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就著月亮灑下的清輝,讓地面顯得沒那么漆黑,地面上的人影還依稀可辨。
在一棵大樹下,有兩名男子席地而坐。其中一名男子在不斷地往火堆里添加柴火,好讓火燒的更旺一些。而坐在旁邊嬌小一點的男子則一只手拿著一個什么東西時不時啃兩口,另一只手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火堆里的柴火。在兩名男子的不遠處也坐著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稍小一點的火堆吃著什么東西。
“玥兒,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怕是會吃不消的……”凌云看著凌玥有些消瘦的小臉,擔憂地說道。
“不用了,四哥,我不累。”凌玥搖了搖頭,繼續撥弄著火堆里的柴火說道。
這兩個說著話的男子正是凌云和作男子打扮的凌玥,半個月前,凌云和凌玥帶上四個侍從悄悄地離開京城,快馬加鞭趕往西嵐。
與此同時,凌太傅安排了一輛馬車,找了兩個和凌玥、凌云身形相似的人扮作凌玥、凌云的模樣坐在馬車里,往衡州的方向駛去。對外宣稱兄妹倆在京城待不住,想去衡州找他們的大哥凌風。坐落于衡州遠近聞名的翰墨書院是凌府大公子凌風創辦的這一消息早已在世人中間傳開了。再加上凌玥也會時不時會跟著凌風身邊,所以京城眾人只是稍作感嘆凌府幾個公子小姐們的感情真好,并沒有多加懷疑。
剛開始的時候,凌云考慮到凌玥的身子骨瘦弱,怕是會吃不消這么長途的跋涉,打算派輛馬車讓凌玥坐馬車前往。但凌玥拒絕了,她說馬車的車程太慢,她跟著一起騎馬,這樣才不會浪費時間。
于是,這一路上,凌玥和凌云一行人除了需要更換馬匹和補充干糧和水外,幾乎沒有離開過馬背。凌云和四個侍從們還好,可凌玥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子。他們都以為凌玥堅持幾天就會受不了,誰知道凌玥中途連累都不曾喊過,這讓隨行的四個侍從對凌玥更是刮目相看。
從京城到西嵐一個多月的路程,任是讓凌玥一行人壓縮為了半個多月。這一路上,凌云看到凌玥總是如此拼命不分晝夜的趕路,心中有些后悔幫凌玥征得凌太傅他們的同意一起前往西嵐尋找凌霄了。
“玥兒,聽四哥的,今天晚上我們就不趕路了,休整一個晚上,等天亮了再走。”凌云看著凌玥疲憊不堪日漸消瘦的小臉,不容置喙地說道。
“四哥……”凌玥還想堅持,卻被凌云打斷了。
“玥兒,這回你說什么都沒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要是再不休息,等到時候別還沒趕到西嵐,你就先倒下了,你說到時候四哥哪有余力去找你五哥。”
“……”
“聽話,先休整一個晚上,現在我們已經將行程縮短了一大半了,再有三四天的樣子,我們就能趕到西嵐了。再者說,說不定現在凌霄已經找到了,正在修養。可是,如果你再不休息,該倒下的就是你了,要是你五哥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該自責了……”
凌玥看到凌云關心自己的神色以及臉上無法掩飾的疲倦,點頭同意先休息一個晚上再趕路。凌玥心里清楚,是自己太心急了,可凌玥是真的擔心凌霄,她怕……她怕她耽擱的每一刻都會讓凌霄身涉險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她不敢拿自己的親人的性命去冒險,只能逼自己忘記身體上的不適,抓緊時間趕往西嵐。
如今凌云不容反駁地決定先休息一個晚上,凌玥心知自家四哥一旦對某件事情下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再加上這些時日不分晝夜地趕路,凌玥也擔心凌云的身體會吃不消,也就沒有再堅持著要繼續趕路了。
凌云看到凌玥終于愿意停下來休息了,也是松了一口氣。要是凌玥一直堅持,他也沒辦法了,于是迅速將柴火弄好。然后走向不遠處的四個侍從所處的地方,簡單地說了一下安排,并讓他們抓緊好好時間休息,養好精神才好趕路。然后再坐回凌玥身旁,讓凌玥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這段時間的趕路確實讓凌玥有些吃不消,也就沒有推遲,順勢靠在凌云的肩膀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凌云看著凌玥熟睡的容顏,輕笑著小聲道:“傻丫頭……”
奔波了半個多月了,凌云也有一些疲倦了,一只手護著凌玥,順勢靠在身后的大樹干上,閉眼休憩……
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照射在凌玥的臉上,驚醒了熟睡中的凌玥。凌玥悠悠然地將眼睛睜開,卻被太陽照射的有些不適,只好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待適應了陽光后,才坐直了身子,伸了伸腰便起身站了起來。
靠在大樹干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的凌云被凌玥的小動作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才發覺天已經亮了。再看到凌玥已經起身了,也坐直了身子,伸了伸腰,也起身站了起來。
一旁的侍從看到凌玥和凌云已經醒了,就將干糧和水拿過來給凌玥兄妹。凌玥一行人和著水吃了點干糧填飽肚子后,騎上馬又接著往西嵐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