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社團生活豐富多彩。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廬平大學的社團超過一百個。對于社團的生活,江晨特別的熱衷。她拉著汪盼、熊婉容、劉青青參加了舞蹈社團。汪盼把莫如初也拉了進來。舞蹈社團每周四晚上,會安排舞蹈老師給社團成員教舞。
江晨對舞蹈情有獨鐘,每周四都會喊上汪盼她們三個。后來,李存勖打聽到江晨每周四必來學生活動中心二樓舞蹈房,也悄悄加入了舞蹈社團,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去。
又到星期四了,晚上江晨她們四個吃完晚飯去了活動中心二樓舞蹈房。莫如初早在那候著了。
舞蹈房大約有三百平方米,每次教舞分成兩組。江晨和熊婉容有很好的舞蹈基礎,在靠窗戶的一邊學習倫巴。汪盼、劉青青和莫如初在另一邊學習華爾茲交際舞。
倫巴是愛情之舞,步伐曼妙纏綿,舞態(tài)柔媚,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挑逗情趣。江晨正在做跳舞前的準備,肩膀上突然有人拍她,回頭一看,居然是李存勖。江晨感到很驚訝,故意開玩笑問他:“喲,李主席,您這么大領導,怎么有空來這晃悠啊?”
“我到活動中心三樓辦點事,事情剛辦完,下樓梯時聽到二樓傳出優(yōu)美的音樂旋律,所以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這學舞蹈。”李存勖編了個托詞,其實他有意來接近江晨。
“對呀,我每周四晚上來這。我喜歡舞蹈。”江晨接著話。
“我也是舞蹈社團的成員,因一直沒時間,所以沒來過。要不今晚陪你一起感受下?”李存勖有些挑逗的意味。
“我們這邊的老師今晚教習倫巴,那邊的老師教習華爾茲。”江晨用嘴巴向汪盼那邊翹了翹,有些挑釁的味道,“你跟我們老師跳,還是跟那邊老師跳?”
“我隨便,跟哪邊都可以,不過我還是喜歡倫巴。”李存勖有些得意地說,也是對江晨挑釁的正面回應。
“那你來這邊,我們搭檔跳一個怎么樣?”江晨有些疑問,心想他真的會跳倫巴嗎。
老師播放了一首老歌曲《NobodyWantstobeLonely》。舞曲的旋律流暢,鼓點清晰,歌詞含蓄。江晨和李存勖攜手走到中央,周圍的學員把他們圍在圈內。他們兩個伴隨著美妙的歌曲,輕快地舞動著步伐。
“沒想到你倫巴跳的這么好,讓人刮目相看啊。”江晨一邊跳著,一邊輕聲地對李存勖說。
“你跳的也很好,動作很迅速,很到位。你是我見過倫巴跳的最好的女生。”李存勖一邊扭動著,一邊急促地說著話。他很興奮,感覺找到了知音。他用進攻性的動作靠近江晨,扭步,胯步,捻步,釋放著激情與奔放。
江晨給予了熱烈的回應,夸大的臀部動作,快速抖抖肩部,把現(xiàn)場的氛圍調動了起來,圍觀的舞者拍起了帶有節(jié)拍的掌聲。
一首歌曲放完了,兩人都滿頭大汗。李存勖走到窗臺,把剛脫下的外套穿上,跟江晨和舞蹈老師打了聲招呼,說:“我還有事,下次再來哈,再見!”
李存勖走了,場地又恢復往常一樣,偌大的舞場被分成兩半,一邊倫巴,一邊華爾茲。這里,屬于年輕人的世界,他們盡情地享受這歡樂的時刻。
華爾茲是交際舞的一種,是歌舞廳中最早的也是生命力最強的自娛舞蹈,學起來相對簡單,容易被人們接受。經過了多次的訓練,汪盼和莫如初的華爾茲跳的越來越熟練了。此刻他們跳得風生水起,有模有樣。從開始的你踩我腳、我踩你腳的生硬,到現(xiàn)在的純熟,慢三步跳的起伏連綿,華麗典雅,溫柔多情。
汪盼有時跳累了會休息會,莫如初卻精力旺盛。這時劉青青會找他練舞。劉青青身高不到一米六,與莫如初跳起來不很搭配,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倆的合作。
劉青青有時投入了全部的身心,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偷偷地將莫如初放在了心上。她靜靜的享受著這美麗的時刻。這也許是她和他最短距離的接觸了,有時身體零距離狀態(tài)。她的心跳在加速,腦海里亂七八糟,既有一份興奮,又有一份失落,這兩種情緒呈螺旋式升降,有時興奮占了上風,有時失落多一分。不過莫如初沒有什么想法,只想著把舞跳好。
汪盼看他們倆那么投入,心生了些許嫉妒。跑上去,跟莫如初說:“我還想跳。”
“你不是累了嗎,再休息會。等我們把這首曲子跳完吧。”莫如初回答。
汪盼灰溜溜地站到一旁,看著劉青青和莫如初移動的舞步,心里發(fā)毛似的,看哪哪不得勁。大概吃醋了吧。
不過一首曲子很快放完。莫如初喊汪盼接著跳。汪盼仿佛又精神了不少,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伴隨著《學生圓舞曲》的旋律,兩個人跳的如癡如醉。
旁邊看著的劉青青,心里不是滋味。不過愛情這東西有個先來后到,她尊重莫如初的選擇,也珍惜與汪盼的友誼。她和汪盼是上大學以來最要好的朋友,甚至發(fā)展到閨蜜的程度了,很多時候無話不談。關于汪盼和莫如初的愛情,她非常了解,卻很無奈。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樣真實與殘忍,一份看似同樣的甜蜜與幸福,只能由一個人來分享。就像兩個人的愛情,如果有第三個人,而第三個人又是如此的純樸與善良,那人世間不能愛所愛之人的那種痛苦只能由她來承受。所以劉青青很多時候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默默地注視。她真心的為汪盼和莫如初祝福,但她心里想,如果有一天汪盼不珍惜,她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份愛袒露給莫如初,她心愛的男生。
愛情這東西有時候很奇怪,說愛上就愛上了。其實劉青青和莫如初認識的時間很短,而且關于莫如初的點點滴滴大多從汪盼那里聽來的。一見鐘情是最好的解釋,這種愛是莫須有的想念和刻骨銘心的難忘。劉青青心里清楚得很,莫如初沒有感受到她的炙熱的愛情,也許一丁點也沒有,他只是把自己當成汪盼的室友,頂多是閨蜜,根本不會把自己和他聯(lián)系在一起,更別談男女的那種感情了。想到這,她有些失落。
舞蹈室十點關門,學員們紛紛離開,江晨、汪盼、劉青青、熊婉容、莫如初各自回宿舍,上床休息。
窗外又是明月。劉青青今夜無眠。她想起了莫如初。那個既容貌俊秀又樸實無華的男生,那個既滿腹才華又謙虛上進的男生……
她想了上百個不同的可能場景,從一個又一個假設中去虛構自己與莫如初的情感發(fā)展。有時眼睛濕潤了,那種苦澀的味道,化成了一股酸水,硬吞到肚子里。到了后半夜,也無力再想了,逐漸地睡了過去。
睡了也不安穩(wěn),在夢中也總想著莫如初,或與他一起爬山,或與他一起逛街,或與他一起上自習,或與他在校園的一角親吻……
一晚上死去活來,沒有睡好。第二天,她清早起床,刷牙,洗臉,扎辮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背著包去了圖書館。
冬天的清晨,校園的馬路上沒有一個人,偶爾有一輛垃圾車從馬路上經過。劉青青感到十分的寒冷,霜打在身上,想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她感到前多未有的孤獨……
但她突然昂起了頭,舒展了身體,闊步向前走去,嘴里時不時吐出一口白的霧氣。這闊步代表情緒的調整,從感情的困惑中回歸到了現(xiàn)實的學習中。
劉青青心里想著,既然遇到這樣的愛情,也許是上天在考驗自己。萬萬不能消沉,唯有把這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去,也許是最好的辦法,因為馬上要期末考試了。
劉青青開始了她期末考試前的魔鬼復習。宿舍里第一個起床離開,最后一個回來上床休息,日復一日,從不改變,很快期末考試到了。一連十幾門課程的考試,把每一個大一新生考蒙圈了,從來沒有遇見這么密集的考試。
有些學生平時翹課,又沒有臨門抱佛腳,看到并不難的考題也十分為難,抓耳撓腮,想破腦袋也無用,只好瞎胡寫了起來。漸漸地有些頭腦機靈的學生想出了各種高招來應對。
有個學生把老師畫的重點縮微打印在幾張小紙條上,考試時拿出來抄一抄。不過這需要強大的心里素質,有心靈手巧的本事,還需要厚厚的臉皮。多數(shù)情況下,他成功了,不過也有被老師逮著的,好在那位老師寬容,沒有追究,只是把紙條收上去了事。
還有位學生用上了高科技,他考試前的頭天晚上把老師的重點口錄到Mp3中,第二天喬裝打扮,穿高領外套,帶上帽子,把耳機藏在帽子下的耳朵里,把Mp3藏在外套的衣袖里。就這樣,一邊聽Mp3,一邊答題,進行得很順利,居然沒被人發(fā)現(xiàn)。
劉青青寢室、莫如初寢室的學生沒有考試作弊的嗜好,完全憑借真本事。他們付出了辛苦努力,無一例外地通過了所有課程的考試。劉青青和汪盼考進了各自班里的前十名,獲得校級獎學金。劉青青更為突出,考了班里第一名。
期末考試一結束,寒假開始了。學生們陸續(xù)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