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嗣將靈姬引到一邊，“我看段明玉不像裝的。肯定是蔣恩齊設計演的這一出。”
“我猜出來了。可我明明將解藥放入水袋的，段明玉怎么會發作？”
“你的水袋誰給你的？”
“陳晨…嗯？肯定是他做的！”
“也或許是解藥有問題。你不要太武斷了。”
“我回去問問毒老。”
一聲咳嗽，靈姬回頭，“藍公子，你懷疑我向段明玉下毒？”
藍嵐瞥眼段明玉，“我不認為你蠢。”
“你…”靈姬緊攥拳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藍嵐毫不客氣的道：“你連段明玉都搞不定，如何與蘇相斗。”
白昭嗣看向氣紅臉的靈姬，怪藍嵐說話太過直白。
“你要說什么？直接點，不然靈姬發脾氣，我不攔著。”
藍嵐直視靈姬：“你最好韜光養晦，不要與蘇相正面相斗。因為你還太嫩。”
靈姬松開拳頭，吐出一口氣，“我記下你說的話。你可以走了。”
白昭嗣趁機勸道：“靈姬，你羽翼未豐，不要挑戰坐穩相位二十年的蘇昭榮。”
“我知道。這次我栽了，我認。可我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蔣恩齊或者藍嵐肯定跟段明玉溝通過。段明玉肯定抱著蘇昭榮救他性命的心理。我懷疑他根本就是配合蔣恩齊演戲，演出苦肉戲。”
“我知道，我的解藥難道沒有效？”
白昭嗣見靈姬糾結解藥的事，暗自搖頭。
“毒老配藥從未出錯。難道是要用酒水服送才行？”
“好啦，別糾結了。既然段明玉配合蔣恩齊，那就說明路上不會有劫匪。咱們應該高興才是。等回去，莫離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你就知道莫離，莫離的。當我不存在咋地。”靈姬白眼白昭嗣，嘴角上揚。
“一提莫離，你不也開心？說我不矜持！你也不害臊。”白昭嗣取笑靈姬，探手撓她的癢。
“住手，我怕癢。”靈姬躲著白昭嗣，咯咯笑著。
白昭嗣停下手，“回去吧。”靈姬點頭走近，拉著白昭嗣朝回走。
趙東雍站在原地等待，靈姬朝白昭嗣點頭，后者點頭離開。
“趙師兄，抱歉，我給鎮妖司丟臉了。”
“沒什么。你年輕，經驗不足。”
“靈姬，我重美色買宅子收晴霏，本不該這樣。我知道我入京，大抵要遭殃的。可我不后悔！”
“趙師兄，你是真男人！晴霏沒看錯人。”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做師兄的怎會不照顧師弟師妹？昨夜蔣恩齊和藍嵐同入府衙監牢。”
“我猜到了。”
“官場斗爭，我們鎮妖司一概不加理會。唯獨你，林帥夫婦死的不明不白。你要是替父母報仇，惹上朝廷紛爭。其他人我不敢說，我趙東雍第一個挺你。”
“我的事不麻煩鎮妖司的師兄。我也不想拖累你們。”
靈姬掃視一圈，見藍嵐投過來的目光，故意忽略。
“啟程！”蔣恩齊高喝，翻身上馬。
“趙師兄，我陪白昭嗣先行一步稟告鐵帥。我們在京城等你。”
“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靈姬策馬揚鞭，率先如箭離弦快馬奔出。
白昭嗣揚鞭催馬，追上靈姬。
又一騎絕塵而去。
靈姬扭頭，見藍嵐快馬追來，馬鞭一響，馬蹄更快。
…
半日，三騎直入京城。
“白昭嗣，我要面見陛下，你回去照顧莫離。”靈姬吩咐一句，牽馬朝皇城走。
藍嵐并肩同行，“證據在我包袱里，面見陛下，一切由我說吧。”
“陛下問及十萬兩官銀哪去了，你怎么回答？”
“陛下若會同三司審案，必會追回盜銀。”
“看來你已想好對策。那我一句都不說，你一人展露就是。”
“你確保一千兩銀票到手，其他的我不多說。”
藍嵐朝靈姬作揖，“那就多謝靈姬大人了。”
“你要是喜歡白昭嗣，我替你說好話。”靈姬攛掇藍嵐追求白昭嗣，心里打著小九九。
藍嵐干笑著擺手，“我有未婚妻，蜀中瑯琊郡城主府千金齊媚兒。”
“那我祝你婚姻美滿。”靈姬不吝祝詞。
“多謝。”藍嵐作揖道謝。
靈姬松開韁繩，大搖大擺入皇城。藍嵐跟著入內，卻給守衛攔下。
“他蜀中藍推官的公子，入京回報陛下。”靈姬轉身替藍嵐解圍。
“昭明公主所說正是。”藍嵐正色道。
“未經允許不得入皇城。你沒有召喚，有令牌也可。”
藍嵐亮出金牌：“我有陛下親賜金牌。”
守衛滿臉驚愕，忙單膝跪下。
藍嵐收起金牌，跟上靈姬。
“賞金的事靠你了。”靈姬負手挑眉。
“靈姬督促，我壓力山大。”藍嵐虛擦額頭。
“你找回失盜銀，我守在鎮妖司等你的三百兩銀票。”
“哎呦，靈姬大人，您回來啦。”小太監曹蠻兒尖聲尖氣地說。
“陛下和皇后？”靈姬湊近問，偷偷塞進一張百兩銀票。
“陛下康健，皇后又年輕十年。”曹蠻兒笑著收下。
“嗯，多謝你了。”
曹蠻兒在前領路，靈姬朝藍嵐伸手，“你懂的。”
藍嵐嘴角抽搐，“我今日沒帶銀票。”
“咦？你真的不帶銀票？我不信，要不曹蠻兒搜你身。”
曹蠻兒耳尖，一臉諂媚笑呵呵看著藍嵐。
藍嵐捂住胸口，“我出門不帶銀票。真的。”
“曹蠻兒，搜他身。”
“我真的沒銀票。你再過來，我喊非禮了。”
“你一男的，喊非禮？”靈姬揮手止住曹蠻兒。
“呦，怕是女扮男裝的俊俏小姐吧。”
藍嵐松開手，大膽迎接曹蠻兒的目光：“我有潔癖，不行嗎？”
“靈姬大人，他可真摳門兒。”
“他真敢喊非禮。我見識過。真倒霉。曹蠻兒，帶路吧。”
曹蠻兒瞥眼細腰細眉的藍嵐，笑吟吟轉身，扭頭斜眸：“藍公子，改日你娶親，公公我可要隨份禮。”
“不敢麻煩曹公公。”藍嵐恭敬婉拒。
“藍嵐，你欠我的一百兩銀票什么時候還？”
“咦，我什么時候欠你一百兩銀票？還請昭明公主細細道來。”
“你…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吝嗇鬼！”
“藍家祖訓，藍家人出門不帶多余銀錢。”
“那你就可以欠人錢不還了？”靈姬怒的眉頭突跳，攥緊拳頭就要打人。
“我何時欠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僅娘娘腔，而且一毛不拔。我算領略你藍家人的風采！”
等你落單，哼！
“靈姬大人，何必置氣？不值得。”
靈姬斜眸瞪藍嵐一眼，“曹蠻兒，朝廷又有什么新鮮事？”
“凌云君與沈家千金下月訂婚。大理寺曹少卿下注一千兩賭藍嵐破盜銀案。刑部侍郎齊物語走動頻繁，覬覦刑部尚書的空缺。還有陛下更寵皇后，好的跟蜜里調油似的。”
曹蠻兒掩面咯咯笑著。
靈姬點頭，“御史大夫王舒望呢？”
“哎，還是老樣子，見誰懟誰。整個大唐就好像他一個剛正不阿的諍臣。”
“近來朝廷可有人上奏彈劾？”
“曹少卿聚眾在清館飲酒作樂…咱們的王大人早朝彈劾曹少卿等流，而且那日是開國皇后的祭辰，事情就鬧大了。”曹蠻兒幸災樂禍的咯咯笑，衣擺無風抖動。
“曹大人怎么樣了？”藍嵐關心地問。
靈姬果斷伸手，“一百兩。”
“我不問了。”藍嵐果斷放棄詢問。
“曹蠻兒，以后你少跟藍嵐公子來往。他挺摳的。”
“我哪早記下了。呵呵。”
“對了，凌云君與沈清池何時訂婚？”
“四月初一，吉日吉時，上上大吉。”
…
小主，你的銀票該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