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溪狠狠咬牙,咽下一口痛呼。
“是!她從知道我懷孕開始就在布局!她擔(dān)心我們的寶寶出生,會讓你動搖,讓你走向我,所以……”
霍靖北只覺得諷刺,“沈松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意的只有曼曼。”
是,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在他的眼里,霍伊曼不僅僅是他名義上的妹妹,更是他傾心愛護(hù)的戀人。
而自己這個所謂的正牌夫人,卻只是個害死了他心愛之人的劊子手!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僅僅是這一次,還有我們之間的那一次,也是她!致幻劑是她下的!”
看看,這就是沈松溪。
無論是多可笑,多匪夷所思的事實擺在面前,她永遠(yuǎn)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就像她一口咬定那天晚上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是他,甚至借肚子里的孩子逼他跟她結(jié)婚一樣!
哪怕,他對那一晚根本毫無印象。
“如果真如你所說,她害怕失去我,”霍靖北狀似興味地看著她,“那她為什么要下藥促成我們上床?”
“她原本的目的不是想讓我們……而是我,她想讓我跟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以此逼我離婚,可是沒想到陰差陽錯,喝下致幻劑的卻是你!就像這一次,是她要害我,結(jié)果卻是她自己自食惡果!”
“聽起來,像真的。”霍靖北道,“你可真是幸運(yùn)呢。”
他是信她的!
胸口處緩緩流瀉一股溫暖的甜味。
然而,下一秒,皮鞋尖踹在胸口的鈍痛炸裂開來,甜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彌漫口鼻的血腥味!
一只大手撫上頭頂,攢住她濕透的長發(fā),猛力往后一扯,沈松溪被迫仰起臉。
“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靖北哥哥!”沈松溪急了,“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她才是受害者,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
為什么……
男人涼薄的眼神蔓延全身,一陣又一陣的痛苦如潮水般淹沒了她。
“曼曼懷孕了,是我的。而你肚子里到底是誰的種,還未可知,她會嫉妒你?嫉妒你懷了個野種?簡直可笑至極!”
“我……”沈松溪喘息半晌才勉強(qiáng)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我沒有撒謊!”
無力的辯解落入男人陰翳的黑眸里蒼白可笑。
“不重要了,沈松溪。”霍靖北貼在沈松溪耳邊,大掌用力一扯,她感覺頭皮和發(fā)根像是要被生生撕裂開,男人如同面目猙獰的惡鬼,“我要你以命抵命!你老實點(diǎn),說不定我還能給沈氏留下點(diǎn)什么。”
打在身上的不是雨水,而是冰塊,極冷,極痛!
沈松溪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身體涼進(jìn)了心底,“你……你說什么?!”
“忘了告訴你,做空沈氏股票,收購沈氏的人,是我。”
沈松溪心里咯噔一下,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地迅速蔓延四肢。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再湊五百萬,就能扭轉(zhuǎn)乾坤?”
“呵呵,如果不給你和你父親一點(diǎn)希望,你們怎么會不惜變賣所有資產(chǎn)挽救公司?”
他的目的不是沈家的公司,而是沈家!
“沈松溪,我不僅要沈氏,我還要你們沈家一無所有!”
針對沈氏的動作早在半年以前就已經(jīng)鋪陳開來,當(dāng)時他的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逼她離婚,現(xiàn)在,只是成為曼曼復(fù)仇的籌碼。
沈松溪如同一只破布偶一動不動。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猜想過無數(shù)可能,懷疑過無數(shù)人,只有他霍靖北,她從始至終沒有想過!
難怪,沈家在濱城經(jīng)營幾十年,爸爸為人儒雅仗義,不該一朝落難就到寸步難行,連五百萬也借不到的地步……
除非,有什么讓所有人卻步的理由。
可為什么是他?
怎么可以是他?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靖北哥哥不會這樣對她的,一定不會!
“對了,還有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