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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深兮風起

破軍降世(一)

待到嘗過他們自栽的小白菜,品過他們自釀的青梅酒,天權便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來意:此番需要破軍降世。

重寰聽了皺眉道:“讓翼遙去不行嗎?他是武曲,又是帝星之一?!?/p>

天權道:“開陽和輔星已經都去了,這主君和宰輔有了,還需要破軍作將?!?/p>

重寰還想說什么,云兮卻握住他的手道:“沒關系,去就去吧,也就幾天的事。”

天權道:“對,按天宮的時間算,最多也就三天?!?/p>

云兮苦笑:“哦,看來又是個短命的。”

重寰聽了卻道:“如此也好?!彪S即又問:“什么時候去。”

天權道:“即刻就去?!?/p>

重寰點頭道:“嗯,那先回天宮吧?!?/p>

令玥望著玉衡:“那我們也順道回去看看吧?!?/p>

玉衡自然點頭應允,云兮便囑咐依依好好看家,無事不要出門,又托安修遠代為照應,這才放心地與重寰他們返回了天宮。

眾人來到鴻蒙境前,云兮握了握重寰的手,便元神離體,入境轉世去了,重寰正準備帶著她的仙身回蒹葭殿安置,卻見一旁翻著轉世命簿的令玥忽然揪起上元仙官的衣襟憤然道:“你這都寫的什么!”

玉衡知道令玥雖然脾氣不好,卻不是全然不講道理,因此將那轉世命簿拿過來看了看,眼中也是寒光乍現:“上元,我北辰宮是把你得罪得有多深,搖光仙君的轉世命數,你要這樣編排。”說著就將它遞給了重寰和天權。

重寰他們接過來一看,臉也沉了下來。

上元仙官忙堆笑解釋道,“諸位神君息怒,這破軍降世,本就是為了輔弼武曲成就霸業,有一點犧牲也屬正常嘛,這都是為了推動大局啊,再說這命簿一旦寫就,便不能更改,否則會動仙根的。”

玉衡挑了挑眉:“所以你就有恃無恐了是吧?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上次搖光帶走鴻蒙境,你懷恨在心,所以這次才公報私仇的?”

上元忙道:“哎呦神君,您怎么能這么冤枉小仙,上次要不是仙君力保鴻蒙境,小仙早就不知道被天帝賜死幾回了。”他說完,又半掩著口悄聲道:“就這樣,這命簿還是小仙盡力轉圜寫就的,破軍本就是孤刑星,一旦轉世,那不就是只能當苦命人嗎?況且這一世比上一世已經好很多啦,至少沒有情苦病痛苦,死的時候也干凈利落...”

此時沖和揪著一個散仙進來,扔到上元面前,憤然道:“上元,不聽聽你的好侄兒怎么說?”

上元一愣,本想上前將他扶起,但一看沖和的臉色,就沒敢動,只問他是怎么回事,可那小子大概是嚇傻了,抖抖簌簌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沖和氣得踹了他兩腳道:“我方才在殿外聽這小子跟另一個散仙嘀咕,說什么已經跟三元殿寫命簿的仙使講好了,這次和上次一樣,還是把搖光轉世的命運盡量寫得糟糕一點,以報他們撩撥她不成反被教訓的仇?!?/p>

上元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再一看北辰宮那幾位的臉色,便知不好,趕緊結結巴巴爭辯道:“神使別聽他們瞎說,沒有的事。小仙這里寫命簿的仙使,那都是有操守的,斷不會見利忘義,做出這等…”

他話未說完,沖和提到的那個仙使見事情敗露,自己連滾帶爬跑到上元面前謝罪,上元嚇得臉都綠了,又是對那個仙使斥罵不止,又是不斷跟重寰他們道歉。

然而現在說什么也于事無補了,重寰忍不住打斷他道:“別說了”,說完抱著云兮的仙身往外走,邊走邊道,“這鴻蒙境,本君先借回北辰宮用幾日,待搖光仙君轉世歸來,再還給仙官吧?!?/p>

上元只得滿臉堆笑道:“請便請便。”

天權聽了,一揮廣袖,便將鴻蒙境兜了進去。只聽重寰又道:“咱們的賬,也等她回來再算?!?/p>

上元一聽,臉又綠了。

等回到蒹葭殿,玉衡趁重寰去安置云兮的功夫,小聲令玥問:“云兮上一世真有那么慘嗎?”

令玥望了望重寰的背影,也小聲道:“上一世,她和重寰相愛至深,卻不能相守,是為情苦,自身也病痛不斷,尤其是最后一段日子,幾乎是把鎮痛藥當飯吃,但又因為舍不得重寰,所以一直苦熬著,直到最后一絲氣力也用盡。唉…”

玉衡聽了嘆道:“好在你沒在北辰宮擔職,不用總去受那轉世之苦?!?/p>

令玥難得聽到他說這樣動情的話,一不小心眼圈就紅了,可又一想,大家總這么凄風苦雨地做什么,于是深深吸了口氣調笑道:“玉衡君,我看這北辰宮諸位星君都挺忙,時不時的就要轉世一次,怎么就您總這么悠閑啊?!?/p>

玉衡挑了挑眉,“你知道什么?他們管地上的事,我要管天上的事啊,玉衡玉衡,就是為了平衡他們幾個而存在,怎么能隨便下界呢?!?/p>

令玥這才“哦”了一聲,隨即撇了撇嘴,帶著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坐到一邊烹茶去了。

玉衡卻不以為意,仍是再自然不過地坐到她身邊,還招呼天權和重寰都快點來喝茶。

天權將鴻蒙境懸在廊下,四人便一邊飲茶,一邊看顧著里面已經轉世的云兮。

令玥支著腦袋看了一陣道:“這一世云兮生得可真丑,活脫脫就是個男孩子的樣?!?/p>

玉衡哂笑道:“袁夫人為了保住先夫的爵位,一直謊稱他這個唯一的遺腹女是男孩兒,就是把她當男孩兒養的,連名字都取的沛霖,要是生得跟榻上那位一樣,不早穿幫了嗎?”

令玥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彪S即又欣慰地嘆道,“不過好在她再怎么轉世,眼睛是不會變的,還是那么美,眼眸里總是光華璀璨,像裝著星星一樣?!?/p>

玉衡笑道:“所以小小年紀就把她們家小表妹迷得七葷八素的啊。”說著又對重寰揶揄道:“沒想到她這一世,你的情敵居然是個女的,哈哈哈?!?/p>

重寰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令玥接著道:“哎呦呦,沒想到她小時候還能那么皮啊,瞧著小胳膊小腿兒上,不是淤青就是血痂?!?/p>

玉衡道:“她那不是皮,是要強,跟那些小孩子在一起玩兒從不肯示弱,當然難免磕碰?!?/p>

令玥嘆了口氣,搖搖頭,“太要強可不好。”

他們就這么閑聊著,守著境中的袁沛霖一點點長大,到了夜里,令玥大概是習慣了靈墟中的作息,有些熬不住,倚在玉衡懷里睡著了,等醒來時,竟已是第二日的黃昏,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道:“我怎么一覺睡了這么久,這里面進行到哪兒了?”

玉衡苦笑著道:“是夠久的,袁夫人都已經去世了,沛霖該上戰場了。”

令玥啞然道:“這么快就上戰場了,這才多大呀?!?/p>

重寰幽幽答道:“十七。”

接下來那些金戈鐵馬的歲月,看得他們幾個都心有戚戚焉,尤其是令玥,她自小長在月華宮,歷來擔的也是文職,這次才算正兒八經親眼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一想到在沙場廝殺的袁沛霖就是云兮轉世,真的有些不忍看,玉衡只得安慰她道,“領兵打仗是破軍的神職之一,而且每次都是沖鋒陷陣的那一個,這些都是歷練的機會,萬一以后天界再起戰事,她也不至于手足無措?!?/p>

令玥聽了,紅著眼圈道:“這還不都怨你們,人家從前自由自在好好的,非要被你們弄來當個什么破星君,受盡苦楚,真是作孽。”

玉衡和天權聽到此處,不約而同望向了重寰,見他沉著臉不說話,便知他心中不太好過。

天權想了想道:“袁沛霖人生的第一個轉折要來了,通常這種時候,還是比較危險的,如果節外生枝,她意外死去,云兮是可以提前歸來,但卻會有很嚴重的反噬,所以此時最不能松懈,一定要盯緊了,別的事,以后再說吧?!?/p>

令玥聞言,也只得停止了怨懟,專心盯著眼前的鴻蒙境。

終于還是熬到了那場關鍵戰役,在這一戰中,沛霖會受重傷,女兒身的秘密也隨之會被揭破,而此時她命運的關鍵在于兩點,一是傷得如何,位置輕重會不會有差錯,從而導致后面的變數,二是她此時的主君開陽的態度,是以欺君之名選擇將她滿門抄斬,還是幫她轉圜,保她性命。

就在袁沛霖孤軍深入,被匈奴兵團團圍住時,令玥突然驚呼到:“你們快看,是彤蛾!”

重寰聽了大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在沛霖背后悄悄舉起屠刀的彤蛾。

盡管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等到達時,那里已尸骸遍野,而彤蛾,正從袁沛霖胸口抽出一把沾滿鮮血的妖刀。

重寰盛怒,一揮廣袖,便將彤蛾扇出老遠,口吐鮮血,彤蛾自知不是他的對手,趁他分神去看昏死在地上的袁沛霖時,趕緊遁了。重寰無心追他,只是俯下身給沛霖輸著真氣,保她心脈不斷。

與此同時,原本安睡在榻上的云兮胸口同樣的位置,忽然蒸騰出許多水汽,天權道了聲“不好”,便過來施術,想將那些水汽強行攏回她體內,有他的盡力維持,水汽蒸騰的情況減緩了許多,卻還是可見其一點點在散逸,玉衡忙道:“我去找太清要金丹?!币瞾聿患案瞰h解釋,就倏地一下消失了。

令玥看到他們兩個的神色,便知事態嚴重,也是嚇得一臉慘白,口中不住問:“怎么辦...怎么辦”

天權想了想,沉聲道,“你去,把天璇和天璣兩位神君也請過來?!?/p>

與此同時,玉衡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三清殿,哪知太清不在,只見到往常總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大仙童,玉衡只得對他略拱了拱手道:“北辰宮玉衡,求天尊金丹兩枚?!?/p>

大仙童觀玉衡神色,知道耽擱不得,趕緊取了金丹給他,玉衡也不客氣,接過金丹,又拱手道聲了“多謝”,轉身便走。卻忽然聽一個新晉守丹爐的小仙童道:“神君就這樣走了嗎?豈不知天尊的金丹需得拿相應的報償來換?”

玉衡聽了,頭也不回地冷笑道:“仙使說笑了,本君還能跑了不成?!痹捯粑绰洌硇我巡灰娏?。

此時大仙童已訓斥上了他:“就你多嘴,那廉貞星君也是好相與的?”

那小仙童委委屈屈道:“我這不是怕他訛咱們的東西嗎?現在怎么辦?金丹就白給他了不成?”

大仙童嘆了口氣道:“放心,人家北辰宮是不會訛你那點東西的,日后自有報償送來?!闭f完轉身走了。

那小仙童似是有些不信,暗自嘟囔道,“說得輕巧,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誰還會送報償來,到時候賬目對不上,還不是我來背鍋?!?/p>

另一個資歷長一些的仙童聽到他這番言語,掩口笑道:“你這小不點兒也真是沒眼力勁兒,沒見大家對北辰宮諸位神仙都是什么態度么?”

那新晉的小仙童有些茫然地道:“什么態度?”

資歷長些的仙童笑道:“所以說你這樣的傻小子,怎么就只能守丹爐呢,豈不知連天帝在他們北辰宮的神尊面前,那都算是小輩,大氣都不敢喘的…”

小仙童道:“這個我知道,只是覺得這既是他玉衡欠下的債,自然只能找他,別人未必會替他還罷。”

資歷長些的仙童又道:“就說你還嫩呢,這北辰宮的前六位都是上古神祗,朝夕相處了幾十萬年,這情誼能淺得了?兩枚金丹罷了,便是身家性命,說代償還不就代償了。”

小仙童好奇地湊到他跟前:“我聽你這話里有故事啊?!?/p>

資歷長些的仙童嘆了口氣:“唉,這得從七八萬年前的神魔大戰說起了,我那時候跟著咱們天尊去當了回馬前卒,看得是清清楚楚,那魔主安歌真是太猖狂了,最后逼得咱們結了伽藍神印。伽藍神印你知道吧?”

小仙童點點頭:“知道,那個神印須得北斗七位星君來結?!?/p>

資歷長些的仙童也點點頭繼續道:“而且那時候,陣心原本是在天樞的位置…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見小仙童搖頭,他便又道:“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孩子不懂,這伽藍神印,是須得神仙獻祭才能生效的,按常理,陣眼在哪里就該哪位神仙獻祭,那次的陣眼,本是在天樞的位置,豈料伽藍神印瞬息萬變,最后關頭,陣眼竟忽然移動到了搖光的位置…”

那小仙童聽得目瞪口呆:“所以…搖光就等于代天樞獻祭了?”

資歷長些的仙童嘆道:“可以這么說吧,但這也是天意使然吶?!?/p>

小仙童道:“所以呢?這又說明什么?”

資歷長些的仙童意味深長地道:“說明什么?你動腦子想想,那種情況之下,要是誰突然臨陣脫逃,其余的幾個不得都跟著玩兒完?要不是他們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換成你,你不跑?更何況是萬魔噬身那么痛苦的死法。人間的凌遲你知道吧?是極刑了吧?也不及這萬一哪?!?/p>

小仙童點點頭:“你說得有理。不過如今這末一位搖光才繼立不久,跟他們的感情不能那么好吧?”

資歷長些的仙童搖頭晃腦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新繼立的搖光仙君可不一般,且不說她身上有前任的仙澤,那六位尊神自會另眼相待,更何況人家自己會經營,也不知道是怎么討巧賣乖使手段的,偏偏就能把那幾位都哄得高高興興,總之現在,他們對這個小妹子可是疼愛的緊。只不過人家上神們的心思不似你我,老寫在臉上而已,可天上地下那些混得久了的勢利眼們,哪個不是早將這些事揣摩得透透的,因此都不敢去招惹她。否則她即便是個上仙,卻無根無基,在天宮這樣的地方,不知要被排擠成什么樣呢。饒是如此,還偏偏有不信邪的,就那個自封妖皇的,叫什么來著,上次不是欺負了她嗎?你看至今那幾位尊神是不是還一有空就輪番去找他麻煩?”他說完,眼珠一轉,又半掩著口對那小仙童低聲道:“依我看,玉衡神君這次這么著急地來要金丹,多半也是為了她?!?/p>

那小仙童原本不住點頭,聽到最后一句卻十分不解地問:“這又是為何?”

資歷長些的仙童答道:“這還不明顯嗎?你看他剛才的神色,需要金丹的人傷情必定十分緊急,他們那些上古神祗,若真是到了這個地步,金丹是沒什么用的,所以此番要用金丹的,只有可能是那位了。”

那小仙童聽了,若有所思地道:“哦,原來如此?!彪S即又一面點著頭一面道,“你看這玉衡神君緊張成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的確親厚。”

資歷長些的仙童聽到此處,頗有深意地道了句,“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個親厚法。”

小仙童見他態度曖昧,很快會意,卻忍不住詫異道:“不能吧,她不是老早就守寡了嗎?聽說還挺規矩的,衣飾簡樸,妝容素淡,天宮里的大小宴飲一律謝絕,也不與別的男子過多交往。便是有許多浮浪之徒蓄意挑逗,也全都被她打跑了啊…”

資歷長些的仙童冷笑著打斷他,幽幽道:“規矩?真規矩這寡就該去南斗府守,光做這些表面功夫有什么意思。”

那小仙童聽了他這話,低頭琢磨半晌,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稱是,還欲往下問,他卻又緘口不言了。

沈筠兮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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