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衛渾身忍不住抽搐，他見四周無人，才敢問道：“小殊，是不是你……”

林殊緩緩抬起頭發出一聲冷笑，她溫柔的摸著玩偶似在回憶。

“這是我四歲時，第一次參加幼兒舞蹈比賽，我問爸爸要的獎勵。”

當林殊說出爸爸二字，無疑在刺痛賈衛的心。

“爸爸特別喜歡帶我去游樂園，雖然沒了媽媽，但他很寵我，我要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給我。”

說到這，林殊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玩偶的大眼睛上。

“小殊……對不起。”賈衛自責的垂下臉。

林殊拂去淚痕，失魂落魄的走向棺邊，俯身望著一臉安詳的林老爺。

她的臉上閃過太多細微的情緒，唯有后悔布滿雙眸。

“老賈，原來爸爸在半年前就得了胃癌晚期。”

賈衛聽到她對自己的稱謂，果然父女相認都是奢望。

“小殊，其實我知道這件事。”賈衛將臉埋于自己的雙膝上，不敢直視林殊。

林殊聽到他的話，自嘲笑道：“賈衛，爸爸大概到死都不會知道，天底下最該死的是他的好兄弟。”

“小殊，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

“老賈，想要得到我的原諒很簡單。”林殊很快揚起傲慢的神情，將那玩偶嫌棄地扔在地上，仿佛剛剛的傷心都是在演戲。

她移步走進靈堂的側室，摘下戴在胸口的白菊。

經過她的一系列的動作，讓賈衛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他關上門，言語哽咽道：“小殊，縱使我的錯也不該罪及老林，他可是養育了你二十多年啊。”

林殊毫不猶豫的將那白菊砸在賈衛滄桑的臉上，所有的憤怒涌上心頭。

“賈衛，你真以為自己很聰明嗎？二十多年了，你當真覺得那個老不死的沒有察覺。

你們一夜風流當真以為老不死的不知道，人家早知道自己喪失了功能，才讓你有機可乘。”

賈衛被她一連串的抨擊而震驚，說起話來都在發顫。

“小殊，你說得什么意思？”

林殊笑出眼淚的無力的癱在地上，她藏在心底的秘密終究大白。

“枉你這么聰明，卻糊涂一世。四歲的孩子能懂什么呢？無非是愛玩愛吃，但老不死知道呀，一個破娃娃就能讓我心甘情愿的屈服。”

賈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你是不敢聽他做的齷齪事了？”林殊慢悠悠的爬了起來，端正的坐在他的對面，她仿佛只是一位陳述者。

“小殊，我以為你留在林家比起跟我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好。”賈衛依舊不敢置信，卻在此刻感受到了痛不欲生。

“那只是你以為罷了，如今已成定局，再怎樣都改變不了原來的結局。”林殊眼神迷離的目視天窗，似乎早就看開了。

“小殊，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哪怕是姜御！”賈衛眸里充斥怒火，他恨不得沖到冰棺面前鞭尸。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會在追究了，老賈，既然阿御那么需要機密，正給了我一次主動權的機會。”

林殊在賈衛失神之際，勾唇得逞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