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喬是不介意,他爸媽的話……”
孟莞猶豫道:“家里有個老來子,幾乎是半個孫子了,應該不會想再要一個吧?”
不一定。
席歡想到謝光宗家里那個名為“念兒”的大姐,還有叫做“耀祖”的弟弟,忽地感覺后槽牙都有些疼。
但她并未講這些來打擊孟莞的信心。
因為,江之喬和謝光宗,分明是兩個完全沒有可比性的人啊。
“到時候,記得讓我做伴娘?!毕瘹g只是這樣說。
“那可說不準?!泵陷高€記得席歡和穆舟的婚約,“萬一你比我先結婚,做伴娘的就是我了?!?/p>
席歡惱羞成怒,把孟莞往外推。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陪你的江之喬,明天你們都有工作,還不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p>
孟莞還是不放心她,“你一個人能開車嗎?我讓小熊送你回去吧?!?/p>
席歡想了想,答應道:“好?!?/p>
孟莞給熊有安打了電話,等他抵達停車場,仔細交代一番,這才離開。
等電梯時,意外地碰見了穆舟。
“穆先生在這里多久了?”
“比孟老師晚一點。”穆舟如實道。
他上了樓,從落地窗前看見席歡的車開進了停車場。
只是稍稍猶豫片刻,孟莞就已經趕在了他的前面。
猶豫就會敗北,這句話果然沒錯。
不論是現在。
還是當年。
聽見房卡貼在感應區的“滴答”聲,江之喬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正襟危坐。
下一秒,他整個人又放松下來,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在意,眼神卻控制不往地門邊瞟。
“回來啦?!苯畣萄劬Χ⒅娨?,“席歡沒事吧?”
“沒事。”孟莞換上拖鞋,走到江之喬身邊坐下,“就是突然想起前男友,感慨了一會兒?!?/p>
前、男、友!
這三個字讓江之喬心中警鈴大作,莞莞的前男友們,除了梁毅,還有兩個沒結婚的呢!
“莞莞……”江之喬靠近孟莞,拿下巴蹭她。
又酥又麻的癢意從鎖骨處傳到全身,孟莞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點。
“有事就說。”
江之喬見桿就往上爬,“我們什么時候去領證呀?”
領證?
孟莞一愣,然后反應過來江之喬說的是結婚證。
“領證之前,是不是要先和叔叔阿姨說一下?”
對于結婚這件事,孟莞著實沒經驗。
她只記得,答應梁毅求婚以后,梁家父母主動提出來,雙方父母見一面,好商量婚期。
那時候,她和孟先生、程女士的關系還沒有現在這么僵,而最終出席飯局的,只有程女士。
直到現在,孟莞都還能回想起那頓飯上,梁家父母宛如實質的眼神——
是鄙夷。
“早都說過了,他們讓我看看哪天有空,挑個時間回家拿戶口本?!?/p>
江之喬說著,發現孟莞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孟莞回過神來,最擔心的事情脫口而出,“那,我不要孩子,叔叔阿姨也沒關系嗎?”
“這個啊……”
江之喬故意拖長了音調,趕在孟莞發怒前,笑道:“上次我們回家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否則,照你對江承熙那個反應,他們能不奇怪?”
孟莞心下大定,但依然感覺事情順利得有些不真實。
不久之前,她還在糾結要不要公開這段戀情。
到今天,她和江之喬居然已經開始討論領證的事了。
“等你拿了戶口本,再選時間吧?!?/p>
江之喬沒聽出孟莞語氣中的異樣,而是興致沖沖地拿出了手機,“莞莞,還有一件事!”
“嗯?”孟莞心里莫名有些發慌。
“在密室的時候,你答應我換情頭的?!苯畣逃脩岩傻难凵窨粗?,“你該不會忘了吧?”
孟莞還真忘了這事兒。
她輕咳兩聲,避開江之喬的視線,起身往玄關走。
“誒,我手機在哪兒來著,好像放外套里了……”
江之喬也不拆穿,就跟在她身后,在房間里轉了一大圈,又回到起點。
“找到了嗎?”
孟莞搖頭,本來只是個借口,誰知這下真找不到手機了。
江之喬忍俊不禁,“看吧,這就是報應。”
孟莞氣惱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江之喬順勢跌坐進沙發里,還在笑。
“別笑了,趕緊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掉停車場被人撿了,會出大事的!”
孟莞說的是實話,她手機雖然有設置屏幕鎖,但這個鎖對于專業人士來說,幾乎是形同虛設。
“好好好,我打電話。”江之喬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幾秒鐘后,熟悉的鈴聲響起。
而手機……
就在孟莞手上。
“江、之、喬——”
孟莞掛了電話,“你就知道看我笑話,也不提醒我!”
“我忙著換頭像,沒注意?!苯畣探妻q道,還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她眼前,“看,我已經換好頭像了,該你了。”
他的新頭像,是孟莞。
照片里的孟莞斜靠在陽臺的躺椅上,慵懶怡然。
好像有誰叫了她一下,她忽然回頭,臉上半是窗外的夕陽,半是暗處的陰影,光影交織間,顯得靜謐又溫婉。
孟莞認出背景是自己家,但實在想不起這張照片是他什么時候偷拍的。
“唔,既然你選了這么好看的照片?!泵陷秆劾镉幸婚W而過的狡黠,“我也要給你選一張最帥的?!?/p>
孟莞打開相冊,挑挑揀揀,總算選中了目標。
那是一張江之喬睡覺時的照片,胡子拉碴,頭發比鳥窩還亂。
并且,因為仰拍的緣故,鼻孔朝天,實在是毫無形象可言。
“我也換好了?!?/p>
“真的?給我看看。”江之喬伸手就要來拿她的手機。
孟莞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地把手機往身后藏了藏。
江之喬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他一把將孟莞拉到懷里,趁她不備,想要搶走手機。
孟莞當然不讓,手臂伸出老遠,躲開江之喬的手。
江之喬于是把雙腿盤起,死死壓住孟莞的,然后手臂緊箍,孟莞就這樣被他輕易鉗制在懷里,再也沒有活動的余地。
“躲啊,怎么不躲了?”江之喬懲罰似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