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佳齊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懂安知遇話里的意思,他對安知遇拒絕向他敞開心門這件事情有些失落:“小小年紀,你不覺得你活得太小心了嗎?”
“你這話不對,如果我真的足夠小心,就不會出現與赫敏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安知遇不能認同的說道。
“不不不,這是兩碼事,你跟赫敏的事根本原因在于價值觀的問題,我說的是你與朋友相處的問題,兩者完全不同。”曾佳齊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一些;
“我本以為我們已經到了可以無話不談的程度,只是沒想到,你對我還有很大的戒心。”曾佳齊看著安知遇說道。
“任何的敞開心扉,最后都會追悔莫及,我們傾訴的目的都是為了得到他人的理解和認同,但你我都知道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感同身受,沒法感同身受自然就談不上真正的理解,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奢望在自己這里會有例外。”安知遇說道。
“我們的談話真的像是一場辯論賽。”曾佳齊笑道:“我這人沒有窺視欲,一向超然物外,只是對你有些例外,這是難得的傾訴機會,你確定不抓住機會?”
安知遇想了想:自己不斷的向內尋求幫助,如今心里的垃圾桶是否已經到了極限,自己是否真的都消化掉了,一個愿意傾聽你故事的人本就難得,愿意嘗試去感受你的感受的人在這個忙碌的快餐時代實屬不易;
安知遇故作輕松的說道:“老人家是又想聽故事了?”
“不是聽故事,是想了解小家伙的成長。”曾佳齊認真的說道。
安知遇想了想,她認識曾佳齊的時間真的是太短太短了,她與曾佳齊的交往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社交的安全區;
他們的之間似乎總是若即若離,作為朋友,她或許尚且能夠接受,如果真的要向對方坦白自己所有的過往,這是件多么缺乏安全感又危險的事情;
安知遇沉默了片刻,曾佳齊也沒有等來安知遇的敞開心扉,安知遇抿了抿嘴巴,看著曾佳齊的眼睛笑著說道:“下次吧。”
安知遇看著曾佳齊有些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些難過,曾佳齊很快接話說道:“好的,那就等到你愿意找我訴說的那一天。”
安知遇笑了笑,氣氛有些尷尬,曾佳齊說道:“我帶你去看煙花吧。”
“這里看不了吧。”安知遇疑惑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看,但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約上,我先打個電話。”曾佳齊說完,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老夏,你們民宿還有房間嗎?幫我留兩間,我待會要去你那看煙花。”曾佳齊撥通電話后說道。
安知遇側身看著陽臺上撥打電話的曾佳齊,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跟一個相識一年的大叔過除夕這么重要的日子。
“多穿點衣服跟我走吧。”曾佳齊走過來對安知遇說完便去臥室換衣服。
兩個人驅車趕去民宿的路上,安知遇問道:“我們去哪里?”
“帶你去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那里還有特別絢麗的煙花。”曾佳齊笑著說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每年都去?”安知遇問道。
“那沒有,我這是第二次去。”曾佳齊說道:“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等我們過去估計要12點左右了,你先睡會,到了我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