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林凡感覺自己就像是那游戲中剛剛得到了高級武器的新手，興沖沖的進入到了一個副本之中。
在前期瘋狂的屠殺小怪過后，他期待著見到BOSS的時刻。
現在BOSS來了。
林凡才發現這根本不是新手副本的BOSS，反而更像是游戲的終極BOSS，BOSS旁邊的小怪，都不是他能對付的。
他有些糾結。
此時，女侍衛柳青的手臂都有些顫抖。
她的大腦一直在提醒著她，只要她敢拔出自己的武器，下一刻定會是人頭落地。
雖然同處一個境界，但罡氣境小成和大成之間的差距，其實和罡氣境與肉身境的差距差不多。
就像是她能碾壓那些肉身境的武者一樣，罡氣境大成境界對付小成境界，也是碾壓。
“準備好……”
林凡突然用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一會我動手，你帶著黃小姐直接跑，至于能不能跑出去，那就看你們自己了。”
“那你呢？”女侍衛柳青看著林凡，關心地問了一句。
“我？”林凡笑了笑，看著前方那二十一個罡氣境大成的武者，“我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打過這二十一個人。”
柳青的嘴角扯了扯，欲言又止。
別說二十一個罡氣境大成的武者，就只是拿出來一個，都不是林凡和她加在一起可以對付的。
為了殺車里的美婦，對方已經徹底陷入了瘋魔，連最后的底蘊都掏出來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睜開閃閃發亮的眼睛：“時間不多了，我數三二一，你就動手！你們要是跑了，我也會跑的。”
“嗯。”柳青點了點頭。
望著柳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凡根本沒有給她立下死亡Flag的機會。
“三。”
“二。”
“一。”
三個數字轉眼念完，林凡揮了揮手，數十只蒙古死亡海鷗向著那輛沒有動靜的馬車飛去。
對方一直沒有動手，但他們身上的勢卻一直在壓迫林凡和柳青。如果林凡再不動手，估計等到了那輛馬車的面前，他也喪失了出手的勇氣。
“你們懂藝術嗎？”蒙古死亡海鷗俯沖的途中，林凡大聲的向著那邊的馬車喊道。
藝術？
二十一個罡氣境大成的武者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不過他們中最年輕的都已經五十歲，豐富的閱歷讓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林凡這是在影響他們的注意力。
一個罡氣境大成的高手抬起頭，直視著俯沖而來的蒙古死亡海鷗：“那些鳥有問題，別讓它們靠近。”
看著那些人的動作，林凡喃喃道：“發現了嗎？不過，晚了。”
BOOM！！
突如其來的爆炸，如此詭異的攻擊，一時間讓那些罡氣境大成的老者們有些自顧不暇。
不過當煙塵散去，望著那邊沒有一點損傷的馬車和老者，林凡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么……
果然。
能對付罡氣境小成的攻擊，對于這些罡氣境大成的家伙，還是太弱了。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過蒙古死亡海鷗的自爆沖擊能殺傷那些武者。
但連馬車都沒有破損，是林凡沒有想到的。
向著身后看了一眼，柳青帶著美婦已經騎上了他的馬向后狂奔，林凡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笑容：“無后顧之憂了呢。”
不知為何，在這種明知必死，充滿著絕望的時刻，林凡的內心卻沒有一絲后悔與害怕。
他可以不選擇救美婦，但他同樣逃不出這些罡氣境大成武者的毒手。
或許有些東西，在他接受委托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用自己的生命為美婦拖延時間……
林凡并不后悔，哪怕時光倒流，他也會如此選擇。
上輩子他的死亡幫助了一個差點失去孩子的母親，這輩子的死亡將幫助一個被針對的美麗女人。
這是他的善，他的真。
“殺了他。”冷冷的聲音從馬車那邊傳來，對于林凡拖延他們的舉動，貌似有些怒意。
不過，這怒意之中并沒有那種惱羞成怒的樣子，反而透露出一種自信，自信柳青無法帶著美婦逃離。
“后面也有天羅地網？”林凡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是后方并沒有柳青和美婦的影子。他只能希望柳青和美婦能夠順利逃脫，其他的，已經不想著去想了。
“一定當一個善良的人，一定……”
耳邊回想著上輩子對他最重要的那個人的聲音，林凡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好像在等死。
兩個罡氣境大成的高手已經來到了林凡的身前，眼看著就要跳上馬車，揮動他們腰間的長劍，取下林凡的首級。
就在此時，兩個人同時感覺到了危險。
他們向后退去。
數不清的‘飛鳥’從林凡的身后浮現，包裹著林凡的軀體。甚至籠罩了整個馬車。
“你怎么在這？”
無數的飛鳥之中的馬車上，林凡看著身后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
他明明看著柳青帶著美婦逃離，可美婦怎么還在車廂里。
看著林凡，美婦的臉上只剩下冷靜和沉著：“柳青是我最忠誠的侍衛，就算是讓她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所以，我不想讓她死，便讓她帶著假的我，離開了這里。”
聽著美婦的話語，林凡厲聲道：“你是個瘋子。”
他不知道那個和真人無異的‘假人’是怎么弄出來的，但美婦敢留在車廂里，確實和找死無異。
外面的人想殺的就是她，可她偏偏不跑，就這樣留在馬車里。
美婦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著林凡，奇怪地問道：“你認為我是一個瘋子？可你愿意為了保護一個陌生人而付出生命，這更像是一個瘋子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林凡其實有些相似。
都不‘正常’。
林凡自然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問題：“我那是明知道自己跑不掉，能活著誰想死，倒是你，能跑不跑，反而更像是瘋子。”
美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與林凡多做糾纏，她看著外面無數的飛鳥，聽著那一聲聲的爆響：“如果不想死的話，從現在開始到事情結束，你要聽我的安排。”
“你……”林凡拳頭握緊又松開，看著美婦，“打算怎么做？”
美婦笑了笑。
那笑容無比迷人，身上的氣質更是能讓男人深陷其中。
可在林凡看來，這女人卻極其危險。
簡直像個瘋子。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