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心里只震動了一會兒，而后很快便平復下來。
他都能在金丹期時，便得知到上古煉氣道的信息。
那女子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大羅金仙，能知道此事奇怪嗎？
真不奇怪。
這也或許正是那女子愿意相信他所說，潛入啟天宗是為了去藏書閣了解一些上古之事的原因。
畢竟修仙者中沒幾個有閑功夫去了解歷史的，又不能提高修為。
“前輩盡可放心，晚輩向來惜命，絕不會耍什么花樣。”
鄭謙說的十分誠懇。
他絕不是怕死之人，只不過就是打探個消息而已，順帶而為的事，就當樂于助人了嘛。
女子點了點頭，而后在鄭謙眼都沒眨的情況下，就莫名消失了。
果然是大羅！
因為只有大羅金仙才有這種掌控乾坤的手段。
仙境之上：
人仙，是為凡人脫殼之仙，脫的正是凡人之衣殼；
元仙，是為修得圓滿之仙，圓滿的是自身之道；
真仙，是為明悟真我之仙，修仙亦是修真，去偽存真；
金仙，是為成就不朽之仙，其中“金”便有不朽之意；
大羅，是為執掌乾坤之仙，傳說天之最深處便是大羅天，而大羅金仙便能去到大羅天；
混元，是為證得混元之仙，混元者，無所不包，無所不有，是天地大道。
鄭謙雖然連“仙”都還不是，但對這些可是了解的很清楚。
……
那女子走后，鄭謙頓覺一陣輕松。
而后他換上了丁清之的那身道袍，向啟天宗的山門飛去，也就是啟天山。
啟州，啟天城，啟天山，這些名字都是由“啟天宗”而來。
因為啟天宗便是此世如今時代的開啟者，亦是此世最強大的勢力，宗內有著兩位混元大羅金仙坐鎮——道尊與道君。
道尊與道君二人，皆是上古時期開創了修道之法的道祖的親傳弟子。
啟天宗正是由此二人所創，目的就是為了興盛道宗傳承。
當然，這些都是現在的“官方”說法。
起碼鄭謙就知道，那道祖絕非開辟修道之法的人，他最多是開創了元神道的修煉體系。
也就是說，此世如今盛行元神道，甚至煉氣道已然消失無跡，八成便是那道尊與道君的“功勞”。
或許連“道祖”都是他們追封出來的。
當然，這些都只是鄭謙的個人猜測。
但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
因為他在此世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可卻很少聽到有什么上古的傳說。
他在啟明宗看了十年書，也沒見過與上古時期相關的文獻。
以前他還沒在意，畢竟是些幾萬甚至幾十萬年前的事跡，久經失傳也很正常。
可現在他回味過來便發現了問題。
修仙界的幾萬年很久嗎？
修仙者活幾萬年都不算久！
所以鄭謙隱隱覺得，上古時期的那些事，應該是被人刻意“封存”了起來。
而有理由封存上古歷史的，有能力去封存的，除了道尊和道君，還能有誰？
另外兩位混元，佛祖和風云教主可能都做不到。
因為道宗才是此世的最強勢力，掌控著兩大洲之地。
至于封存歷史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跟“清黑明”一樣——衰古盛今。
不把前朝詆毀的一無是處，怎么體現“今上”的圣明？
不讓世人忘記過去，怎么說是“道祖”開創的修道之法？
又怎么體現“道尊”與“道君”興盛道宗的偉大？
說白了，修為境界再高，那也只是人。
君不見“封神”中的幾位圣人，還不是為了所謂的“面皮”斗的死去活來。
甚至已然合身天道的鴻鈞，不也被哭出來帶頭簽押封神榜？
或者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他們并未脫去“人性”。
真正的超脫的“神”，應該是“死”的，因為這樣才能做到“至公”。
鄭謙為何要追查上古之事？
他想確認此世到底是不是西游世界，又跟封神和洪荒有沒有關系。
這不僅是出于好奇與“思鄉之情”，更是與他性命攸關。
因為如果此世是封神或洪荒世界，那此世的天道就是“活的”。
而活著的天道，對他這“外來者”而言，那就真有點不友好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無論是天道的問題，還是副身體的問題，或許都只是鄭謙的猜測，只是他犯了被迫害妄想癥，但……
萬一呢？
有些事該考慮的還是得考慮一下。
這樣有問題能及時發現，而沒問題的話……那這憂慮不也成了奮斗的動力嗎？
也是好事。
一路思考著，鄭謙也來到了啟天宗山門處。
他剛拿出身份令牌，而那看守山門的弟子，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便揮手讓他進去了。
圣地的傲慢。
鄭謙笑了笑，收起令牌，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此世道宗仙門內的一些制度，幾乎都是從啟天宗照搬的。
所以鄭謙雖然沒專門去了解過啟天宗，但對其卻并不算陌生。
這也是他敢如此大膽用這樣的方法，直接光明正大混進來的原因。
他在啟明宗時，認識的人不多，而認識他的人則更少，卻同樣順暢的生活了十年。
同理，他在啟天宗內，只要有身份令牌在身，就不用擔心被人戳穿。
他唯二的破綻：
一是不認識啟天宗內的任何人，也不了解宗內發生過的一些大事。
一般的弟子也就算了，可是傳功長老、執法長老這些“宗門名人”，他也不認識就很奇怪了。
一般的小事可以用不記得了推脫，可一些大事也說不知道的話，那也容易引起別人生疑。
但這個破綻要解決不算太難，少與人去接觸，然后再慢慢去了解就好。
不過第二破綻他就沒法辦了——啟天宗內沒有他的資料。
要是這個破綻他也能解決，那他這就不是混進了啟天宗，而是真正成為啟天宗正式弟子了。
但這個破綻的問題其實也不大。
因為只要沒人去查他的資料就行。
而只要他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不會有人去查他的資料。
除非這啟天宗內有能認全全宗弟子的人。
但這可能嗎？
那些整天頭都不敢抬的執事弟子；
沒事外出歷練個幾十上百年的內門弟子；
成天閉關修煉，從不露面的親傳弟子……
這就是叫道尊或道君親來，他也不可能認得全。
所以鄭謙是真沒帶怕的。
他正這么想著，卻忽然聽到一個喊聲。
“抓住他！他是混進來的！肯定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
我去！
打臉來的這么快的么？
鄭謙是真的整個人都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