚恩跟在她后面,鞍前馬后地問她要吃什么。她在案桌上梭巡著,案桌上已經(jīng)有不少成菜了,還散著騰騰熱氣,都是些精致素菜,什么素雞素鴨素魚的都有,明明只是些米面豆腐青菜之類的,卻被仿制成雞鴨魚肉的樣子秀色可餐。但獨獨有一道菜與眾不同,放的位置很偏僻,在一堆白菜掩映下,若不是她留心旁邊的素雞模樣留意的久了,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那是一罐砂鍋雞湯,飄著當(dāng)歸紅棗,實打?qū)嵉拇笕澆恕K寻撞藫荛_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幫工還有尚恩都緊張了起來,摸一摸罐身,還熱乎著呢,“不是都茹素嗎?這雞湯是要給誰啊?可千萬別說是給我燉的。”

幫工看廚子,廚子看尚恩,尚恩只能無措地看玉衡。她拿了湯勺,輕輕攪動著湯底,嬌笑姍姍:“尚恩吶,我不過是離府三月,你倒是這么快忘本了,替誰管事呢?”

尚恩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這二小姐、長公主、小霸王生氣了還得了,在她的壓制下什么都答了:“是連夫人懷了身子,身體弱得很,大夫讓她多補點氣血,她偏堅持吃素,老爺看不下去了,便吩咐下人偷偷熬點雞湯。也不是要瞞著小姐,只是連夫人和老爺顧念小姐心緒,想著等夫人頭七過了再告訴小姐的。”

這叫什么?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也就是這幾日,沖撞了夫人的喪事,故隱而不發(fā)。”尚恩看著她的面色一點點變得凝重,幾乎要結(jié)出冰來,忙寬慰道:“不是如小姐所想的那樣……”

玉衡冷冷挑眉:“你倒是本領(lǐng)通天得很,竟還知道我在想什么。”這個連氏她當(dāng)真是小瞧了去,以為是個乖順的,再不濟是第二個儷姨娘,卻沒想到是比儷姨娘還要狠的角色,殺人不用刃,卻落得滿身好名聲,就連尚恩都要偏心于她。

玉衡剜了他一眼,他便知自己大難臨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二小姐此人如今看似和氣好相處,但卻又是最不好處的,戒備心重且極難信任他人。

沒想到玉衡氣勢洶洶的不是去找連夫人,而是找的大小姐。

如今林玉瑾已嫁作人婦,便如潑出去的水一般,原先與許氏一同住的院閣是住不得了,只已賓客身份住在外院。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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