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流年眼睛瞬間瞪圓，猛然扭頭看著顧衍行。

他心里一下子冒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雖然宋仁是人模狗樣的，但顧衍行居然只見過幾次面，這幾次中，還不排除照片。

顧衍行居然就在想了，顧衍行的本性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怎么就會看上這么個人了？

季流年深深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糊了屎。

“不是你認(rèn)為的那個想，只是在思考他的事而已。”顧衍行神情復(fù)雜的看了季流年一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哦……”季流年聲音弱弱的，為自己剛才一下子冒出來的那些想法感到羞愧。

但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顧衍行海王的形象在他心里太根深蒂固了。

現(xiàn)在他倒是不知道，以前大學(xué)的時候，顧衍行換女朋友的頻率，可是比他添件新衣服的頻率還高。

季流年還在汗顏，顧衍行就自言自語般開口了：

“宋仁只是個最低等級的靈能者。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靈基的，這都不重要。”

顧衍行盯著遠方的眸子微不可察的微瞇了一下：

“可一但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甚至把自己當(dāng)成是神來看待，而把別人都當(dāng)成螻蟻，那別人性命在他眼中就會一文不值。

試問，哪個人會因為踩死了一只螞蟻，而傷心難過？”

顧衍行問完，側(cè)頭看了季流年一眼。

季流年微微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顧衍行繼續(xù)說到：“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靈能者。不然，也不可能會說出什么“天選之子”的話來了。尤其是他這種對靈能者不了解的人，是最容易高傲的。明明只是一個最低等級的靈能者，卻把自己奉成了這個世界的神。我覺得可恨，又可悲。同時，也可怕，只是個最低等級的靈能者，他如果用這個能力去害人，那普通人根本就拿他毫無辦法。”

顧衍行說完，又側(cè)頭看了季流年一眼，才繼續(xù)說到：“所以，能力這種東西，要看你怎么用。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人有感情，會因為別人的遭遇而悲而喜。也正因為這樣，活著才有樂趣，不然，把別人都當(dāng)螻蟻，那別人又跟死物有什么區(qū)別？跟死物待在一起，最終自己也會變得了無生氣的。”

季流年點了點頭，笑到：“你放心，我不會變成他那樣的。我不會因為有了能力，就忘了人性。我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

他當(dāng)然知道，顧衍行這么多話，是說給他聽的。之前顧衍行就說過，剛成為靈能者的人，是最容易高傲，最容易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的。

力量真的太容易讓人迷失自我了。尤其是沒有見識過山外高山，人外高人的人，最是容易自命不凡。

他也不是沒有體會過那樣的階段。他剛開始得到靈基的時候，他就幻想過，自己會不會獲得什么奇遇。就跟那些小說里的男主角一樣，甚至最后封神。

直到時間長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人，還是在平平凡凡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并沒有什么奇遇。

直到加入了偵探社，他才更加明白，原來向他這樣擁有靈能的人，有千千萬萬。他不過只是這千千萬萬中普通的一員而已。

只是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靈基變異擁有了其他能力的情況。

“這些話，我也是在告誡我自己。”顧衍行深深看了季流年一眼，又看向遠處，“我也怕我，有朝一日能力變強后，會忘了我曾經(jīng)還是個人了。如果忘了自己還是個人，那離走火入魔也不遠了。就跟宋仁一樣。”

“不會的。”季流年在顧衍行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到，“我還不了解你嗎？”

顧衍行扭頭看著季流年，笑得如春風(fēng)般和煦：“那你說說，你了解的我，是什么樣子的？”

顧衍行此時眉眼彎彎，眼中盡是柔情，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么溫柔。一雙眼眸中，裝的全是季流年。

季流年看著那雙柔情似水的眼，很不自在，心又不受控制的開始狂跳了。

“反正就是……就是……個人。”季流年最終口干舌燥，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出這么一句來。

“當(dāng)然是人了。”顧衍行好笑到，頓了一下，“難不成，還是狗？”

“說你是狗都抬舉你了。”季流年有些惱羞成怒了。同時又要用這樣的惱怒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顧衍行不說話了，就只是眉眼彎彎的盯著季流年看。

一雙眼眸似春風(fēng)，吹到了季流年心底，在季流年心底輕輕撫動著。

季流年感覺心被撓得難受，但還是堅持著不去回避顧衍行的眼神，不然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可真是渾身難受啊！

這種時候，他真是想“啪啪”的給顧衍行兩個大耳刮子，直接把顧衍行給拍飛。

被顧衍行盯著看了幾秒，他覺得實在是渾身不自在，再這樣下去，就要不攻自破了，就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盯著我看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顧衍行嘴角勾得更深了，一雙眼眸像是被春風(fēng)撫動的湖水，蕩漾著水波，像是能蕩到人的心里去一樣。

他稍稍往前湊了一些，拉近了跟季流年的距離。

季流年感覺顧衍行就要親上來了似的，盯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心慌意亂的。

顧衍行卻沒有什么動作，只是眉眼更彎了，多了幾分戲謔，“尤其是……像你這么……俊美的男人……”聲音很輕很輕有磁性，那勾人的聲波都好像要讓人隨之震蕩。

季流年聽出了顧衍行笑中的不懷好意。

“怎么了？”季流年語氣不好，借著心里生出的怒氣強作鎮(zhèn)定，“俊美的男人惹你了？”

“這倒沒有。”顧衍行頓了頓，腦袋往后退了些，跟季流年拉開了距離，臉上的笑意不減，“只是，你不怕，你這么俊美的男人，把我給迷住了？”

柔和的嗓音，戲謔的語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開玩笑，更有著情場老手感情收放自如的從容與放蕩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