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那可是你老子呢。”杭棹將酒杯放下,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他不配。”巽風唇邊盡是嘲諷。
若不是他做的那些骯臟事,媽媽不會負氣出逃,他就不會有父親也如同沒有一般。這也就罷了,最可恨的是風闊因痛恨巽風的母親將他唯一的兒子帶走,竟然提出讓巽風與其母親不可再見作為他出錢為她治病的條件。以至于母親離世時,他都未及見她最后一面,這是他最不能原諒風闊的一件事。
那時,雖然他和媽媽過得很辛苦,但是他知道媽媽是開心的,他也是開心的。媽媽即便病的再重,也不想與風闊有半絲半毫的瓜葛,是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媽媽的身體一天天惡化下去,才去找了風闊。事實證明,他錯了,天天面對一個只愛錢的冰冷無情的人,只能讓媽媽更加痛苦,所以媽媽選擇了離開人世,成了他此生之憾事。
大學期間,他選擇寧陵大學,一方面是因為母親與他在這里生活了五六年,這里到處有母親的影子,另一方面是看中這里并非是風闊的地盤,他在這里可以避開風闊的控制。果然,那幾年他在這里過得還算自在,也有了自己的天地。他知道若想讓風闊受到應有的懲罰,必須自身足夠的強大,他這些年的積累,都是為了這一天快點來臨。
“既然如此,那就搞起來。來,干!”杭棹也很興奮,畢竟一個富商巨賈將要倒臺,還是被他親生兒子推倒的,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刺激的呢?
“你倒是比我更興奮?”巽風嗤之以鼻,這小子總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自然,父子相斗,多好的戲呀。”
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些證據明天送到警察那里,讓他們處理吧,我不想見他。”
“他可是很想見你呢!”杭棹臉上的笑有些陰冷。
風闊那老家伙精明的很,雖然他嚴密布控,防止他派人潛入寧陵,可還是被他撕出了口子。
“他的人已經在監視蒲月了。”
“什么?!”巽風瞳孔放大,揪住杭棹的領子,“你怎么不早說?!”
抬手扒掉巽風的手,杭棹依舊不緊不慢,“別急嘛,蒲月沒事。他身邊一直有藏夜的人。”
“藏夜?”
聽到這個名字,巽風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冷水一般,狼狽不堪。
五年前,巽風看著他帶走了蒲月。
他,一直都在嗎?
“五年前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蒲月雖然忘記了很多事,但是你還是有機會的。你不想做點什么?”杭棹少有的正經起來,他知道蒲月對于巽風來說有多重要。
“呵~”巽風像是在嘲笑自己,“我已經沒有資格了。”
“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
杭棹不清楚具體情形,只知道,巽風與蒲月一起出了場車禍,蒲月重傷,被她從小青梅竹馬的發小藏夜帶去魔都治療,而輕傷的巽風一個人去了歐洲。
巽風閉上了眼,似是不想多說一個字。杭棹嘆了口氣,兩個人之間的事,終究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解決。
醫院。
第二天下午,蒲月終于醒了。
“齊鳶?”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蒲月一臉懵,“這里是醫院?”
看到能動能說的蒲月,齊鳶差點喜極而泣,連忙上前抱住她,“月,你終于醒了。”
平時英姿颯爽的齊鳶,怎么如今婆婆媽媽起來了?蒲月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好了好了,怎么了嘛,我又沒有要掛。”
“你個死丫頭,瞎說什么!”齊鳶狠狠點了蒲月的額頭一下,這丫頭年紀越大越皮。
“嘿嘿……我餓了,想吃……”
“想吃什么呀?”
蒲月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道溫潤的男聲傳來。
“藏夜哥?”
眼前的男子眸子里像藏了水晶一般,晶亮卻又不好探究深處的紋理,溫潤如玉的面容上帶著掩去喜怒的淡笑,如同晴空青藍不見云霓。這不正是在魔都忙的不可開交的藏夜嗎?他怎么回來了。
“怎么,不歡迎我回來?”
“并沒有,只是突然見到你,有點激動。”見他一副不滿她反應的樣子,蒲月趕緊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