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樂不知道祀隋澤這么默不作聲的忍受她的壞脾氣是為什么?她作為一個人質,大可不必這樣順著,是因為愧疚嗎?
孫長樂聞不慣煤炭燒灼的味道,盡管這碳已經是天下最好的銀蘿碳,燃燒時無煙無味,燒后碳如銀塊,連灰都不會落下。
但是孫長樂還是覺得不舒服,把樓畢國的胭脂放到里面一起燒了,整個屋瞬間彌漫著濃濃的香味,孫長樂不禁咳了幾聲,唯娘聽見了,放下手中正在抄的佛經,把門打開了。
唯娘打開門,外面的人正好走到,那人披著白色的素錦披風,走得很快,倒不是趕著的,而是她一直都是這樣,一臉冷傲,目視前方,走路都是帶風的。
這也是孫長樂當年為何會和她做朋友的原因,看起來冷傲不可近,但是沒有那種趾高氣昂的感覺。
來人戴著白色的幕離,長長的皂紗帽裙垂到膝蓋處,即使沒有看見臉,唯娘也知道這是誰,總是習慣戴幕離的人還會有誰?
當然是那個北方來的商女,現在的太子妃,那個聰慧過人的莫無卿。
唯娘有些驚訝,她怎么會來了?來不及多想,唯娘只想堵住她,不然孫長樂看見她,又得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
唯娘端直了身子,臉色嚴肅的看著她,莫無卿并沒有接招,而是恭敬的點頭示禮。
“唯娘子,本宮有事找長樂,還請娘子不要攔著?!蹦獰o卿不卑不亢的說,但語氣間的不可阻攔還是很明顯。
畢竟她也當了一年的太子妃了,在與各種顯貴眷屬周旋中,她早已知曉先發制人,先兵后禮的重要性。
雖然后來發生許多不好的事,孫長樂也與莫無卿決裂了,但是唯娘對莫無卿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拋開一切不說,她是一個有智謀,有大格局的人,為人冷傲,處事果斷,唯娘對這樣的人很是欣賞的。
可是又怎樣?莫無卿現在不可能再是孫長樂的好友,唯娘對莫無卿的厭恨也超過了欣賞。
唯娘還想推一下太極,莫無卿直接把披風脫下,露出里面穿著的喪服,唯娘看見這一身喪服,就算再會推太極,再會與人周旋也想不出什么說的。
莫無卿知道說這些場面話她是說不過唯娘的,盡管她也在當太子妃這一年學了很多,但不會是唯娘的對手的,所以她直接表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