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見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便只當沒有生這個女兒了,他心里念叨都是討債鬼,他起身說道:“吃飯。”一家人誰也不敢再忤逆他,便重新回到餐桌上,恐怕只有他們家的年夜飯會吃的如此安靜;
安知遇找到座位坐了下來,窗外又下起了雪,她看著空中飛舞的雪花發了會呆,戴上眼罩、耳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安家吃完飯,安父和安母便去走鄰居串門,安知心吃完飯給姐姐發了很多條關心的短信都未得到回復,安知意來到安知心的房間,看著寫字臺上三個人的合照:“知心,你說姐以后會不會都不回來了。”
“應該不會吧,姐說不會不管我們的。”安知意將手里的手機扔到床上,趴在椅背上說道。
安知意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腦后:“爸真的太過分了,跟個瘋子一樣。不知道姐現在在哪?”
“她沒回我信息。”安知意說道
此時安知心的手機鈴聲響了,安知意拿起手機:“那個他?你這什么備注啊?”轉念一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安知心慌張的說道:“噓,你找死啊。”趕緊把房門關上,奪過弟弟手里的手機:“要你管,你嘴巴給我嚴實點。”
安知意不屑道:“你從小到大眼光都不行,什么條件,你跟我說說,我給你參謀參謀。”
“滾。”安知心將弟弟推出房門:“我警告你,你敢在爸媽面前胡說八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安知意用腳卡住門:“那你給我個紅包封口。”又壞笑道:“不然,我這張嘴可不聽我使喚。”
“姐接濟你還少嗎?”安知心說:“你跟爸真是一模一樣,吸血鬼。”
安知意佯裝喊父親,安知心趕緊捂住他嘴巴,從口袋里掏出原本給父親的紅包:“給給給,本來給爸的,現在給你了。”
“給爸還真不如給我。”安知意賤兮兮的收下紅包:“爸只會嫌少,不像我會念你們的好。”
安知心說道:“趕緊滾。”便鎖上門回撥了電話。安知心本想跟喬杉說一下家里發生的事情,奈何對方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問他有沒有跟父母說他們的事,喬杉見安知心一直未曾正面回復便掛了電話,安知心氣的牙癢癢。
安知遇手里的手機不停的震動,終于在對方即將掛斷的時候安知遇醒來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新年快樂,小家伙。”
“一點也沒快樂。”安知遇本能的回答。
“怎么回事?”曾佳齊關心的問道。電話那頭安知遇遲遲不肯說話,只隱約聽到報站的聲音:“你現在在哪?火車站嗎?”
安知遇抿了抿嘴巴:“嗯。”
曾佳齊看了看手邊,已經快9點了,他對安知遇說道:“你是回A城?”
安知遇“嗯”了一聲,曾佳齊繼續說道:“這樣,你再車上睡會,不要坐過站了,快到站的時候告訴我,先這樣。”
安知遇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掛斷了,安知遇看了看窗外,已經是雪白一片,浪漫總是和悲傷如影隨形。
曾佳齊掛了電話倉促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跟沙發上的大伯嬸嬸說道:“大伯,我有點急事,得回一趟A城。”
“什么事啊,這么著急,今天可是除夕,一家人得一起過。”大伯和嬸嬸面面相覷,嬸嬸說道。
“真有事,回頭再跟你們說”曾佳齊走了出去關上了門,他驅車行駛在路上,一直在想安知遇遇到了什么樣的事情,讓她在除夕之夜離家出走,此刻的她一定無助極力,他必須要趕到她身邊,陪著他。
安知遇下站以后,準備告訴曾佳齊,但是轉念一想這除夕之夜就不要讓自己的壞心情影響別人了。當她走出出站口時,背后響起熟悉的聲音:“不是跟你說了,到站了要跟我說嗎?”
安知遇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這個熟悉的人,今天的他似乎又比往日俊朗了幾分,隔著一米遠的曾佳齊淺笑著繼續說道:“要不是我聰明,在電話里聽到廣播,恐怕今晚是等不到你了。”
安知遇的眼睛里已經蓄滿了眼淚,曾佳齊注意到安知遇的額頭,趕緊走近問道:“怎么了,怎么才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疼不疼?”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額頭;
聽到增佳齊最后一句話,安知遇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眼淚早已傾瀉而出,在曾佳齊的手即將觸碰到她的額頭時,安知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一把抱住曾佳齊,放聲的哭了出來;
還好過往行人寥寥,誰也沒在意,曾佳齊一只手緩緩的摟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摩挲著她的頭發,也許這個擁抱他們彼此都盼望了很久,曾佳齊摟在安知遇腰間的手緊了緊,安知遇感受到腰部的力量,突然安心了很多;
兩個人回到曾佳齊的家,安知遇說想先洗個澡,便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曾佳齊放下行李,打開空調,為了緩解安知遇的心情,曾佳齊又播放了一些歡快的歌曲,又打開了電視,便去廚房給安知遇做飯;
室內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就連曾佳齊都覺得歡快了很多,安知遇洗好以后,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客廳,看著廚房忙碌的曾佳齊,她想起剛才的那個擁抱,她的心突然有了著落;
曾佳齊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冰箱里沒有什么食材了,你先將就著吃,明天,我一定給你做頓豐盛的飯菜,包你滿意。”
安知遇放下手里的毛巾,準備吃飯時,曾佳齊又拉起她的手坐到沙發上,安知遇看著曾佳齊牽起自己的手,又假裝不經意的看了看曾佳齊;
曾佳齊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乎過于親昵了,如果此刻突然放開,怕是兩個人都覺得尷尬,只能裝作沒有察覺的扶安知遇坐到沙發上,自己則坐在茶幾上,弓著身子撩起安知遇一側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