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少爺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別總拿我這個嫂子開玩笑,辰少會不高興的,芷琳也會不高興的。”
“我倆高興就行了。”
“我不高興。”段心陽迅速地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段芷琳,沒好氣道:“我不喜歡這樣!盛二少爺請你自重。”
“自重不了怎么辦?大嫂。”盛季銘胸腔里面盛滿著怒火,能用這種語氣與她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段心陽忙不迭地轉移話題:“夠了,別開這種玩笑了,什么時候回來?”
“回去做什么?”
“你和芷琳馬上就要結婚了,難道不用回來好好做準備嗎?”
“段心陽,我看你是想上了吧?”
段心陽:“……”
這家伙的狗嘴里吐不出一句正經的話來,讓她怎么表現?
生怕段芷琳會越聽越氣,她態度越發冷硬:“盛季銘,咱們之前的關系屬于意外,我是辰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而你跟芷琳也馬上要結婚了,希望你能正視這一點。”
“好啊,我會正視的。”對方不急不慢道。
“所以你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時候回來啊?”盛季銘想了想:“看心情吧,心情好的話可能會早點回去,心情不好……那就不回了。”
“盛季銘,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生怕他又說出什么調戲的話來,段心陽扔下這句便將電話掛斷。
她捏著手機,幽幽地吸了口氣后才轉向望向段芷琳,無奈道:“盛季銘就是這么個變態性子,別人越逼他做什么他越不愿意做,所以……真不是我不幫你。”
段芷琳狠狠地將滿腔失望和怒火壓了下去,瞅著她道:“既然他要看心情,那就等他看吧,別到時大家一起心情不好就行了。”
說完,她彎起唇角微笑:“二姐,麻煩幫我把婚紗拆下來吧,奶奶她們要等急了。”
段心陽點了一下頭,上前開始幫她拆起了身上的婚紗。
換好衣服,姐妹倆一起走出臥室準備下樓,剛好看到盛置吊兒郎當地從樓下走上來。
“置少,你回來了。”段芷琳微笑著朝他打了聲招呼后,問道:“置少去醫院看過笑笑了么?她的腿好點了沒有?”
“盛氏醫院的醫生也不是神醫,哪有那么快。”盛置一雙眼睛在段心陽身上掃了一遍,又朝她嘲弄一句:“托你二姐的福,我馬上要娶一個殘廢當老婆了。”
“置少,笑笑的腿會好起來的。”
“那我還不如相信你二姐是個善良的好女人。”盛置瞥了段心陽一眼,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段芷琳掃了一眼臉色沉靜的段心陽,壓低聲線嘲弄道:“二姐之前還說我,你自己這招借刀殺人的戲碼也使得挺不錯嘛。”
段心陽一時間沒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她如是又添了一句:“你覺得笑笑嫁給這位花心大蘿卜能有什么好下場?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段心陽瞥了她一眼。
“嫁給盛置是笑笑的夢想,就跟你夢想著嫁給盛季銘是一樣的。”
“那二姐你為什么不跟盛置偷情而跑去跟盛季銘偷情?不就是因為盛季銘優秀么?”
“……”
在沁園住了這么多天,段芷琳早就摸透盛季銘的性子了。
他雖然冷酷無情,對她更是冷漠到了極點,但他跟盛置那種渣男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高冷,專情,紳士……
這樣的男人,除了不愛她之外,沒有任何缺點和毛病。
這樣的男人,她不但絲毫討厭不起來,甚至還會隨著他對自己的冷落對他更加的癡狂,更加的勢在必得。
……
段心陽離開老宅后,去了盛氏醫院。
隔著門板上的小玻璃窗了,她看到段笑笑正對著鏡子往臉上貼面膜,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的,跟上次見到她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敲了敲門,緊接著便聽到段笑笑泛著歡愉的聲音:“進來。”
直至看到她,段笑笑臉上的笑容才微微一滯,迅速地將臉上的面膜揭了下來后,喏喏地喚了聲:“二姐……”
段心陽掃了一眼被她揪成一團的面膜,問道:“怎么不接著敷了?”
“我……”段笑笑張了張嘴,隨即心虛地朝她道:“二姐,我……是雅夫人突然跑來告訴我,讓我好好治傷,好好保養,好好……嫁入盛家的。”
她以為段心陽會生氣,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小如蟲鳴。
“你認為我還會在乎你跟盛置結不結婚嗎?”段心陽有些好笑。
“二姐是個善良又大度的女人,我相信二姐不會在乎的,但是……我自己心虛,我覺得對不起二姐。”
她說著垂下頭去。
“既然我把你弄進盛氏醫院治療,就沒想過要跟你計較過去的恩恩怨怨。”
段笑笑雙眸一亮:“真的嗎?二姐真的一點都不生氣了?”
“我不生氣,不過……”段心陽頓了頓,瞧著她繼續說:“段笑笑,你別怪我說話難聽,盛置當初能那樣對我,證明他的人品是極不可靠的。況且這些日子他對你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根本不適合當一個丈夫,這場婚姻,你最好考慮清楚。”
“看來二姐還是不想我嫁。”
“我是不想你嫁,但我并非舍不得盛置,而是……”她想了想,直接承認道:“你和盛置的婚姻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的目的是因為不想被盛置搔擾,如果你哪天被盛置整死了,我便成了罪人了。”
“既然二姐怕自己成為罪人,當初又為何要促成我跟盛置的婚禮?”
“……”段心陽幽幽地吸了口氣:“因為段芷琳說的對,我把你推給盛置等于就是在借刀殺人,跟她當初的行為沒有什么兩樣,我不想成為你們這一類的人。”
“我懂了。”段笑笑點頭:“二姐的意思是……突然良心發現了,所以才不希望我嫁給他的。”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段笑笑抬頭望著她,眼底泛著感激的光漬:“二姐放心,是我自己要嫁的,以后是死是活只怪我自己,絕不會怪二姐半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