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劉府小姐美貌，你要是心動，我不攔著?！膘`姬知曉莫離心疼如雪，轉換話題分莫離的心思。

“我哪里有心思兒女情長?！蹦x沉著聲音道，抬頭望向靈姬，歉疚非常，“靈姬，辛苦你了，我實在感情用事。”

“你知道就好?！膘`姬踮著腳，輕笑，轉而肅穆幾分，假意觀天，喃喃道：“今晚不要有雨才好?！?/p>

“那倒不一定?！蹦x輕笑，心中悲傷也沖淡幾分。

“烏鴉嘴！”靈姬嘴角勾起，朝知府辦公地行去。莫離腳步輕快幾分，跟上靈姬的步伐。

“魚兒交給你粗養，我主外抓錢。不然養不活你們這幾張嘴?！膘`姬輕笑，腳步加快幾分。

“靈姬，你答應嫁我了？”莫離笑問，追上靈姬。

“沒有，你自己養活自己?！膘`姬嘴里說著拒絕的話，面容更添幾分笑意。

--

“大人，這是嫌疑犯的畫像?！膘`姬掏出一張畫像，執畫像正面滑向知府公案上。

莫離站在靈姬身旁，平靜中帶著歡快，與先前的憤怒判若兩人。

知府掃眼畫像，皺眉，“如此風流倜儻的人你們認定為兇手？”

“大人，紫蘭花乃西域異種，致幻，那人明知卻有意將紫蘭贈送如意館的如雪姑娘。而且魚兒作證，當晚她昏睡前嗅到紫蘭花香，如意館稚童墨兒昨晚案發時發現黑衣人潛入如雪房間。黑衣人遮面，看不清面目，可魚兒指出畫像中人，莫離看見過，昨日晌午前出城。大人，人證物證具在啊。”

“那黑衣人在哪？畫像中人在哪兒？”知府打斷靈姬，問，“畫像中人或許不知紫蘭致幻，風流才俊四處留情贈送禮物，世上不是太多了嗎？單憑紫蘭花一條線索就認定他為兇手，豈不太過兒戲？”

“大人，畫像中人有背景？”靈姬思忖，“若是以往，大佬頭早就遣人四處張貼告示捉拿嫌犯。怎么今日不風不雨的，要搞哪出？”

知府瞟眼靈姬，“本官要確鑿證據！你們耽誤本官寶貴時間，趕快離開，本官要查看卷宗，要書奏章，要...”

“得得得，知府大人，您忙，小人告退?！膘`姬作揖，領莫離離開。

“靈姬，咱們對下時間。魚兒昏睡到墨兒發現黑衣人這段時間，有沒有可能其他人到過如雪如雪房間？”

“你為何如此覺得？”靈姬蹙眉反問。

“假設黑衣人潛入如雪房間，此時王世子在，那么黑衣人作案時王世子昏睡未醒，并未察覺。據老鴇所說，王世子當夜并未飲酒，如雪房間里也沒有酒。正常來說，黑衣人犯案時擔心王世子醒來，會放過王世子？根據如雪房間靠街的窗戶打開來看，王世子應該是在醒來發現如雪已死，怕惹禍上身，開窗慌忙逃跑?！?/p>

靈姬聽著莫離的分析贊同的點頭。

“魚兒聞到紫蘭花香，才沉沉睡去。那紫蘭花香來自何人？當晚誰又來如雪房間？”莫離繼續分析道。

“也就是說算上王世子，當晚夜會如雪姑娘的至少有三人?！膘`姬皺眉思索，“可王世子當晚并未有人見他出來過。若老鴇見到其他人要會如雪姑娘，難道不會攔著？”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撒謊！或者那人來歷非凡，老鴇不敢得罪，王世子認識那人，翻窗逃了，是為了免得撞破?！蹦x話語肯定。

“這些僅是推測?！膘`姬擺手，無趣地坐在石桌前。

“我要問問老鴇知不知道那人的來歷?！蹦x抬腳便走。

“如雪姑娘犯頭疼，紫蘭花助益她減輕痛楚，晚上好入眠?！膘`姬突然開口道。

莫離止住腳步，扭頭望向靈姬，顫聲道：“她怎么沒告訴我？”

“魚兒昨夜告訴我的。魚兒為如雪姑娘報仇心切，見誰都可疑。如雪她頭疼，要是治不了，告訴你，你有什么法子？”靈姬反問。

“你該早點告訴我，或許她該告訴我的?！蹦x念及如雪忍著頭疼，獨自在夜里難眠，自己卻未知曉，更沒及時關心，此時悔恨交加，坐在石桌旁顧自黯然。

“莫離...”靈姬拖著長音喚他，劍已刺向莫離的咽喉，玩味一笑，“你已死在我劍下，下一刻你真真的只屬于我一人的跟班。”

“我哪有心情陪你開玩笑。”莫離啞然，“靈姬，答應我，定要讓真兇伏法。我就是做你一輩子跟班都心甘情愿！”

“你要我幫你，你有什么報答我的？”靈姬輕笑，起身，瞥一眼望著自己的莫離，嘴角泛笑，“我倒想與那公子一會。莫離，你會女子，我會公子。畢竟長相俊俏，又知道疼人，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如雪姑娘冰清玉潔，身處如意館，不忘謹守清白。我同情她，并非對她有意。況且我跟她，僅僅談心，什么也沒做過?！蹦x起身解釋。

“我不管！那只是你的說辭，你又無法證明?！?/p>

莫離一聽急了，靈姬輕笑轉身，頭也不回地擺手，“莫離，你要真心喜歡我，那就離其他女子遠些。不然我不高興，夜會情郎，你可別吃醋。”

靈姬得意挑眉，負手于后，踮著腳哼著歌。

“待如雪的案子一了，我百分百專心待你好。”莫離追上靈姬，舉掌起誓。

“花市女？酒家女？可別說，人人都說酒家女賽西施。西施當年可迷得吳王夫差亡了國。莫離，你忍心放手？”靈姬輕淺玩味一笑，打量莫離的神態變化。

“酒家女確實溫柔可人，洋洋大方，善解人意，有春秋時的風韻?！蹦x回憶道，瞥見靈姬不善的目光，尷尬一笑，哄道：“她再好，哪里有靈姬你武功美貌俱全的？”

“誰叫你哄了？”靈姬邊走邊道：“莫離，你趁時間尚早查查黑市，究竟誰在做人皮買賣？”

黑市又稱鬼市，在朱雀街盡頭，入夜，幽蘭鬼火一路蔓延，火光照在兩排數十稀奇古怪的猛獸石雕上，猙獰可怖。烏鴉守在街市入口頂端，嘎嘎亂叫，異常陰森嚇人。

晚上的朱雀街無人敢來，傳言膽子大的愣頭青闖鬼市，叫餓鬼拉去撕碎吃掉。傳言一出，更加無人敢靠近。白日少有人敢經過那條街，僅僅在遠處觀望一眼，陰風打朱雀街刮來，都得d掉一身雞皮疙瘩。

“晚上一起查案?！蹦x欲拉靈姬一道闖朱雀街，見靈姬白來的眼，忙解釋道：“事先聲明，我可不怕鬼，就是兩個人查案快些，方便辦案。”

“莫離，自己去。事前提醒，入夜前你尋采花盜問問鬼市的門道，多加層保險！今夜我替你守劉府小姐，你去鬼市查案！”靈姬說完，一溜煙逃開。

莫離隱約聽聞靈姬咯咯笑，笑聲漸遠，莫離望向監牢方向，大步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