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翰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之后林峰明白過來。

原來約翰跟蹤陳陽回到他住處時候，透過門縫發現陳陽房間里有許多奇怪的物件兒。

除了一些古怪的壇壇罐罐之外，最多的就是木頭雕刻的人像，更為詭異的是，這些人像都被擺放在一張神壇上，被陳陽供奉。

“神棍？”

林峰突然想到這么一個詞語。

“并且還是受過高素質教育的神棍？這是不是有些滑稽？”

林峰突然覺得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陳陽，不過眼下，林峰卻是先問了約翰。

“約翰，你信不信鬼神？按道理，你們當兵的應該只相信手中的槍才對。”

約翰先是一愣，隨后憨笑道:“再厲害的鬼神難不成還能厲害過飛機大炮核潛艇？”

林峰愕然。

但很快想通的確是這個道理。

誰知約翰又看向林峰道:“林，你相信有鬼神？”

林峰原本要下意識搖搖頭，但卻突然想起自己魂穿過來的事情，連穿越這種荒誕的劇情都能發生，為什么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神呢？

見林峰沉默，約翰會心一笑。

“想知道姓陳的小子有沒有問題很簡單，等找到機會的時候，我偷一具他房間里的人像你拿來研究就行，如果真有鬼神，鬼神也只是找我算賬，不會來找你。”

不得不承認，因為有約翰的存在，使得林峰覺得輕松很多，似乎只要有了這個黑人偵察兵保護自己，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陳陽已經去而復返。

“咱們得加快一點進度，還有八個兇案現場，爭取在天明之前搞定。”

三人再度出發。

這一次，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發現，林峰目的十分明確，找到兇案現場的人偶，并且保存人偶臉上關于死者的最后照片。

終于在天明時候搞定。

這時候陳陽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

“林老哥，撐不住了撐不住了，我先回去睡覺了，等睡醒了就把人偶全部帶給你。”

不管陳陽出于什么樣的目的，這東奔西跑的一晚上倒的確是辛苦，就連林峰自己都有些疲倦，反倒是約翰一直精神奕奕。

通過簡單的了解，林峰得知作為偵察兵的約翰需要時時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因為軍人畢竟不同于老百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林峰點點頭，陳陽打著哈欠打車回去。

等林峰二人回到住處的時候，約翰躺在沙發上很快呼呼大睡。

唯有家才是讓人放松的地方。

盡管如此，林峰依然堅信，但凡有一丁點風吹草動，約翰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

匆匆洗漱了一番，困意依舊。

十張所有受害者的照片呈長方形擺放在桌上，有男有女，有青年有壯年，林峰難以想象兇手是何等兇殘，才會在殺了人之后還擺出如此微笑模樣拍照。

疲憊的林峰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并不知道放在桌上的老舊手表突然指針迅速的轉動，在窗簾緊閉，昏暗的房間里穩穩停在了12點正。

林峰做了一個夢。

還是雪夜街頭，一個模糊看不清臉面的人影正手持一把尖刀，剖開一個姑娘的胸口。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很快將林峰吵醒，亦吵醒熟睡中的約翰，即便是在這樣寒冷的季節，睡在沙發上的約翰仍然只是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

電話是林慧美打過來的，打到了林峰交給約翰的那部手機上。

“喂，大偵探，你昨晚死哪里去了？電話也不回一個，還有，昨天是誰接的電話，難不成你家里還藏了一個男人？沒看出來你這家伙居然還有這個愛好啊。”

電話那頭林慧美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噼里啪啦，林峰看了一眼桌上手表的指針，這么快就到了十二點？

但手機上提醒的時間分明才十點半。

“這老古董，總算肯壞了。”

林峰一邊把玩指針不再動的手表，一邊說道:“昨天晚上因為有點別的事情，所以忘了回電話，正好問問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呀，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是不是？哼，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額……”林峰無語。

半天沉默之后林慧美才又說到:“好啦，不逗你了，其實是羅杰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你昨天去了教會找他，并且預約了今天下午去他那里，我說大偵探，你該不會真的心理有問題吧？上次問你你還不承認。”

林峰無法跟林慧美解釋這件事情，只能保持緘默。

林慧美倒顯得更像是一個話癆。

“趕緊收拾收拾我來接你。”

林峰驚訝道:“才十點半。”

林慧美道:“趕緊收拾下樓，廢什么話？我都馬上到你家樓下了，是不是要我親自上樓來接你。”

親自上樓四個字無疑讓林峰瞬間打起了精神，匆匆收拾一番之后，又交代了約翰有什么事情打電話之后，林峰迅速下樓。

臨走之前仍不忘記帶上已經壞了的手表。

只是林峰并沒注意到離開房間以后，手表指針再次恢復了正常。

經過一夜的時間，街道上的積雪有消融的跡象，踩上去不再淹沒腳踝。

跑車的車輪四周已經沾染上不少泥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點，使得林峰看今日的林慧美時候，居然覺得她有些不如昨天容光煥發，就如同跑車車門上的泥濘。

不過縱然如此，林峰也不得不承認穿著成熟時尚，并且一舉一動都散發出迷人光彩的林慧美的確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看你這幅模樣，八成昨天晚上沒睡覺吧？”

“你知道我沒睡覺還這么早就過來找我？知不知道充足的睡眠是保證一個人頭腦清晰的首要條件”

林峰語氣里有著幾分埋怨。

第一次見到林峰這種模樣的林慧美宛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笑的合不攏嘴。

“哈哈，好好好，大偵探，是我不對，不過這么早來找你肯定有原因，想不想知道？”

一上車就困意襲來的林峰沒好氣道:“愛說不說。”

林慧美無趣道:“是關于陳滔的，歌德大學那邊將陳滔正式列為失蹤，今天一早警方去了大學，經過多方了解，最后證實陳滔是在教堂附近失蹤的，并且歌德市醫院在此提前收到了一封書信，是陳滔在五天前寄出去的，你猜猜看寫的是什么！”

林峰幾乎是不假思索道。

“遺體捐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