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歡留院觀察了兩天后這才回到家里,是子里開車送來的,至于禾木,這幾天好似很少見到了。
現在,屋子里只剩下季城歡顧思淤兩人和萬花筒一狗了。顧思淤躲在臥室里,應該是不知道怎么面對季城歡。季城歡在陽臺上吹了一小會兒風,眉間的抑郁這才消散了。
“思淤,我煮了小粥,要不要喝點兒?”季城歡這剛出院就在廚房操刀了。
見沒有回應,季城歡起身去了臥室門口敲門。
“思淤?”
“季城歡……”門被遲疑著打開,出現的是顧思淤憔悴的面龐,“對不……”
季城歡顯然是知道了顧思淤想要說什么,抬手按住了顧思淤的唇,說道,“你忘了我說的話了?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煮了粥,喝點兒吧。”
季城歡說著握住顧思淤的手腕,把顧思淤拉到了飯桌前,坐下。
“吃完我給你做個新發型可好?”季城歡笑著說。
“好。”顧思淤勉強的笑了笑。
“對了,下個星期一中開學了,我們準備一下。”
“我們?有我?”顧思淤確實有著難以掩蓋的驚喜。
“對,你說你想上學,我們就一起去。”季城歡說著一臉寵溺,“是高二課程,文史類……”
顧思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但他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我…我這樣去…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季城歡說著笑了,但是隨之表情有些嚴肅,“但是,思淤…旁聽生你愿意嗎?”
季城歡不知如何開口了,但有些事情必須要讓顧思淤了解。
“旁聽生…”顧思淤雖然面帶笑意,但是失落也是夾雜其中的,“能在課堂上聽課,我已經很滿足了。”
“快吃吧,粥涼了不好喝。”季城歡笑著岔開話題。他低眉間有些失落,在重點高中一中爭取到旁聽生資格,他已經盡力了。
是的,季城歡回去給季老爺子賀壽,為的就是讓顧思淤上學這件事。季老爺子對一中的某校領導有恩情,所以季城歡只能拜托季老爺子幫忙了。顧思淤與季城歡,一個是失明可憐孩兒,一個是準高校大學生,現在要在高中做旁聽生,感覺有些荒謬。
但是為了讓顧思淤再次感受到校園生活氛圍,季城歡覺得好似值得。
飯后料理好了一切,季城歡把壓箱底的發型修理的家伙什兒都搬了出來。
一頓子修修剪剪,還是沒弄出來季城歡想弄的微卷鍋蓋發型,索性給顧思淤理了個好看的寸頭,倒是被顧思淤駕馭的干凈利落大方,這在季城歡意料之外啊。
“思淤,感覺怎么樣?”季城歡看著自己的成就,有些飄了。
“還行。”顧思淤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被你惦記了這么久,終于還是得手了。”
“那當然了,我惦記的東西,就沒有逃出我手心兒的。”季城歡說著卡茲卡茲了兩下手里的剪刀,這時兩人莫名合拍地笑了起來。
季城歡看著顧思淤露齒笑,像是了了自己心事一般的。
日子過的很平淡卻也很充實,只是子里成了天空之都的常客,禾木卻不見了蹤影。再也沒有人提過有關季城歡住院這件事,也沒人把顧思淤的狀況搬到明面上說過,這一切就好似你我心知肚明卻不必明說一般。
只不過在這期間,季城歡背著顧思淤去找了賀夏談談心。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但季城歡從賀夏那里出來,臉色不太好。十有八九是問了賀夏有關顧思淤和舍曲林的事。
這話說來有點長,那就長話撿重點的說。
原來顧思淤有抑郁癥狀,就是在徐家那幾年里的日子頗為嚴重,嚴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到顧思淤胸口上那一道口子的那種程度,那道口子是顧思淤自己弄的。人雖然到醫院給救了回來,但精神卻一天比一天恍惚了。
徐家人自顧自的,沒人顧得上顧思淤。得虧顧思淤在混子手里救了賀夏,這才讓顧思淤有了抑制緩解的藥物與方法。
季城歡有些難過,他曾一度猜想顧思淤胸前的口子的來處,卻沒成想來的如此決絕與痛苦。他看得出顧思淤竭力隱瞞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他便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