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空氣聞起來都比較清新。
大清早的，顧不語就被迫起床了。
原本想好好在床上賴上一天的，結果被滿臉寒霜的陳煙煙瞪醒了。
今天不是周末，陳煙煙是要去上學的，而他也要重新回歸到工作上，不管這游戲要持續多久，總有回來的那天，錢是好東西，萬萬不可缺少。
帶陳煙煙吃完早飯后顧不語就送她到學校去了。
因為游戲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是無法參加的，學校里來上課的學生和往常沒有什么變化。
非要說不同的話，就是孩子們熟悉的家長和老師，可能隔幾天面孔都要換一次。
這場游戲，不止是成年人的災難，對于這些孩子來說，也是一場滅頂之災，唯有在風暴過去前死死地咬牙撐住，才能看到彩虹的到來。
“我晚上下班再來接你。”顧不語把小書包交給陳煙煙后說道。
“嗯。”
......
......
精神病醫院大門口。
身穿搬家工作服的人員往返于醫院大樓和廣場之間，一件件器材被堆放到廣場。
“你好，請問這是怎么回事？”顧不語攔下其中一名搬家人員問道。
“這家醫院要拆掉了。”
“拆掉了？怎么可能！”顧不語相當驚訝。
幾天前還在這上班呢，雖說精神病醫院的生意沒有普通醫院來得好，不過醫院也經營得不錯啊，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拆除。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們也是按照吩咐辦事。”搬家人員回答道，也不理會愣在一旁的顧不語，繼續搬運器材去了。
一路小跑來到院長辦公室，推開門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吳院長，而是平常負責人事那一塊的李副院長。
“李副院長，外面這是什么情況？”顧不語輕輕叩了叩門。
“是小顧啊，正好，來坐，有事情也需要告訴你具體情況。”李副院長是個頭發花白的花甲老人，看到顧不語進來，將老花鏡摘下，用一塊絹布細細擦拭。
不急不忙的泡好了茶端給顧不語一杯，李副院長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亂世當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到更美好的未來。”
“你也是親身經歷過的，殘酷性如何想必你很清楚，現在醫院這個情況也是迫不得已。”李副院長站在窗口，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搬家人員。
從他的眼里能看到很深的不舍，顧不語記得，剛來醫院的時候看過各大領導的介紹，李副院長絕對是這家醫院最老的老人了。
從醫院建立到現在，李副院長一步步看著醫院繁榮起來，說他傾注了半生心血也毫不為過。
“吳院長這次沒能回來，我看，應該是兇多吉少。”
顧不語黯然，說兇多吉少都有些安慰自己了，明知道每一次游戲的時間都是有限制的，在限制時間結束后還沒能回來，基本上可以確認是死亡了。
“你看看墻上掛著的照片，這是我們醫院幾十年來的老底，可如今呢，還活著的不到一半了。”李副院長指著辦公室墻上的醫務人員名單，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無奈感。
“醫務人員的傷亡我們還能克服克服，畢竟最艱難的時期我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都挺過來了，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在于，我們這家醫院，已經沒有病人了。”
初聽李副院長的話，并沒有太大的感覺，甚至還有些好笑，醫院的生意不好，那只能是經營方面出現了問題。
可顧不語很清楚，這不是經營失策，而是赤裸裸的現實！
游戲的存活率本身就低得嚇人，正常人進去都是九死一生，別不要說這些本身就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了。
除了像李長歌那種恢復了正常，并且本身的能力就比較高的，否則對于這些病人來說，這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游戲。
一家醫院，無論遇到再危險的病毒，還是在棘手的病人，他們都會勇往直前直到徹底解決。
可如果連病人都沒有，那只能是無力，空有救人之心，卻無可救之人。
“李副院長，你的意思是......”盡管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顧不語還是想要親口從副院長的嘴里聽到。
“是的，你猜的沒錯，今天開始，我們醫院正式關停了，你們，該去找自己新的出路了，看看有沒有什么想要帶走的，都帶走留個紀念吧。”李副院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落寞的說道。
說罷，擺擺手示意顧不語可以出去了。
有些迷茫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顧不語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已經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了，氣氛很沉重。
一方面是想到昔日的同事一個個離開，另一方面是在這里工作這么多年，始終是有感情的。
“顧醫生，你想好接下去做什么工作了嗎？”身后忽然有人問道。
顧不語回頭一看，老熟人了，是陳清羽。
沒想到她還能出現在這里，顧不語心里由衷的開心，希望下一次，還能再遇到。
“沒想到，我也只會這個，工作這么多年了，早就沒有了當初找工作的態度，前路迷茫啊。”顧不語苦笑一聲。
現在的他，算是失業了，想要再重新找一份工作，談何容易。
特別是他學的這個專業，既然這家精神病醫院都已經無力支撐，他相信其他的醫院也是如此。
“我打算先去學一學格斗。”陳清羽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格斗？”顧不語不解。
“是啊，日子還要繼續，接下去誰也不知道會面對什么，想要增加活下來的概率，必須學會點防身的手段。”
對啊，顧不語幡然醒悟，他可是有高級格斗技巧的，專業能力絕對杠杠的，當個格斗教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你知道咱們市里有哪里的格斗培訓比較出名的嗎？”既然打定了主意，顧不語就要先了解清楚。
“市里比較出名的培訓班，應該是西郊那個黑武士格斗了。”陳清羽思索道。
“顧醫生你也要學嗎，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是要去，不過不是要學，那我們抓緊收拾一下，趁著時間還早去看看。”顧不語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也算是提前找到了就業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