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陽的余光透過車窗傾瀉在姜御俊俏的側顏,他耳廓微動,便聽見埃米的客套說辭。
埃米一臉欣賞著自己的佳作,鼓掌稱贊道:“小家伙,真看不出你有模特潛質。”
此時,楚璇厚重的劉海被打薄成空氣劉海,拖下來的長發被拉卷,齊肩碎鉆魚尾裙襯托出凹凸有致的線條,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她抿唇僵笑,“這不還是埃大師的功勞。”
埃米聽到大師二字,笑得跟花兒一樣發顫,“低調低調。”
他轉而看見一輛魅影停在正門,“原來御哥早在等候了。”
向來對時間有苛刻要求的姜御,冷聲道:“我的時間很珍貴。”
埃米汗毛顫栗,果然御哥不近人情時,六親不認,不就讓他多等了五分鐘,活該單身。
“御哥,你難道不夸一夸嗎?”埃米故而轉移目標,明示問道。
姜御深邃的目光掠過楚璇,眼底毫無波瀾,“大可不必。”
埃米:“……”為什么這樣不解風情的人,平都的女生竟還趨之若鶩。
楚璇也不計較,回以微笑:“埃大師,再見。”
然后故意鉆進后座坐在姜御的身側,雙手托腮咧嘴笑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當別人面夸我?”
姜御始終不曾抬眼:“去前座。”
楚璇仰靠在座椅上,扭頭說道:“如果我們貌合神離,豈不是讓別人猜得出我們是假扮的咯。”
姜御這才正視楚璇,嗤聲道:“你倒適應很快。”
“那可不,話說每日十萬怎么給?”楚璇立即露出一雙充滿財迷的眼眸,伸出手問道。
“Are,前往老宅。”姜御忽略她的問題,隨即囑咐車內的無人駕駛系統。
“好的,距離到達目的地預計十五分鐘。”
埃米探出腦袋目送跑車遠去,其實心里大差不差能猜出一些,只不過御哥生性薄涼,怎會輕易落腳。
“你用這無人系統,不怕別人信號干擾嗎。”楚璇湊近腦袋觀摩無人駕駛的設置。
“尊敬的小姐,Are系統屬于自主衛星,在沒有特定情況下,是不會被干擾的。”
楚璇訝異,擁有自己的衛星得是怎樣的人物,為什么她從未聽聞過此人。
于是她笑嘻嘻的看向姜御,夸獎道:“它好厲害,竟然能回答我的問題。”
姜御睨了眼她,食指從口袋抽出一張早已備好的卡,“這張黑卡內有五千萬限度。”
楚璇兩眼放光,如當珍寶的握在手里,笑得格外燦爛:“我就喜歡豪爽的人。”
Are一路暢通無阻,它轉進無人看管的自動門,頻率穩定道:“北門已到達,需要下車嗎?”
楚璇根本沒注意姜御巋然不動,徑直推開了車門,迫使Are降速停車。
她伸出玉藕般的手臂,懸在半空,仿若紳士掌心朝上邀請姜御,甜美微笑:“請尊敬的先生下車。”
姜御被她反客為主的花招,愣了會。
楚璇見車門自動合上,一臉迷惑問道:“北門不是到了嗎?”
他隨即恢復神情,吩咐道:“Are,去南門。”
“既然你愿意走路,就隨你愿。”
“喂喂喂!你倒是讓我上車呀!”楚璇眼巴巴的瞅著跑車噴發尾氣,棄自己于不顧。
姜御透過后視鏡瞧見她一副怨婦樣,視若無睹。
楚璇叉腰仰天長嘆,眼前修剪整齊的草坪占了數百平方,眺望遠方,古堡僅是露出尖尖角。
突然,大腦一陣眩暈,令她差點踉蹌倒地,許久不見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滴——,很高興再次見到宿主。”
楚璇晃了晃腦袋,“我可一點都不高興。”
“現將反派基礎信息傳輸在宿主大腦,請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
很快,楚璇的大腦被強行植入他人簡歷。
“姓名:姜御
性別:男
年齡:二十七周歲
背景:幼時目睹父母慘死,繼而被“無名”組織丟進原始森林,憑借毅力存活下來。”
“真想不到他年幼的經歷這般陰暗,你卻要我殺了他,而我只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呀。”
楚璇的雙手從未有過意義上的殺人,她不過是拆了數不勝數的“智人”罷了。
然而機械音再次匿聲,仿佛就是走個過場。
“你都不說明原因,那我純看心情了。”楚璇揉了揉酸麻的小腿,她已經跟隨車輪印徒步走了十分鐘,才算看見簡約氣派的中式拱門。
周邊竟無一人,看著如此龐大的古堡,甚是奇怪。
區區二十年載,偌大的姜家不可能連個蛛絲馬跡都未遺留。
…………
宴會大廳,賓客如云。
其中坐在主席臺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拄著拐杖。
而他的眼睛總是有意的盯向大門,如同盼星星,盼月亮。
“爺爺,我來了!小殊祝您歲歲有今朝,年年有今日。”林殊甜美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冬日的積雪,她一襲天藍魚尾裙,襯托大家風范。
她雙手捧著禮盒瞇眼笑道:“爺爺,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
“殊丫頭,你一來我就開心,比那臭小子強,虧我還是他親爺爺。”姜老爺子不滿的敲了敲拐杖。
“林小姐,你用心了。”說話是姜家的長子——姜湯文,他一身唐裝接過禮盒,唇角總是擒著溫和的笑。
“大爺,御哥哥還沒回來嗎?”林殊眼底劃過怨懣。
姜湯文眉眼彎彎,解釋道:“阿御約莫有事耽誤了。”
姜老爺子顯然不信,輕哼道:“他八百年能回來一次,我就謝天謝地了。”
林殊握住姜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嗲語:“爺爺,你都不知道外面在傳御哥哥金屋藏嬌!我想著那些記者定然亂說話,就去御哥哥那里瞧瞧,沒想到卻被他的手下扔出來了。”
姜老爺子驚訝問道:“還有這事?”
“就是就是!”
林殊原以為他是心疼自己摔了,不曾想姜老爺子撫順胡須開懷大笑道:“阿御這小子,這么些年了可總算有了件桃色八卦”
“爺爺,你怎么反而開心了,這難道不是有損御哥哥名譽嗎?”林殊撇嘴氣結。
“至少不需要我這老頭子愁了。”老頭瞄了眼姜湯文,看破不說破。
姜湯文皮笑肉不笑的掩飾心虛,安都幾乎人人皆知,姜家長子私底下養了不少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