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聽有人喚自己，歡喜扭頭看她，“靈姬！”
靈姬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案子查得如何？你若是有閑心陪花市女談笑，不如多用心查案子！”
“那個(gè)，我?guī)突ㄊ信嘤H書生。”莫離笑著解釋，“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哪里瞧得旁人？”
“有人打小報(bào)告，說你跟花市女談笑風(fēng)生的，你解釋清楚！”靈姬冷臉質(zhì)問。
“楊叔花錢請(qǐng)我陪花市女，引起書生的醋意，然后二人好的如蜜。”莫離笑著解釋。
“這樣啊。”靈姬玉手捏著下巴思考，“就當(dāng)你清白無辜。那你往老酒家做什么？我知道老酒家的酒娘長(zhǎng)相聲音皆美。你不要對(duì)我撒謊！”
“我確實(shí)對(duì)彩兒動(dòng)心，難道我會(huì)當(dāng)你的面承認(rèn)？”莫離眉頭微蹙，當(dāng)下平靜如水，對(duì)靈姬道：“靈姬，我向劉老頭問案，劉老頭不搭理我。我出來尋你商量，便看見你，真巧，呵呵。”
“走！我問問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你騙我，看我手段！”靈姬朝老酒家大步行去，莫離心思忐忑，跟在其后。
“劉叔，靈姬向你打聽一事。”靈姬來到柜臺(tái)前，問打算盤的劉老頭。酒家女已回后院，莫離稍稍安心。
“靈姬姑娘，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老劉叔有什么說什么，決不含糊。”老劉頭停下?lián)艽蛩惚P，爽快回答。
“莫離來，有什么不檢點(diǎn)的？”靈姬湊近問。
劉老頭掃眼靈姬后面的莫離，莫離合掌拜托，劉老頭目光轉(zhuǎn)向靈姬，“莫離官人就是問些話，其他倒沒有提。”
莫離松口氣，靈姬皺眉扭頭望向看向身后的莫離，“莫離，你出去！我要跟老劉頭聊案情。”
莫離臨走特意掃眼老劉頭，老劉頭湊近道：“靈姬姑娘，黑胎記的客人劉老頭未見過，你找別人吧。”
“莫離勾搭你家彩兒了？”靈姬在乎地問。
“那倒沒有，若是說說話便是勾搭，我老劉頭倒勾搭千八百婦女了。”老劉頭呵呵笑道。
“嗯。”靈姬點(diǎn)頭，暫且放過此節(jié)，“老劉頭你幫忙多留意，案情一破，我替你請(qǐng)賞。”
“那感情好。”老劉頭笑著答應(yīng)。
“靈姬我事先謝過。”靈姬轉(zhuǎn)身離開，掃眼門口的莫離，“莫離，再隨我去別處問問。”莫離默默跟著，心思卻不在身上。
“莫離，你想什么呢？”靈姬轉(zhuǎn)身，見莫離心不在焉的，問。
“沒什么，靈姬，我什么時(shí)候能摟你談心？”莫離見花市女跟書生一處，身前美人在望，心里有些酸。
“莫離。”靈姬話語冷淡，沖得莫離心神冷靜許多，朝靈姬作揖，往前行去。
“你娶酒家女，可惜人家瞧不上。”
“靈姬，你為什么總是拒我千里之外？”
“莫離，我家就我一個(gè)人了。我要家庭美滿的，有婆婆疼公公愛。你跟我一樣孤兒，你我一起無法取暖，你該知道。”靈姬罕見地悵然，默默前行。
十?dāng)?shù)載的人生瞬息在腦海里滑過，莫離只覺胸口如遭石塊塞滿，喘不過氣來。
“我孤兒，我有錯(cuò)？”
“難道我想成為孤兒？”靈姬眼眶通紅，肩膀顫動(dòng)。
“我娶花市女，你尋你的良人。”
莫離轉(zhuǎn)身朝老酒家走，靈姬默然轉(zhuǎn)身，淚已滑落。
“劉叔，你女兒我娶，喚她出來。”莫離心神渙散，茫然朝前行，跌倒在地，撐著身體爬起，闖入老酒家，對(duì)打算盤的老劉頭說。
老劉頭見莫離含淚的臉，安慰道：“莫官人，你跟靈姬鬧別扭了？別難過，年輕人心思不定，興許明日就和好啦。”
“劉叔，聘禮多少，你說。我明日帶來。”
“莫離官人，不要耽誤我生意。不然老劉頭可要攆人了。”
莫離朝簾幕后望去，“靈姬要家庭和滿的，我無親無故的，老劉頭，你答應(yīng)將彩兒嫁我，好不好？我會(huì)待她好的。”莫離幾近懇求。
“爹，趕他走！女兒看上六皇子，不喜歡莫離官人。”酒家女的聲音自簾幕后傳來，清冷漠然，生疏非常，與之前的溫婉可人決然不同。
之前春風(fēng)拂綠柳，令人心生向往。
后面冷冬臘月天。
“聽到了吧？快離開，回去哄靈姬去。哎，都是可憐人。”老劉頭嘆息一聲，低頭撥弄算盤。
莫離怔怔望著簾幕方向，黯然離開，不知要往哪里。
“靈姬，你我不應(yīng)該抱團(tuán)取暖的嗎？”莫離苦笑自問，神色迷離而茫然，如失心的傀儡。
“閃開，閃開！”馬蹄聲陣陣，騎兵朝茫然無措的莫離奔來。莫離茫然抬頭，眼見馬蹄踏來，卻無動(dòng)于衷。
一道身影朝莫離掠來，將莫離身子一帶，已在道旁停下。莫離茫然望向身旁的錦衣少女，看著模糊一片中那少女白皙的俊美面容，癡傻笑了。
少女用手心貼莫離額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疑道：“挺正常啊，怎么傻掉了？喂，醒醒。”少女在莫離眼前晃手，嘴里嘀咕幾句，“我有事，先走了。”
“靈姬，你真美。”莫離拉住少女的纖臂，傻笑。
“傻子？”少女疑惑，甩開莫離的手，“長(zhǎng)得清俊，可惜了。”
“莫離官人，你可叫我們好找。”小李、榮龍一瘦一胖前來，見莫離癡傻模樣望著錦衣少女，覺察有異，審問她說：“莫離官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使妖做怪壞我家莫離官人心神？快解咒術(shù)，不然拿你問罪，重重責(zé)罰！”
“你們說什么，我不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榮龍攔住去路，瞟眼莫離，“你將莫離官人救醒，我們官府便從輕發(fā)落！”
錦衣少女輕笑：“他癡傻關(guān)我何事？我路過，見他危險(xiǎn)，幫忙救下，免遭馬蹄踏死。我倒成了壞人，真是可笑！”
“要不要用水潑醒莫離官人？”小李輕聲問。
錦衣少女抱劍而立，榮龍對(duì)錦衣少女道：“沒我的命令，你不得潛逃。”
錦衣少女不屑，榮龍大步走向茶館，舀勺子冷水來，對(duì)莫離抱歉道：“莫離官人，咱救你，你醒來多擔(dān)待。”將舀水倒在莫離頭頂。
“阿嚏！”莫離打個(gè)噴嚏，扭頭看向身旁維持倒水姿勢(shì)的榮龍，怒道：“榮龍，你做什么？”
榮龍訕笑道：“莫離官人，你剛才迷糊了，我是不得已的。”
“好啦，人醒啦，我該走了。凈耽誤事兒。”錦衣少女無趣地朝前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莫離問清來由，朝錦衣少女喊道。
“徐州雷家婉兒。”錦衣少女頭也不回地?cái)[手，腳步不停。
“莫離官人，怎么，有案子？”榮龍問。
“榮龍啊榮龍，你就沒眼力勁，怪不得討不到老婆。”
“我老婆在鄉(xiāng)下，莫離官人，你記錯(cuò)了吧。”榮龍皺眉回答。
“我也該討老婆了。”莫離望著錦衣少女的背影，“你們找我何事？”
“知府大人命你入夜前在劉府守夜，出岔子薪俸全免。”榮龍望著錦衣少女的背影尋思什么，聽聞莫離的問話，認(rèn)真回答。
“守夜就守夜，榮龍，靈姬要一同守夜么？”莫離探頭尋找靈姬，隨口問。
“知府大人沒提靈姬，畢竟她有皇后作為靠山。”榮龍小心回答。
“那走吧，對(duì)了，劉府可管伙食餉銀？”莫離關(guān)心問。
“到了就知道了。”榮龍不敢胡亂開口，生怕討莫離的腦瓜。
“做護(hù)花使者咱們做過不少，今次認(rèn)真些，劉府闊氣，興許得些好處，你也寄回老家，叫你老婆買新衣穿，那才是做丈夫的到家了。”莫離加快腳步，教誨榮龍。
“哎，你不知道，她叫一個(gè)悍婦，嫁我跟吃多大虧似的，揚(yáng)言要離家出走。我整個(gè)心都惦記家里，要不是老媽鎮(zhèn)著，她早跑嘍。”榮龍邊小跑跟上，邊大吐委屈道。
莫離嘴角微翹，不理埋怨的榮龍，與一名貴公子的馬車擦肩而過，瞥眼那貴公子豐神俊朗的模樣，心里一酸，朝前奔去。
“靈姬，你喜歡俊俏公子，我恨不得登上馬車揍那俊俏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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