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煙拖著行李箱,漫步在燈火闌珊的人行道上,其實比起A市,她更喜歡拉斯維加斯那種眼不見為凈的生活。
抬頭望天,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命中注定,這個男人會即將成為她姐夫……
瞎逛一會兒,葉涼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A市是孤獨到?jīng)]朋友。打開挎包找了四年前還沒被送出國那會,養(yǎng)她九年的墨辰霆安排她住在金沙灣高級別墅區(qū)的一棟別墅里,鑰匙還在,沒地方去,便搭著地鐵回了金沙灣。
別墅的里里外外似乎有人經(jīng)常來打掃,花園里的百花開得正燦爛。
葉涼煙按下防盜門的電腦系統(tǒng),以前開鎖密碼是她的生日,也不知道有沒有改,碰著運氣摁下一個個數(shù)字,系統(tǒng)傳來“咔擦”一聲。
沒改密碼……
也許她離開以后,他沒再來過吧?
回到自己房間,別墅里所有家具擺設(shè)都沒變動過,唯獨就是她掛在墻前那張單人藝術(shù)照不見了,看著空蕩蕩的墻紙發(fā)呆很久,照片被他扔了?
葉涼煙洗完澡倒床便睡著。
別墅的花園里,超跑停進(jìn)地下停車庫。
墨辰霆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的,在小女人離開酒店后,他心情便開始沒來由的不舒坦。
其實鳥兒大了籠子困不住,他早就預(yù)料到,小女人畢業(yè)后,便會掙脫自己的管轄……套用葉涼煙常對他說的一句話,你這個人很霸權(quán)。
他確實不喜歡自己養(yǎng)大的寵物忽然要擺脫他……
墨辰霆修長的臂彎搭著西裝外套,邁開長腿走進(jìn)別墅,在門旁按下電腦的防盜系統(tǒng),門開,客廳竟然燈火通明,他繃緊的神經(jīng)線不自覺地松開,抬手揉了下太陽穴,反手關(guān)門,走上樓梯。
葉涼煙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黑暗里,她注意到了墨辰霆那雙幽深清澈的黑眸與自己對望著,想都沒想一刻,就拉住男人修長的胳膊,使出喝奶的力將他扯到床上,翻身將他壓住,迷迷糊糊趴上他胸膛,嘟囔,“墨辰霆,你就是個混蛋!干嘛懲罰我?我……”
說話同時,嘴里一縷銀絲滑落,一條直線的掉到男人黑色襯衫。
“你是不是……真的要跟葉涼曦訂婚?”葉涼煙的腦袋歪斜到一邊,頭發(fā)也隨著她的動作側(cè)過一旁,保持著女上男下的姿勢,渾然不覺這是真實,那個被她一直在夢里罵著的男人是著著實實存在,只覺得自己的小腹壓到一處很硬,身體有些不適應(yīng)的擺動了下。
被壓住的男人暗抽一口沉氣,眉峰緊擰成曲線,想伸手將葉涼煙翻過去,又有些不舍。
葉涼煙久久也得不到男人的回話,昏昏沉沉的繼續(xù)睡得死死,一覺到大天亮。
睡醒,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半,墨辰霆早就走了,如果不是床頭柜那張支票,還有一張筆跡堅毅有力的便利紙貼在床頭燈里,葉涼煙是完全不會覺察到,他來過。
“零花錢。”
短短幾個字,不用刻意說明也能看出,這個男人很惜字如金。他有錢,能任性,簡單幾個字就能承包住別人一生。
葉涼煙把便利貼攥緊在手心里,呆滯的坐在床上忖思了很久。畢業(yè)了,怎么好意思再用墨辰霆的一分一毫?翻開枕頭底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朋友,打算逛街去選一份葉涼曦訂婚禮的禮物,算是一舉兩得。
她曾經(jīng)患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憂郁癥,在這兒,也只有聶依琳是真正的朋友。
約好下午在LY旗下A市最大的廣場碰面,一見著面,聶依琳的反應(yīng)跟昨天葉涼曦差不多,緊緊抱住葉涼煙,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不算很熱。
聶依琳比四年前漂亮了很多,原本披肩的直發(fā)卷成大的波浪,卷發(fā)隨意搭在肩膀兩側(cè),穿著一襲清涼款略顯透視的雪紡長裙,顯得身材更加高挑標(biāo)致,坡跟涼鞋,手里拎的是限量新版的LV手提包,引來不少路人偷瞄。
相比之下,葉涼煙就挺大眾化的,烏黑的長發(fā)沒刻意打理,有些圓潤的臉頰清湯樸素,一米六身高,簡約的白色運動服,背著是淘寶常見的米黃色背囊。
“幾時回來了?回來也不找我,都四年不見了!”聶依琳語氣有些幽怨,腦袋挨著葉涼煙肩膀,“去大購物?”
“你是土豪我可就一窮矮挫,就去買份訂婚禮物。”葉涼煙嫌棄的拍開聶依琳的頭。
葉涼煙的姐姐馬上要訂婚,早已經(jīng)是整個A市都知道的喜訊。聶依琳便也認(rèn)為這次葉涼煙回來是為了參加葉涼曦的訂婚禮,便也沒再問什么。兩人經(jīng)過一邊專賣各國天然鉆石的專柜,葉涼煙拉著聶依琳的手走過去。
畢竟這廣場是全市最貴的,員工既是最有素質(zhì),但也更高勢利眼。
一個穿著工作制服,五官養(yǎng)眼的女孩子從柜臺里邁步而來,注意到聶依琳手里的LV包,眼光頓時就亮晶晶,給她殷勤端咖啡,請她坐。似乎完全無視掉真正的買家葉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