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的手臂纏著多層繃帶掛在前胸，面色煞白的指著桌面的解聘書，底盤不穩的問道：“校長！為什么要解雇我？”

校長是位年過半百的地中海老頭，他先是夸了番趙修對學校的功勞，后是語重心長的攤開平板上的資料。

“趙老師，為了學校，只能這樣。”

趙修看到平板上的圖片，瞳孔放大，他竟然惹了平都姜家的“活閻王”。

“校長，但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可不可以讓姜爺通融通融！”

校長搖頭嘆氣道：“趙修，你應該明白，姜爺說出的話是從不會改變的。”

“校長，還不是楚璇仗著權勢欺負同學，難道姜家就是這么欺負人的嗎！”趙修想到自己為了正義平白無故的丟了工作，深感無能為力。

“趙老師，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校長劃掉平板的圖片，隨之點進一段視頻。

視頻中不僅有楚璇打架的前因后果，還有李蕊偷偷拿出刨刀片劃傷她。

趙修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忽然明白了楚璇所說：眼睛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

“校長，我懂了。”趙修垂頭喪氣的收起辦公室的物品，第一次感覺到當老師的挫敗感。

校長于心不忍的支招說道：“趙修，你可以找楚璇同學聊一聊，我看她也不是位無理取鬧的學生。”

趙修遲疑了會才回道：“謝謝校長。”

…………

楚璇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被別人當成“智人”感覺，瞧著掛彩的手臂，意有所思。

“Zero，我不想住院。”她聞著四處彌漫的消毒水味，呼吸都變得急促。

“小姐，爺說了，這樣方便你換藥。”Zero仿佛已經晉升成了楚璇的專屬保姆，端上熱騰騰的田園蔬菜粥。

“Zero，你跟在姜財主多久了呀？”楚璇攪動著蔬菜粥，尋著話題問道。

“不久，二十年。”Zero對姜御的衷心是無人能及的。

“二十年還不久？那你是怎么跟姜財主認識的呀？”楚璇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八卦之意。

但Zero卻寂了聲，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那段記憶是Zero一生都不愿想起的回憶。

楚璇似乎看出他的為難，其實人類依賴人工眼而活，壽命也會因此減短，況且在人工眼下，你永遠無法看清他的臉。

“Zero，你有想過摘下它嗎？”楚璇真誠的問向他，雖然這是在二十年前，但人工眼的創新技術將在未來的五年得到質得飛躍。

脫離沉重的外殼，更貼近人類的眼珠，跟常人生活無異。

楚璇心想，稍稍改變一個人，應該不算是改變未來。

“小姐，這是我生活的部分，我不會拋棄的。”Zero寧愿死得光榮，也不愿成為瞎子拖累爺。

“滴——，如果宿主改變未來，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機械音總是不聲不響的刺激楚璇的腦電波。

“那你讓我出現在二十年前為了什么，就是單純的殺死反派？”楚璇心里駁論它的觀點。

然而機械音并未回應。

Zero并未察覺到她的怪異，他對著反光的玻璃墻，看著早已習以為常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