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行沒有理他,徑直從他身邊經過,就當沒有這么個人。
他一邊跟上,一邊說:“你說這紅衣鬼,是不是情傷太重,見不得人好,就老是慫恿那些孤魂野鬼去殺人?”
顧衍行還是不理他。
“行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顧衍行停了下來,扭頭瞪著襯衣男:“陸明軒!”
陸明軒笑呵呵的:“生氣了?下次我早點開結界,讓你早點使用技能。”
陸明軒停頓一下,接著叨叨:“我還不是想著你最近沒空鍛煉身體,想讓你多跳幾下?”
他說著把燈光打到了長裙男身上:
“你看你,多跳了幾下,看上去又高大強壯了不少不是?”
陸明軒說完,臉上露出了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是不是?行哥?”
“叫我衍哥。”顧衍行咬字極重,話語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透著不耐煩。
他的名字叫顧衍行。陸明軒老是叫他行哥,雖然每次他都強調,叫他衍哥,可陸明軒壓根就當沒聽見。而且,他是只多跳了幾下嗎?明明腿都快跳廢掉了。
陸明軒點頭,微笑:“好的,行哥。”
顧衍行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但也不掙扎了,加快腳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噠”的朝前去了。
“行哥,你慢點,當心崴了腳。”陸明軒一邊對著顧衍行的后背喊,一邊跟上。
顧衍行沒有說話,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剛剛我跳來跳去的時候,沒見你怕我崴腳。”
走了幾步后,他說到:“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來穿高跟鞋去跳。”
陸明軒回得一本正經:“可我是結界屬性,只能輔助。”
“你總會有獲得其他屬性的那一天。”
“呃……”陸明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出了巷子,顧衍行看到對面的酒吧門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服。
顧衍行停了下來,定定的望著那道身影進入了酒吧!
他盯著那個地方看了幾秒,突然有一只手在面前揮了揮:“行哥,你在看什么?”
陸明軒問著,還順著顧衍行的視線望去,看到酒吧門口有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交談。他瞬間明白了顧衍行那癡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了。
顧衍行回過神來,瞪向陸明軒:“叫衍哥。”
“好的,行哥。”陸明軒笑著回。
顧衍行不想說話,邁步朝酒吧的方向去了。
“行哥,你去做什么?”陸明軒朝著顧衍行喊。
“你自己先回去,我有點事。”
“哦~”陸明軒的聲音拖得很長,仿佛在說,“我懂我懂。”
顧衍行進入酒吧,在吧臺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現(xiàn)在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人的臉,已經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人,確實是他以前的室友季流年。
此時,季流年端著一杯淡黃色的酒,仰頭一口就灌了下去。然后就又往酒杯里倒酒。
顧衍行沒有停頓,徑直從季流年的身旁經過,坐到了吧臺的另一端,與季流年隔了兩米多遠。他堅信自己現(xiàn)在這樣子,季流年是不可能認出他的。
顧衍行要了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就放在了吧臺上。時不時的看季流年一眼。
季流年就一直倒酒,喝酒,埋頭苦干。顧衍行都開始強烈懷疑自己會不會真是認錯人了,他印象中的季流年可不會喝酒,更別說還這么一杯接一杯的了。
季流年喝了幾杯后,突然扭頭,看向了顧衍行。
顧衍行心里一緊,趕緊收回視線,端起酒杯,假裝若無其事的抿了一口,就晃起了酒杯,雙眼還盯著酒杯在看。仿佛是在欣賞手里的酒。
季流年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美女,喝一杯嗎?”
季流年端著酒,靠著吧臺搖搖晃晃的對面前的“美女”笑著說到。
他剛說完,就打了一個酒嗝,整個人都顫了一下。他眼皮將合不合,打完酒嗝,立馬就又咧開嘴露出了八顆雪白牙齒的在笑。
季流年留著一頭短碎發(fā),打理得干凈柔順。加上他的五官是比較柔和的,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像彎彎的月牙。
他身穿一身深灰色的西服,腿長腰細。腳下一雙皮鞋錚亮。平時的話,算得上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帥哥了。
可他現(xiàn)在臉色酡紅,眼神迷蒙,月牙一般的眼睛似勾似引,傻笑都透出了一股不懷好意,竟多出了一股猥瑣的感覺。
他面前的“美女”一頭烏黑的大波浪卷發(fā)齊腰長,黑色露肩裙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身線。
“美女”臉上妝容很淡,眉毛很濃很黑,雙眼炯炯有神,皮膚很白皙,透著一股英氣的美。
“美女”愣了幾秒,就勾起嘴角回到:“好啊!”
“美女”聲音清脆甜美的說著,就把酒杯碰上了季流年的酒杯,然后仰頭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還把酒杯反過來晃了兩下,嘴角上翹的看著季流年。
季流年瞇著眼睛笑,依舊搖搖晃晃的。
他左手朝“美女”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說到:“不錯,夠干脆,夠爽快,女中豪杰。嗝!”
“美女”把酒杯放在吧臺上,朝著季流年的酒杯一抬右手,微抬下巴,笑到:“到你了。”
“哦!到我了。”
季流年這才反應過來,找人家美女喝酒,人家美女都喝了,他還沒一點表示。他嘟囔著,將酒杯朝嘴邊湊。
現(xiàn)在的他頭昏腦漲,手里的酒杯都有虛影了。湊了幾次,好不容易,他才準確的把酒杯湊到了嘴邊。
他同樣豪爽的一口氣把杯里的酒喝完了,就跟喝水一樣。然后整個人靠在吧臺上,還學著“美女”,動作緩慢的把酒杯倒了過來。
他笑瞇瞇的:“你看,我也喝完了。”
他此時滿臉通紅,口齒不清,看上去像個二傻子。
季流年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結果,沒拿穩(wěn),酒杯從他的手里滑落。
他下意識伸手去抓,酒杯沒抓住,反而整個人卻往前面栽了過去。
他面前的“美女”伸手一攬,就把季流年攬了過去。同時,酒杯落地,“哐嘡”一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