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懂什么?”巽風情緒也激動起來,“你知道嗎,我差點害死她!”
杭棹驚了,他想過巽風可能傷害過蒲月,但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巽風一直不愿提起過往,作為朋友自然是尊重他的,所以,相交這么多年,他從未問過他。
“我大學畢業(yè)那年,我們偶然在一天夜里相遇……”巽風閉了閉眼,開始回憶那段甜蜜而又痛苦的過往。
大學畢業(yè)那年,他和蒲月偶然認識。本以為那匆匆見面不會再有后續(xù),誰知畢業(yè)后巽風因為受其老師的邀請,經?;貙W校幫他老師代選修課,而蒲月因為對古代服飾有興趣,正好選修了巽風所代的那門《古代服飾設計鑒賞》。由于巽風想要做繼承古文化的設計,蒲月作為歷史系優(yōu)秀的學生代表,被推薦給了巽風做助手。像無數電視劇的情節(jié)那樣,接觸久了,他們?yōu)閷Ψ剿?。很快,他們就在一起了。當時他們都覺得對方彌補了對方人生諸多缺憾,朋友們也覺得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對。
可是,好景不長。巽風的母親由于受不了化療的痛苦以及風闊對他進行的無休止的折磨,選擇了提前告別世界。那時,巽風十分傷心甚至走上極端。
他開始自暴自棄,酗酒抽煙,甚至總是對蒲月惡語相向。蒲月卻從未想過要放棄他,一直在他身邊鼓勵他,照顧她,甚至準備嫁給他。
那天,天氣很好,蒲月穿著婚紗向他求婚,希望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撫平他心里的創(chuàng)傷。而他仍舊是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甚至當時他實在無法接受母親離開的事實,萌發(fā)了自殺的念頭。因為蒲月如此愛她,他又不忍讓她傷心而一直無法下定決心。
那晚,經不住蒲月連續(xù)幾個小時的勸說,他決定載她去買戒指。在去的路上,一輛車突然闖到他們的摩托車的前面,巽風本來可以順利躲過。然而,他猶豫了。腦子里一直閃現:就這樣和她一起離開這個讓人厭惡的世界,也好。所以,他沒有避開,任由車子撞了上去。
蒲月其實也在出發(fā)前察覺到了他的反常,怕他開車出事,把唯一的頭盔給他戴上。當他們的摩托車與那輛車撞上時,瞬間被甩了出去。蒲月由于毫無防護,瞬間頭破血流,暈了過去,雪白的裙子被染紅了大片。而巽風戴著頭盔,雖然頭部也受到撞擊,卻還有意識。顧不得手腳骨折的疼痛,巽風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蒲月身邊,卻怎么也喊她不醒。很快,他自己也暈了過去。
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蒲月無怨,巽風則盡是悔恨。
醒來時,巽風已身在省醫(yī)院,風闊告訴她,若不乖乖聽話,便讓人殺了唯一能救蒲月的醫(yī)生。他當時渾身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風闊擺布。
他恨風闊,兩個帶個他光亮的人,都是因為他而離開自己。他更狠自己,為什么自己這么無能,保護不了媽媽,甚至想要拉著最愛自己的人一起死。便是這種恨,讓他決定活下來,變得強大,讓風闊還有自己得到應有的懲罰。
半年前,母親生前所在的醫(yī)院的護士,在母親住院期間與母親成為朋友。偶然發(fā)現母親留在她那里還有一本日記,便寄給了他。他在其中發(fā)現了母親原來搜集的有風闊犯罪的證據。
風闊一直以來做事滴水不漏,對他亦有防備之心,所以,他能收集的證據有限。母親留下的證據,無疑讓他欣喜,當下決定回國來尋。
出國前,他打聽得知,蒲月傷的很重,在省醫(yī)院初步治療后,被藏夜帶去國外進一步治療。那天在郊外,他喝了酒,本是想偷看一眼便走的。卻恰好見她逞強救人,他怕她受傷,便忍不住現身幫她。而她似乎……不認識她了。
后來發(fā)現,她似乎只記得他們初遇的事,便去查了查。不知是因為車禍的緣故,還是藏夜請心理專家對她進行了心里干預,她忘記了與他有關的幾乎所有事。
巽風覺得,這樣也好,至少現在她像他們初遇時那般快樂。并且,借著她失憶,他便死皮賴臉地黏上她。不僅是為了找到母親留下的優(yōu)盤,更重要是他可以見到她,就算就只有幾天,也是好的。
可是如今她……他能做的,好像只有離她遠遠。
或許,只有這樣,于她,才是最好的。
“你老子怎么這么欠收拾!我們現在證據在手,他得意不久了!”杭棹聽他說完一切,實在無法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