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銘音看著這副畫，驚喜之余又疑惑不已，北雨竟然真的在一日之內就按照她的要求完成了一幅畫，畫作還如此巧奪天工，看這畫面的布局和所用的材料，的確是戚恒的畫無疑了。

難道北雨就是戚恒？

就算北雨真的是戚恒，但他始終都是一個殺手啊。難道就這樣讓一個殺手留在自己兄長身邊嗎？

御銘音將《春竹圖》放回了盒子里，對屋里的城雙和小影道:“你們先退下吧。”

二人退下后，御暝羽看向御銘音，道:“銘音，你想說什么？”

“哥哥，”御銘音小聲道，“我在宮外見過戚恒。昨夜戚恒在你宮中，我不太方便告訴你。”

御暝羽沒有打斷，聽她說著。

御銘音繼續道:“戚恒不只是畫師，他還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殺手，他有另外一個名字——北雨！”

聽到這里，御暝羽神色微變，沒想到銘音真的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御暝羽:“你怎么知道？”

御銘音道:“我偷溜出宮的次數不算少，有一次溜出宮的時候無意中知道了這么一個人……”

御暝羽道:“銘音，此事萬萬不可向旁人提起。”

御銘音不解，皺起了眉頭:“哥哥，他……”

“此人是友非敵，放心吧。”御暝羽道，“出宮這三個月，為兄屢次遇難，若不是他暗中相助，為兄也不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但他對此卻只字不提，想來不是為了功名利祿。”

聽到這里，御銘音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了。

……

翌日，鳴揚宮的大門打開了，一座冰雕倒在了地上。

小影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地跑去了御銘音的寢宮:“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怎么了？”御銘音揉著眼睛起身了。

小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公主殿下，陳嬤嬤她……她被凍成冰了，想必是死了，肯定是死了……”

“什么東西凍成冰了？什么死了？”御銘音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下了床，有宮女上前服侍著更衣了。

小影道:“不是東西，是陳嬤嬤。陳嬤嬤昨日被皇上罰在鳴揚宮外跪著，說等公主你醒來就任由你處置她。結果昨夜公主殿下你醒了，奴婢卻忘了陳嬤嬤還跪在宮外，忘了告訴公主您。恰逢昨夜下了大暴雪，今晨打開宮門，陳嬤嬤已經被凍成冰塊了……”

御銘音蹙了眉:“還有十日就過年了，凍死在我宮門口真是晦氣。來人，快去處理了。”

看著對生死漠不關心的御銘音，小影只覺得有一瞬間頭皮發麻。

不過仔細想想，在宮里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長大的孩子，也只有這樣，才能自保。

“公主殿下，是奴婢的錯，你就把奴婢交給皇后娘娘吧。”小影道，“陳嬤嬤不僅是榮樂公主的貼身嬤嬤和奶娘，也是皇后娘娘曾經的奶娘，她死了，恐怕皇后娘娘不會放過我們鳴揚宮的。”

“把你交過去她就能放了我了？”御銘音起了身，走向梳妝臺，“小影，替我更衣梳妝，我們先去稟明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