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暄蕓哭了。
哭的挺狠。
殘害同門。
雖然沒直接動手,但其實也與之無異。
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埋著,她從不敢去觸碰,不敢去想。
她這確實是在逃避,但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
可今天卻被鄭謙直接戳破。
所以她沒繃住,直接崩潰了。
鄭謙看著她嘆了口。
他覺得自己也是賤的。
知道她棄暗投明了就讓她去投唄,還瞎問那么多干嘛?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又改變不了,把人搞的內(nèi)疚奔潰有啥用?
最麻煩的是!
還得特么的得自己來哄!
不哄,讓她哭?
然后哭到那個鳶尾醒來?或者是風云神教其他人找來?
“你別哭了。”鄭謙開口道:“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你們一哭,我就想笑。”
池暄蕓毫無反應(yīng)。
顯然,幽默式無用。
鄭謙放低了聲音:“你別哭了,我知道你也不想那么做,可是你沒有選擇的機會,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池暄蕓哭聲加大。
顯然,理解式起了反效果。
鄭謙抓了抓頭發(fā),猛地喊了一聲:“別哭了!”
池暄蕓頓住。
鄭謙繼續(xù)輸出:“哭哭哭,就特么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做錯了事哭一場就算完了嗎?”
池暄蕓哽咽抬頭:“那,那我該怎,怎么做?”
鬼知道你該怎么做!
鄭謙一臉嚴肅道:“那要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當別人問你該怎么辦時,用這句話回他,既高端又有深度,效果一般都不差。
池暄蕓喃喃自語著:“我自己怎么想的?”
鄭謙煞有介事的點著頭:“對,一切從心出發(fā),去做你認為對的事。”
池暄蕓略有所思起來。
她略有所思了,自然也就沒再哭了。
顯然:咆哮式才是讓女人止哭的答案。
見她沒再哭了,鄭謙抓緊時間問起了正事。
他指了指鳶尾道:“這個怎么處理?殺了她,你會不會有什么麻煩?”
池暄蕓搖了搖頭:“沒人知道她跟我是一起出來的。而且新州這邊風云神教的人,除了她之外,也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鄭謙點了點頭,而后手起劍落,目標是鳶尾的眉心。
那是上丹田紫府的位置,藏先天真一之神,亦為養(yǎng)神之所。
而這個“神”,便是所謂的元神。
人失去了意識,元神也不會醒著。
一劍貫穿。
池暄蕓看的眼皮一跳,默默瞄了他一眼。
鄭謙捏了個法決,手中冒出一團火焰,扔在了鳶尾身上。
“哧!”
火焰占身即著,好像遇到了什么易燃的材料一般,瞬間放大。
片刻功夫,原來鳶尾所在之地,便多出了一片黑灰,以及兩顆半透明的珠子。
鄭謙心里一動,開口問道:“這是何物?”
池暄蕓又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她的眼睛。”
鄭謙:……
“只是眼睛的話,你覺得能在靈火煅燒之下而無損嗎?”
池暄蕓恍然頷首,而后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鄭謙拿劍將兩顆珠子挑起,隨手扔進了儲物戒,而后又對著那片黑灰撩了起來。
池暄蕓看的不明所以:“小師叔,你這是在干嘛?”
“找儲物法寶。”
鄭謙說完,也是一臉疑惑的回看了她一眼。
殺人放火撿裝備,這不是修仙者的基礎(chǔ)連招嗎?
這都不知道?
看著他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池暄蕓滿心怪異,卻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好默默低下了頭。
“找到了。”
沒過多久,鄭謙便從黑灰之中挑出一個玉佩狀的東西來。
這是此世很常見的儲物法寶——乾坤令,民間俗稱儲物令、儲物牌。
煉制儲物法寶的主材料乾坤石,外強內(nèi)弱。
其本身質(zhì)地十分堅固,可內(nèi)部空間卻極容易被破壞。
所以要將乾坤石煉成環(huán)狀的儲物戒或儲物手鐲,都是需要點功夫的。
而這種玉佩式的儲物令,煉制起來就方便的多。
鄭謙試探性的放出神念探了過去,然后果然被擋住了。
儲物法寶一般都設(shè)有屏蔽神念的禁神陣法,除了留有印記的人之外,其他人的神念是探不進去的。
想打開被留了印記的儲物法寶,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破掉禁神陣法;二是以足夠強的神念直接強突進去。
說是兩個辦法,但道理都一樣——讓禁神陣法失效。
鄭謙這個金丹菜鳥,強突肯定是進不去的。
而破陣,他或許能做到,但需要時間。
因為陣法沒有固定的公式。
就算是相同的陣法,陣眼也不會固定在一處。
當然,若是布陣之人就這么憨,那沒的說。
“試試看能打開嗎。”鄭謙將儲物令遞給了池暄蕓。
池暄蕓接過,放出神念。
過了一陣,她點頭道:“能。”
鄭謙沒覺得意外。
儲物法寶中的禁神陣法的強度,看的不是法寶的主人有多強,而是煉制法寶的煉器師。
而像儲物令這種“平民錢包”,哪個煉器師會刻個高階大陣上去?
以池暄蕓大乘期的修為,強入這種低階陣法,自然沒有進不去的道理。
“里面有些什么東西?”鄭謙問道。
池暄蕓沒回話,而是直接將那儲物令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而后。
除了寥寥幾瓶丹藥,以及不到一千塊的靈石之外,便是一地的紙張。
鄭謙本想看看那些紙張上都是些什么內(nèi)容,但剛伸出手,又停住了。
“你把這些收起來吧,這應(yīng)該是道宗弟子的那些資料,由你拿出來的,我看了的話……”
他看了的話,只有天知道這算不算池暄蕓背叛了風云神教。
池暄蕓看了他一眼,依言將那些紙張收了起來。
鄭謙本著勤儉持家,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隨手撿起了那幾瓶丹藥和靈石,而后看向了池暄蕓,開口道:“你可以回去了。”
池暄蕓搖著頭:“我不回去,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
鄭謙不想管她這些事,也就沒勸她,只是問道:“那你打算去哪?”
池暄蕓還是搖頭:“不知道。”
鄭謙皺著眉,心里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在池暄蕓剛欲開口之時,他急忙搶話道:“我不管你去哪,但不準跟著我!”
池暄蕓默默的看著他,沒應(yīng)聲。
不過那眼神……
鄭謙沒再管她的眼神,直接踏上流光飛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