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暝羽道:“父皇一直很關心‘歸一毒’之事，屆時一定會問你這件事。你到時候可否說歸一毒的解藥是你從師門帶出來的？”

可千萬不能說是用八十一味奇珍異草煉制的。

這些奇珍異草，別說找齊了，就連父皇出手，花費一年半載興許也找不到一半。

而阿雨的朋友卻能在短短幾天內就找齊所有珍草，這根本不是普通的人力物力能辦到的，搞不好，父皇就會順藤摸瓜，萬一摸出個什么勢力什么組織就完了……

想必，阿雨也并不希望此事發生。

瞿生沒有說話。

司徒夭闕聞言淡笑著，他果然沒看錯人，御暝羽此舉，顯然是在維護北雨。他對瞿生道:“瞿生，你能解此世間難解之毒，師從空谷之事是瞞不住皇上的。既然是從神醫谷出來的，身上帶點解藥，不足為奇，構不成欺君之罪。”

瞿生點了頭:“是，王爺。”

隨后，瞿生便煉解藥去了。

司徒夭闕和東竹、西山都走后，御暝羽坐在了北雨的床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北雨:“哥哥，你回宮吧，我沒事。”

御暝羽:“我坐會兒，別趕我。”

怎么可能會沒事？

聽說中了歸一毒每日每夜身體都劇痛難忍，每時每刻劇毒都在侵蝕心脈……

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坐在這兒守著他，他什么也不想做。

“你可是大御國最尊貴的三殿下，誰敢趕你走啊？”北雨打趣道。

御暝羽:“阿雨，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畫的？”

他知道他每時每刻都在疼，陪他說話，興許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覺得沒那么疼吧。

北雨道:“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應該十歲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正好久了。哥哥，你那時候也才十歲左右，怎么就畫出那些畫的啊？還有，哥哥，你為什么要叫‘戚恒’啊？”

御暝羽:“其實我從小就特別喜歡我妹妹的性格，她能不顧一切地溜出宮去玩，我也想，但是我不能。她每次出去玩，都會給我帶回來一些畫本子。我也向往宮外那些山川美景和閑云野鶴的愜意……但是我看不見，就只能通過那些畫本子去想象、勾勒，因此我愛上了作畫。但是又怕父皇說我不務正業，我便偷偷編造了一個名字——戚恒，所以就以‘戚恒’的名義畫了許多畫。”

北雨笑了:“原來那時候的那些畫里的美景都是你想象的啊，我還以為是真實存在的世間美景呢。哥哥，你的那些畫，是銘音帶出宮去的嗎？”

御暝羽搖頭:“銘音也不知‘戚恒’是我。我每次畫完畫，都卷好扔掉了。興許是宮里的垃圾扔出去后被乞丐翻出來了，所以才有了早年那些流落民間的畫。”

“原來如此，”北雨驚訝道，“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畫是從一個乞丐手里見到的。我當時還在想，為什么乞丐手里能拿著全是珠寶玉石的粉末作成的畫。哥哥，你從前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