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翠英神秘的笑容,宋娟點了點頭,她很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砰!”門開了,李翠英走進(jìn)屋里,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房子,心中若有所思。
“喵嗚!”只見貓咪走了過來,在她的腿上蹭了蹭后,走向自己的飯碗。
翠英放下水箱后,看著貓咪空空的碗,笑著說道:
“不是中午才給你喂了,怎么又餓了?”說著,轉(zhuǎn)身拿起身后的貓糧。
此時此刻,張斌博打來電話,在得知兒子蘇醒后,高興不已。
“不管怎么說,一會你去醫(yī)院,問一下華華的具體情況,看他還要住多久才能出院?”
“嗯,我也正想這事兒呢,對了,斌博,你準(zhǔn)備啥時候去見那個司機(jī)談后面的事情?”宋娟聞聲,不以為然地問道。
“就這兩天吧,先得要看孩子的具體情況,然后才好給對方開口。”
“上點心吧,這事情不能拖得太久,以免夜長夢多!”
“咚!”只聞一聲關(guān)門聲,李翠英提著一箱牛奶走了過來。
宋娟急忙掛斷電話,滿面通紅地說道:
“李嬸,你不要拿東西。”
“那怎么行呢,孩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身體一定很虛弱,必須要補(bǔ)充營養(yǎng)才能早日康復(fù)呀!”翠英搖了搖頭,固執(zhí)己見。
“不是,李嬸,你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而是剛才醫(yī)生打電話專門叮囑我這幾天不要給華華拿東西。”宋娟面色紅中帶白,顯然話不好說出口但又不得不說清楚。
一向固執(zhí)的李翠英在得知這個情況后,有些尷尬,但要把禮物收回又不是她的風(fēng)格,于是壓低聲音,轉(zhuǎn)身看著宋娟道:
“那要不就留到你家里吧,將來等孩子可以吃的時候,再拿給他。”
“這怎么好意思,嬸嬸,你太客氣了!”宋娟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卻已經(jīng)接過李翠英手上的牛奶。
李翠英搖頭訕笑著,那搖搖欲墜的假牙似乎自覺不自覺地已經(jīng)告訴了宋娟她的答復(fù)。
“沒啥,華華媽媽,這是我,也是作為咱們樓長帶給孩子的一份心意。”
“你真是個大好人,嬸嬸,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們幫忙,隨時告訴我或老張,他如果不吭聲,我都不答應(yīng)。”宋娟邊說邊開門放好這不期而遇的“饋贈”,心中滿是感動。
李翠英沒有答復(fù),她很清楚宋娟的話只是一種安慰,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能把她們這家人拔出苦海,回到正常的人生軌道上。
“砰!”門關(guān)上了,宋娟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看著老態(tài)龍鐘的李翠英,感慨萬千地說道:
“李嬸,你當(dāng)樓長真是我們大家的福氣。說實話這些年咱們小區(qū)之所以沒有太大的改觀,根本原因就是管理出了問題。”
李翠英是個聰明人,她自然知道宋娟下面要說的話,于是急忙搶先一步解釋道:
“唉,華華媽,你言重了,我這也只是在家沒事干,發(fā)揮一下余熱。”
宋娟心知肚明,李翠英這么說不是她不熱衷功名,而是害怕被人拿住小尾巴,不利于開展工作。
“不管怎么說,李嬸,我認(rèn)為顧主任選你是她最明智的選擇,我也完全支持你當(dāng)樓長。”
“不說了,小宋。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孩子吧,不要讓華華等的太久。”翠英急忙轉(zhuǎn)換了話題,然后向前走去。
此時此刻,樓道里十分安靜,甚至連狗打哈欠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宋娟帶好手套,理了理頭發(fā),然后跟著李翠英一起向外走去。
“空空空!”只聞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李翠英尋聲走了過去,正好遇見抬家具的師傅往他這邊走來,緊隨其后的是同單元對門的男主人高啟強(qiáng)。
“搬家呢,高師傅!”李翠英急忙讓到一邊,笑容滿面地問道。
“這邊這邊,哦,李媽,你要出門嗎?”高啟強(qiáng)指著自己的家門方向,然后客氣的回復(fù)著。
翠英見狀,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熱心叮囑道:
“慢一點,樓道窄,小心!”
與此同時,宋娟也跟著走了過來。
“高師傅,這家具不錯,在哪里買的?”宋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搬家?guī)煾凳掷锏募揖撸壑谐錆M疑惑。
“唉,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怎么,你也想要嗎?”高啟強(qiáng)聞聲,頭也不回地問道。
“呵呵,那我可不敢,我們家老張跟您就不是同一層次的人,要買這家具,還不要了他的命!”宋娟話中帶刺地自嘲道。
高啟強(qiáng)笑了笑扭過頭來,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大妹子?我不過也就是機(jī)關(guān)的一個秘書,好像也沒多大本事。再說了,如果你誠心要,我也可以給你讓讓價。”
“別介啊,我就這么隨口一說。”宋娟隨即低頭看了看時間。
“好了,你趕緊忙你的吧,高師傅,我跟小宋還要去醫(yī)院看他兒子呢?”翠英不知道怎么中斷眼前的糾纏,隨即說出了實情。
高啟強(qiáng)聞訊,好奇地問道:
“哦,華華怎么了,不要急吧?”
“沒事兒,再過幾天就出院了!”宋娟急忙回復(fù)道,然后推著李翠英向電梯間走去。
高啟強(qiáng)見狀,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跟著工人走向他的家門,而此時電梯也到了。
“小宋,你別多想,高師傅是我們一個單位的,人不錯。”李翠英低頭走進(jìn)空蕩蕩的電梯,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宋娟聞聲,臉上露出一陣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憂愁的表情,半天沒有說話。
“他們兩口子,過去住我們隔壁,后來單位調(diào)整住房,這才搬過來了,你不知道,當(dāng)年他結(jié)婚的時候,還是我去做的證婚人!”李翠英越說越興奮,完全沒有顧及電梯里的其他乘客。
“還有這種事兒,真看不出,李嬸,你的經(jīng)歷太豐富了!”
李翠英聽到第一次有人這么欣賞她,心中美滋滋的,隨即謙虛地說道:
“唉,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就這樣,宋娟和李翠英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建華的醫(yī)院。
此時此刻,張建華端坐在床上,看著桌上毫無反應(yīng)的手機(jī),心中甚為苦惱。
“唉,也不知道今天公司怎么樣了,估計這次回不去了!”建華摸著自己纏滿紗布的頭還隱隱作痛,但是一想到未來的迷茫就更是雪上加霜。
“手機(jī)也沒電了,真是天殺的!”
突然間,病房的門開了。
宋娟和李翠英氣喘吁吁地走了進(jìn)來,看見建華靠在床頭發(fā)呆,急忙問道:
“華華,你怎么起來了,頭好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