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個現象是，自從記住了“龍媽星空”后，白天杜維無法主動去冥想了，強行做都做不了。

但只要一入夢，就會自動進入星空模式。來來回回的在虛空中尋找路線，計算路途中的各種變量。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卻一點也不累。

醒著的現在，杜維不甘心的又嘗試了一下，反正就像是腦殼被什么封印了，比跟著道恩的時候還不如，無法冥想，無法主動想象出檸檬的細節。

“別試了，那等于白辛苦。”

醉醺醺的維克多夫人翻身的時候嘀咕了一句。

“？”

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在說杜維。

接下來準備早飯，另外還要把維克多夫人拖起來吃。

然后利用昨天積累的經驗，制作今天將要賣的煎餅。

就此帶著二哈出門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每每這個時候，貧民區街道中那些坑坑洼洼以及積水造成的爛泥，就非常不友好，特別是對穿破鞋或者赤足的人。

赤足的二哈說道：“其實老板，我去賣就可以了，不用你那么辛苦，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杜維說道：“也不是。主要現在煎餅售賣過程仍不算穩定，我還要來觀察幾次。以后就可以順利交給你了。”

二哈道：“還是想不通，昨天的輕松賣完了，但今天老板只賣昨天的數量？咱們多賺點不好嗎？”

杜維說道：“做事不能急，我們賣煎餅時，對面那家正宗煎餅顯得很不高興。于是我敢肯定，我們只賣這么點的話暫時就安穩，加上我是人類，惹我容易招來警察，于是暫時不至于被盯上。”

二哈覺得老板真是太聰明了。

自幾年前那場大雪里，狗媽餓死后，二哈的記憶中就再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只能不停的流浪，偶爾會接到一些必須原生狗頭人才能完成的臨時工作，賺點微薄的錢。

但大家始終都不喜歡原生狗頭人。

直至遇到杜維，二哈覺得這個世界的色彩又多了些。

這個人類小屁孩不但非常聰明，還不嫌棄狗頭，而且最厲害的是，他居然有個魔法師老媽？

只是很奇怪，細看的話維克多夫人簡直是個大廢柴，又不怎么像是高貴神秘的魔法師……

再次來到上次賣煎餅的地方，二哈站在顯眼的地方充當貨架。

對面的正宗煎餅大師一邊忙碌，一邊斜眼看過來，皺了下眉頭。不過看這只原生狗頭只想糊口而不怎么會做生意，仍舊只有區區一點煎餅？

就此煎餅大師不怎么在意了，自顧忙碌著自己的事。

當然，要讓煎餅大師情緒進一步穩定，僅賣的少不行，還必須有個人類跟著二哈。

貧民區里的規則是：盡量不要惹人類。

除非是有殺人放火的極端情況，否則一旦發生糾紛，官方判定都是人類贏，這在奧特蘭多幾乎沒有例外。

尤其：更不要惹人類中的小孩是個共識。

這就是今天杜維也必須來的原因，一定程度上杜維在二哈身邊待一下，能讓這個“賺錢結構”更穩定。

一晃眼到了中午，卻一個煎餅也沒賣出去。

倒是有少數一些人路過時停下看看，卻最終不買，寧愿去煎餅大師那邊排隊。

“老板，我們今天怕是搞砸了，還是讓我吃了它們吧？”二哈很沒耐心的催促著。

杜維道：“再等等。”

又過了一下，像是下工回家的那些狗頭人后裔聞到了香味，開始出現了。

“他們來了！”

又見到了昨天那群狗頭人后裔，照舊，他們猶如野狗似的群沖過來，連人帶煎餅的把二哈拖進工棚中去。

等了不久，二哈還是一樣，帶著十九個銅錢出來交給杜維……

今天回家比昨天早很多，還比昨日輕松些。

按部就班，賺該賺的錢——采購食材——打酒——繼續優化煎餅配方，暫時來說這就是“杜維一天的方程式”。

接下來，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學習當中。

有趣的是今天再次回看昨天的學習筆記時，又有些不一樣。

哪怕杜維仍舊還不懂各種元素間的邏輯，但經由結果、對比筆記里的陳述和感想，竟反向推出了方程式中的符號對應的是什么元素。

更奇怪的是，順著這些元素符號對應的東西，去想象它們間的邏輯時，猶如想象吃檸檬似的，呼——

什么東西忽然被激活，一道盾牌形態的黯淡光影，以月牙弧形的姿態、從杜維身邊流轉而過。

光影只是一閃而現，但奧術施展后所留下的軌跡卻還在，導致醉醺醺的維克多夫人搖晃著走了出來。

“我，我這是怎么了！”

多數時候杜維畢竟是個沒有從前記憶的小孩，被嚇到后，就起身跑過去躲在維克多夫人的身后。

維克多夫人道，“只是個小魔法而已。龍媽星空能在睡夢中持續鍛造你的精神，咱們把這部分違反常規的冥想，算作睡后利潤，既然是冥想，總會積累精神力，精神力就是燃料，有了燃料，而同時你又弄懂了驅動魔法的方程，那么魔法當然就出現了。”

“魔法？”

杜維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這么快就學會了這么高大上的東西。

不是聽道恩說過許多孩子啟蒙將近一年，才成功施展出第一次魔法的嗎？

即使是道恩當年算是聰明孩子，但從零起步至成功施展第一次魔法，也花費了足足八個月。

所以難道是見鬼了？

杜維從零起步到剛剛那個魔法的閃現，最多也就三個課時的過程！