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上午有體檢,班主任允許他們體檢完后可以在校內(nèi)自由活動,放松一下。男生體檢快,被安排在女生前面,殷子梟和唐星一塊體檢完之后,就直奔籃球場,剛好遇上十八班的李方林幾個,就湊了個比賽。殷子梟和李方林是各隊的主心骨,兩人都是卯著全力在打,肌肉迸發(fā)的力量激起雄性荷爾蒙,勢均力敵的仗勢讓人熱血沸騰,如果沒出意外,這會是一場讓人心跳超速的比賽。
中場局勢緊張混亂之時,不知道誰沒心眼地撞上殷子梟,直接把他撂在了地上。
“殷子梟,你沒事吧?”唐星撒起腿跑過來。
“都瞅啥呢,繼續(xù)打啊!”殷子梟撐著地面站起來,兇了圍觀的人一眼。
“還打個毛線,你腳都腫了!”唐星看著殷子梟腳踝紅起來的那一塊,發(fā)起了同學(xué)愛,“走,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
“要你多事!”殷子梟勁不大地把唐星推到一邊,一瘸一拐地就要繼續(xù)上陣。
“還打不打?”李方林走到唐星身邊,手里抱著剛才從地上撿起來的籃球。
“再打最后一場吧,他這人犟的要死。”唐星無可奈何地說。
最后一局,殷子梟帶著的一隊輸了,雖然心有不甘,但好歹沒有中途撤軍,死也死得光榮。比賽結(jié)束后,唐星扶著殷子梟往醫(yī)務(wù)室走,中途殷子梟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唐星問。
“疼死了,不走了!”殷子梟臉色很不好,火大,不知道在跟誰慪氣。大少爺脾氣,唐星早習(xí)慣了。
“你還知道疼啊!剛才就跟你說,打不成了,得去醫(yī)務(wù)室,你非要逞能,遭罪了吧!”唐星看到倔強(qiáng)的殷大佬屈服于人類病痛,心里鼓出開心泡泡。
“啰嗦!”殷子梟不耐煩地橫他一眼。道路兩邊是小園林,有休息區(qū),唐星把殷子梟扶到這里坐下,打算給他弄個輪椅過來。從這里到醫(yī)務(wù)室還有十五分鐘的路程,來回就是三十分鐘,要是這家伙中途渴了餓了想上廁所怎么辦?唐星正發(fā)愁時,瞧見一個熟悉的面孔走過去。
“課代表。”唐星沖著那人叫喚,那人回過頭來,就看見唐星和殷子梟坐在那兒。
“你叫她干嘛?”殷子梟白了唐星一眼,唐星才不管他眼黑眼白,跑到黃梓榆跟前,好說歹說地把她哄來照顧殷子梟。
黃梓榆剛從醫(yī)務(wù)室體檢過來的,準(zhǔn)備去教室做卷子。她很少跟男生單獨相處,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問問題。
“你口渴了嗎?我去幫你買水。”黃梓榆問。
自從兩人上次鬧不愉快后,就一直沒說話,殷子梟不是個小氣的人,但十分好面子,黃梓榆不跟他說話,他就不會主動找她,她若是主動跟他說話了,他就什么事都沒有地順臺階下了。
“你帶水了嗎?”殷子梟看了黃梓榆的包一眼,他不懂,女生為什么總喜歡背個包。
“帶了,不過我已經(jīng)喝過了。”黃梓榆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水瓶,一個可愛的小豬瓶子。
“給我。”殷子梟很自然地說,又沒忌諱地喝了下去。他早就渴死了,要不是兜里剛好沒錢,剛才就在小賣部買了,他這人,是從來不會找別人借錢的,哪怕他第二天就可以還上,也不肯開口說一個“借”字。
“對了,你叫‘黃’什么來著?”殷子梟聽唐星總叫她課代表,他也跟著課代表的叫,叫多了就把人真名給忘了。殷子梟把水瓶還給黃梓榆,輕了不少,水都被他喝完了。黃梓榆沒太在意殷子梟沒有記住她的名字,淡淡地回答說:“黃梓榆。”
“哪個zi?”
“木辛梓!”
“那你家住哪兒?”殷子梟像是突然對黃梓榆起了興趣。
“溝子村二組。”
“狗子村,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地方?”
“是溝子村,水溝的溝。”
“那你是獨生女嗎?”
“不是。”
“你還有兄弟姐妹?”
“恩,有個哥哥。”
殷子梟突然卡住,似乎不知道后面還能問什么,黃梓榆也不說話了,兩人突然變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