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印中,狐妖在謾罵著,張清瑤轉身望向楚緣,沉默許久,開口道:“那只七尾狐妖沒有傷到你?”
剛剛,張清瑤明明看到七尾狐妖的那一抹魂魄,向著楚緣所在的方向逃竄而去,忽然間沒了氣息,而楚緣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
那七尾黑狐妖,全盛時期可是仙君之境的強大存在,哪怕只剩下一抹魂魄,憑著楚緣渡劫期的修為,很難承下她的一擊,現在,七尾狐妖沒了任何的氣息,仿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莫非那只七尾黑狐妖沒有對楚緣出手?那么,她現在又逃到哪里去了?”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那黑狐妖太過恐怖,憑我的修為,根本幫不上忙的。”楚緣在張清瑤那滿臉質疑的目光下,只以為她在埋怨自己剛剛在一旁袖手旁觀,索性無奈的聳了聳肩,露出些許尷尬的笑意。
“師尊,剛剛是您出手結果了那只七尾黑狐妖?”
司馬青峰手握絕塵劍,也向著這邊走過來,旁邊還站著同樣天仙境修為的陸雨。
那女孩,此刻也是滿臉質疑的望向楚緣,在她看來,這位三百年飛升失敗小師叔,不可能降服那只逃竄的七尾狐妖,可若不是他的話,那只黑狐妖怎么莫名其妙的便不見了蹤跡,莫非這里還另有高人存在?
于是,陸雨立馬釋放神識,四處查看著,發現這附近除了他們這幾人在,并沒有其他修士存在。
“你說你們也真是的,搞的那么緊張干什么,那只黑狐妖很顯眼被你們嚇破了膽,躲起來不敢露頭,這里的花燈這么漂亮,別理會那只七尾黑狐妖的事情了,咱們先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后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放屁,我蘇曉兒會害怕你們這些區區天仙境的修士。倒是你,儼然一無恥小人,堂堂守魂人,居然假裝一渡劫期的修士,讓我一時大意,不然全部將你們斬殺于此!”
鎮魂印中蘇曉兒滿臉的郁悶,心說自己怎么著也是一名仙君境的高手,遭到三名天仙境修為圍攻不說,最后還落到這名該死的守魂人手中,被封印于鎮魂印之中,這一下,她的復仇計劃又要延誤了。
“若是我真身沒有被那老和尚損毀的話,就憑你們這幾個渣渣,根本沒機會近我的身!”
“手下敗將,給我老實待著,少廢話?”
“你……你給我等著!”
蘇曉兒咬緊牙關,滿臉不甘的在鎮魂印中,盤腿坐下。
這一下,張清瑤再次懷疑起楚緣的真實修為,借著觀看花燈的理由,幾次湊到楚緣身邊,拉起他的手,檢查他的境界。
對此,楚緣無奈的擺了擺手,對著身后的司馬青峰開口笑道:“你看你五師伯,總想著占為師的便宜。”
“你……”
張清瑤氣的嬌軀不斷顫抖起來,重重的揮了揮衣袖走在前面,盡量與楚緣保持距離。
“你看看,你五師伯還害羞起來了,都四百來歲的人了。”
“你……哼。”張清瑤猛的握緊拳頭,若不是礙于司馬青峰,陸雨兩位后輩在身旁,估摸著早就沖上去將楚緣狂毆一頓了。
“師尊,厲害啊。”
皎潔的月光下,司馬青峰暗地里對著自己的師尊豎了個大拇指。
“叮,恭喜宿主獲取來自大徒弟司馬青峰的信服指數60+。”
張清瑤攤開手掌,覺得有些奇怪,這楚緣不僅可以掩蓋的自身散發的氣息,就連自己接觸過去,居然也探不出他體內的靈氣波動。
“這位忘塵谷的小師叔,貌似并非外人傳言那般,是個三百年無法飛升的廢柴,他一直以來,都在刻意隱瞞自己的修為?那他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了何種境界?就連師尊她老人家,居然也會在他面前如此吃癟!”想到這,陸雨又不由的暼向一旁的張清瑤,對那楚緣,越發的好奇起來。
第二天一早,眾人從各自房間出來,相互問候一番,準備動手繼續趕路。
偏偏在這個時候,客棧內的食客,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談論著昨夜城門外,聚集了上千只狐貍,對著城樓上的守衛嘶吼個不停。
“大黑,沒想到你人……狐緣不錯,昨晚有那么多狐貍前來尋你。”
“大……大黑?你才叫大黑呢,你全家都叫大黑!”
“額。”
楚緣嘆了口氣,對著鎮魂印中的七尾狐妖開口道:“昨夜,那賞花燈的人群中,有你的仇人?”
“哼,一群凡夫俗子罷了,有什么資格成為我蘇曉兒的仇人。”
“那你們為何化出原形,在人群中制造混亂?”
“我只是看不慣人族的這些男男女女,故意想要嚇唬嚇唬他們。”
“哦,原來你是因為受不了他們秀恩愛,心眼還挺小。”楚緣笑了笑,開口繼續道:“照這么說,你現在也是單身狐一只嘍。”
“關……關你什么事啊!”
鎮魂印中的蘇曉兒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宣誓自己的不滿。
“我不知你是何種緣由沒了肉身,只剩一縷殘魂,卻還在想著在人間制造混亂,可是心中還存有怨念?”楚緣亮出自己守魂人的身份,準備給那只七尾黑狐妖開導一下。
蘇曉兒嘆了口氣:“本來我并不想將此人對他人提起,只是你身為守魂人,而我又落到你的手中,只能暫時指望你為我報仇雪恨。”
“話說回來,無故害人性命的事,我可不會答應你。”
“放心,不會讓你謀財害命的,只是那個男人……”
原來,這蘇曉兒本是自己的母親同人族男子相愛所生,是個名副其實的混血兒,只不過是半人半妖。
那位人族男子出生于這座臨安城,后面聽說好像墜入佛門,做一名拋棄人間七情六欲的出家人。
“這么說,你是找爹來了?”
“她不是我爹!我才不會認他呢,此番前來,我只是想找到他,然后當面質問他,當初如何狠下心拋棄我們母女二人,又如何這般鐵石心腸,兩百年來,對我們母女二人不管不顧,甚至說我母親被鎮魔司困于鎖魂塔中,他依舊無動于衷,那些年,母親幾乎每隔十年便會前往他所在的靈云寺,可每次都被他拒之門外。所以,這次我哪怕拼著舍棄肉身為代價,也要找他當面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