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蒼老婆出現(xiàn)了？”莫離提起幾分興趣。

靈姬悠然回道：“那也未必，只是手法相似，就算不是蒼老婆親自動手，也必然跟蒼老婆或多或少的有些關(guān)聯(lián)。”

“這幾日暴雨，誰知道尸體在上游的什么地方給人拋的尸？”莫離頭腦里出現(xiàn)江河的地貌來，“尸體泡了幾日？”

“一日。”

莫離凝神思索，慢慢跟上靈姬的步伐，“尸體順著江河漂流一日，大致推測出尸體在塢家渡口附近遭人拋的尸。而雨水沖刷下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可即便如此，咱們鎮(zhèn)妖司已想必已前往塢家渡口查勘一番了。”

“不管怎樣，鐵帥未吩咐咱辦事，咱也不能甩挑子不干。莫離，咱跟大佬頭說一下，今日前往塢家渡口問問去。”

擂臺日要等幾日，而且不會很快結(jié)束，一個來回費不了幾日。

靈姬前往府衙內(nèi)院，不見長安府君的人影，索性留下字條出府衙，兩騎同出京城，前往江河上游的塢家渡口方向奔馳。

暴雨后太陽曬過，土地干爽，馬蹄踏過，濺起松軟的泥土和落葉幾片。

縱馬奔馳半日，在黃昏前抵達塢家渡口。

塢家渡口，簡單的楊木搭建出來的牌坊和短橋，河邊停靠著數(shù)丈長一丈寬的竹筏，由以往打漁的船夫經(jīng)營。

今日，暴雨之后河位下降，船夫用竹篙撐著竹筏照常載客渡河。

靈姬將馬交由莫離牽著，站在岸邊等待船夫?qū)⒅穹ゑ倎怼?/p>

“莫離，你待會問問船夫有沒有載過蒼老婆和趙婉婉。”靈姬頭也不回地吩咐。

莫離點頭，放馬吃草。

忽的，竹筏旁出現(xiàn)一道漩渦，如同一張噬人的大口，大到幾乎能將整個竹筏吞入其中。

竹筏上的人群一陣騷亂推搡叫嚷，似要將竹筏上的一對母子拋下竹筏喂河底等待祭品的河神。

竹筏上站滿了人，多個人都不行。此時竹筏上的人下意識地往里面靠，生怕一個不小心成了河底不知道什么怪物的祭品。又吵嚷著將罪魁禍首拋入河中免除大家的禍事。

“莫離，你水性好…”靈姬扭頭看向莫離，莫離搖頭，“在河底，我的水性就是旱鴨子。”

靈姬瞬間無語…

“莫離，你不去我去！”靈姬蜻蜓點水般踏波而過，奪過船夫的竹篙繞過一圈，輕點竹筏持著竹篙向上掠去，身體倒掛，雙手壓住竹篙，猛地向漩渦巨口的正中砸去。

靈姬的一連串動作驚得人群驚訝張開的口幾乎能塞進一顆雞蛋。

竹篙入水，很快沒入河底，靈姬翻身單腳踩在竹篙上。

只覺竹篙顫動著，人卻穩(wěn)穩(wěn)的立著。

金雞獨立！

河底透過一泓鮮血，有黑云一般的怪物在水面下潛游，快速離開。

靈姬滿意的點頭，踏波而回，得意的瞥眼莫離。

“不錯，我怎么沒有想到這招呢？”莫離忘我的贊嘆一句。

“下次你出手，我瞧你的身手。”靈姬拍了拍手，眉頭一挑。

等竹筏駛來，人群后怕似的慌忙離開，一對母子走向靈姬，恭身道聲謝匆忙走了。

“你惹惱了河神，我還怎么活啊？”黝黑的船夫指著靈姬，比失了性命都要難過。

“大不了我來解決那東西。”靈姬見不得人哭，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說出那句話來。

說完就后悔，可又不能退后反悔讓人瞧不起。

“唉…”船夫苦惱地長嘆一聲，豎起牌子就要撐船離開。

“等等，我要向你打聽兩個人。”莫離在河邊止步。

“有問題快問，我等著回家呢。”船夫拄著竹篙，有些不耐煩。

“三日前，你載沒載過一老婦一少女渡河？老婦握著銀手杖，手杖上掛著銅鈴鐺。”

“有啊，她們往西面去了。”

“等等，我們要過河。”靈姬望眼西面的山林小道，忙道。

船夫點頭，畢竟需要靈姬幫忙解決河神的事。

莫離牽馬上竹筏，靈姬踏上竹筏，思忖著如何拿下河底的所謂河神。

不知不覺間船夫撐著竹筏靠了岸，將韁繩栓在木樁上。

靈姬上了岸，高興的手舞足蹈，“莫離，我知道如何處理河怪了。”

“可如今要不要追蒼老婆她們？”莫離覺得花時間解決河怪，就會失去追上蒼老婆的時機。

“我知道，現(xiàn)在我要解決河怪，你追蹤她們，沿路留下標記就行。我費不了幾天功夫就會追上你的。”

莫離道：“好吧。烈風，照顧好靈姬，不然我可不饒你。”

烈風應聲仰頭嘶鳴，莫離騎馬奔向西面，揚鞭響亮。

“哼！”靈姬牽馬沿著河走。

“烈風，改日你摔下莫離幾次，我很不爽他已經(jīng)很久了。”

烈風討好的蹭靈姬的手心，粘的像個小狗。

…

靈姬將水牛犢趕下河洗澡，自個坐在河邊的枯木上托著腮晃著腿，身旁枯木上斜放著一只孤零零的三頭魚叉。

烈風在旁啃草，不時抬頭看靈姬在不在。

小牛犢潛入河下玩起水來。

江面下，遠處黑云一般的大東西游來，靈姬嘴角上翹，握緊魚叉踏在枯木上，用一只眼瞄準那東西。

水牛犢察覺危險，忙向岸邊游去。

牛頭剛露出來，拼命朝岸邊的主人張口呼救。

黑云追來的速度越來越快，靈姬給牛犢安心的笑，手中魚叉猛地擲出，魚叉入水，似乎聽見水下怪物的痛苦呻吟。

血自渾濁的江水下冒出，牛犢趁機拼命游來，上了岸，停在主人身邊，瞪大牛眼望著那處泛起的血。

水面沉寂，牛犢安心下來，靈姬握緊長鞭，戒備著怪物竄出來拼命反擊。

“乖，去啃草，不要妨礙我。”靈姬說著，目光警惕地注視江面，揮手示意牛犢離開。

牛犢蹭了蹭靈姬的腳跟，慢慢騰騰地遠離岸邊，啃草去了。

江面下出現(xiàn)黑色小點，很快便有拳頭大小，瞬息間又如磨盤般大。

水面隆起，一頭蛟龍竄出水面，猙獰兇猛，張開大口吞向靈姬。

兩顆鋒利的牙，背上插著靈姬的魚叉。

靈姬向后躍起的同時甩出長鞭。

鞭身長著鋒利的倒刺，甩在蛟龍身上留下鞭狀的血口，鮮血淋漓。

靈姬心系烈風，余光掃視一圈，烈風早跑的沒影，說好的意氣呢，這不啪啪打臉嗎？

蛟龍嘶吼一聲，蜿蜒咬向靈姬，碧綠的眸子凝聚成點，恨的直想將面前的人吞進腹中。

靈姬身輕如燕，將蛟龍引向內(nèi)地的同時甩出長鞭留下幾道慘烈的血口。

蛇身自脖頸以下皆凌亂的布滿長鞭留下的傷口。

蛟龍怒的眼中唯有跳躍奔逃的靈姬。

追上她，吞下她。

靈姬輕快的躲過提前布好的陷阱，沿著山林奔逃如飛。

扭頭看時，蛟龍陷入自己設好的圈套。

靈姬剛好看見蛟龍絕望憤怒的綠眸。

接下來應該給陷阱里的尖木樁刺個透，我好做蛇肉刺身。

靈姬原地等了半晌，不見動靜，慢慢靠近，站在陷阱邊向下張望。

眼睛剛看見全貌，眼眸中竄出一黑色的巨蛇頭，忙向后仰面躲過一劫。

蛟龍竟然避開木樁的尖刺，盤在木樁邊緣等待靈姬前來探查，司機報復。

靈姬跌在地上，一刻不停的側(cè)身滾，又避開蛟龍的撕咬。

靈姬翻滾中左手抵住地面，用力一壓，腳尖抵住地面，向后翻滾中站穩(wěn)去，持鞭與蛟龍對峙。

“可惡，我花錢布下的陷阱竟然讓它躲過，看來要在陷阱里放油直接用火攻，燒死它。”

蛇蜿蜒追來，身下流淌著鮮紅的血。

“想不到它還是中了我的陷阱。不錯，今晚烤蛇肉吃嘍。”

靈姬朝蛟龍蛇形蜿蜒疾行，避開咬來的蛇頭，甩出一鞭，志在奪去蛇左邊的視線。

蛟龍眼中的長鞭越來越大，占滿整個視線前側(cè)頭避開，同時大口殺向偷襲未得手的靈姬。

“可惡！它學聰明了。”靈姬猛地甩出一鞭，卻是整個甩出，拔刀繞著蛟龍逼近。

趁蛟龍伏低避開帶血刺的長鞭，靈姬高高躍起，雙手握刀，猛地插進蛟龍的眼睛，又狠狠往里扎去。

膝蓋彎曲，雙腳腳面用力一壓蛇吻，借力翻身后仰避開蛇尾的掃擊。

勁風割得靈姬皮膚生疼，差點不穩(wěn)，眼看就要后背著地，摔個趔趄，好在靈姬臨空翻身，叉開雙腿，落地時腳尖抵住地面，身體下壓前傾，滑出丈余。

看著蛟龍拼命撲打掙扎，靈姬小心走向躺在地上的長鞭，彎腰撿起長鞭，目光卻沒有離開蛟龍。

烈風悄然出現(xiàn)，仰頭嘶鳴算是朝靈姬打個招呼。

“無恥，跟莫離一樣無恥！”

靈姬白眼烈風，抓起韁繩，真想甩烈風個巴掌印。

等蛇停下掙扎，又耐心等了幾刻，靈姬拔出匕首，彎腰偷偷靠近，甩出匕首刺進蛟龍的脖頸，見蛟龍無反應，大著膽子上前拔出匕首，切開蛇的七寸，探手取下蛇膽，用錦緞包好放入檀木盒，“蛇膽留下，救命用。最好我跟莫離都不要有用到蛇膽的那一日。”

選好一塊蛇肉割下，到江邊撩水洗了洗，將蛇肉切片，又折斷枯木上的枝條，削了一地的細木棍，將蛇肉串起來，撿來干柴準備燒烤。

篝火旁，靈姬烤著蛇肉串，撒了孜然鹽巴，一口咬下，唇齒留香。

烈風掃眼靈姬隨手扔下遍地帶著碎肉屑的細木棍，不滿地仰面嘶鳴。靈姬甩出一串，烈風后踢用力，長一人多高張口咬住，笑著咀嚼新烤的蛇肉。

“鋪上軟毯，美美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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